见她说的动情,林锦也叹气:“我就是知道你的性子,所以才这般。”
“也不知是谁害我,众人都以为睿儿的母妃是我所害。我又失宠,后宫里不知道多少人想要抓我的小辫子。我闭门不出,为的也是自己能少些是非。二来,免得你再与我走的亲近,连累你被奸人所害。’
“这么说来,瑾嫔竟然朕不是你”
平阳失声道,紧跟着马上麻线自己的失言,忙道:“你莫要恼我,我实在是过于惊讶。没想到瑾嫔可话说回来,又是谁呢?”
林锦也不生气:“这件事,莫要说是你,便是我自己都恍如昨梦一般。这三年来在这儿,哪儿也去不得,自然是什么也不知。”
平阳忧心:“那你可去告诉过皇兄真相?”
若是说了,两人又何至于此。
饶是过了三年,林锦如今想想,那一幕也恍如昨日。
明景轩那诛心的话和冷漠的神色,都在她心头划下一道难以愈合的伤痕。
见林锦沉默不语,平阳在心中叹气,好容易见面,不愿意她总是这般不开心。便挑了捡了一些书真的逸事,又问睿儿。两个做母亲的竟然越聊越投机,直到暮色降临。
睿儿白天玩累了,这会儿跟个小猪一样睡的正香。因为明儿一早平阳便要起来梳头换衣的,林锦便也不留她了。
“虽说你也赤炎墨是两情相悦,不过嫁过去之后,还是要赶紧为他添个孩子,有了孩子,两人关系才能更牢靠一些呢。”
平阳见她叮嘱自己,句句都清楚,然而为何这么多年来她却不愿意为皇兄生个孩子。两人之间若是有了这层纽带,又何至于此。
然而现在也不愿意叫她伤心,便点头记下。最后林锦又取了一些自己的私有物,给平阳做了添头。这才放她回去。
平阳走后,林锦坐在那儿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屋里响起孩子呓语,这才醒过神,过去一看,原来是睿儿在说梦话呢。
她哭笑不得,拍了两下,孩子逐渐睡的安稳了。
妙音见状,悄然转身,待再回来时,照理奉上一碗汤药。
“这药,我看也没有喝的必要了。”
林锦推辞:“我现在这身子,即便是调养好了,也没什么用处。左右膝下有了一个睿儿便好。”
妙音气道:“平日里瞧着也挺精明个人,怎的现在尽说胡话。睿儿再好,那毕竟跟你隔了一层肚皮。再说,你以为我费心费力的为你调养身子为的便是叫你生孩子?比起生孩子,你每个月能正常的来一次葵水我就阿弥陀佛了。”
林锦这葵水也不好好来了,起初还两个月一次,后来变成三四个月。最近这一年的,竟然才有过一次。
妙音一把脉,正是忧思过重,气的她又是忍不住骂了一通。但到头来还是心疼她日渐消瘦,该怎么用药还是怎么用药,一刻也不敢松懈。
三年,如今留在身边的,也能明白谁是真的对自己好了。
林锦不忍伤她的心,端起来一饮而尽。
“这里面我放了安神的药,你早早的吃了便睡,知道么?”
妙音俨然已经成了这坤宁宫做主的,林锦也只有听话。
入夜,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瞧见一个小姑娘,坐在轿子里面,依偎在奶妈身边,一脸怯生生的,不知道要往哪儿去。
她忽然想起来,那是入宫的路。
她心中焦急,想要告诉她不能去。可是却眼睁睁的看着她们跟着一个老太监去了静泉宫。眼睁睁的而看着奶妈被老太监拖出去,又眼睁睁的瞧着小姑娘在暖阁里睡着。
然后,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小子,顺着墙角往暖阁溜。
她着急急了,想要赶紧叫醒那个小姑娘,然而却怎么也说不了话。这么一着急,就醒了。
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身上已经被汗给湿透了,坐起来去倒了一杯凉茶,润了润嗓子。可接下来,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天一亮,宫中热闹非凡,已经开始了各种的响声。
平阳的是从宫中出嫁的,虽说是二嫁,然而因为赤炎家族的关系,婚宴还是格外的辉煌盛大。即便是坤宁宫这边,都能听到外面的敲锣打鼓声。
她望着宫墙的上空,一望无际的蓝天,亮的耀人眼。
她忽然想起应该叮嘱睿儿一声,今儿外面人肯定多,小孩子别又好奇心重,再跑出去。没想到,一扭脸,已经瞧不见他人了。
坤宁宫上下顿时焦急起来,连忙找人,而此时,一个小小的身影,却猫在乾清宫外面的甬道上,盯着那大红花轿,心里羡慕极了。
明景轩将这个妹妹嫁给了自己最钟爱的臣子,心中也为他们高兴。更多的是从赤炎墨开心激动的脸上,瞧见了多年前的自己。
热闹的繁华,只能显得他更加孤寂。
明景轩转过身来,准备回宫,却意外的发现,一个软软糯糯的小孩子,猫在一旁。
宫中何时有小孩子的?
宫里倒是会有一些小太监,不过最小也都是六七岁,瞧这圆圆胖胖的样儿,顶多也就三岁。
“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跑这儿来了。”
他下意识便以为,定是哪个宗族的女眷过来,将孩子给弄丢了。
睿儿正瞧着开心呢,猛然听到有个声音传来,抬起头一看,眼前男子英武神气,一声明黄色的龙袍,彰显了其身份。
睿儿顿时高兴起来,上去就是一个手脚并用的熊抱:“父皇!”
他甜甜的声音,听上去软萌极了。
“等等!”
明景轩如遭雷击:“你叫,父皇,你是?”
“我是睿儿啊。”
睿儿接过他的话:“父皇,我都想死你了。可是母后总是说你有许多的事情要忙,叫我不要打扰你。父皇,你以后再忙,也来瞧瞧睿儿好么,睿儿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跟你说呢。”
明景轩还在发愣,似乎很难从自己猛然跑出来一个大儿子中接受。
“父皇,父皇?”
睿儿有些担忧,不知道为何自己的父皇不说话了。
“啊,嗯。”
明景轩镀蹲下身子:“你叫,睿儿?”
“嗯。”睿儿猛烈的点头,过了一会儿,跟想起来什么也一样,有些失望:“原来父皇都不知道我的名字啊。母后骗人,还说父皇最喜欢我,我的名字还是您亲自取的呢。”
这三年来,宫中已经鲜少会有人会提起林锦的名字。
每个人都不提,以为他就会忘记。却不知道,她的一切,早就跟刻刀一样,深深的印在心间。<igsrc=&039;/iage/10143/3952106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