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顶山下,叶白打听了一番关于沧海盟的事情,发现这个沧海盟还真是了不得,尤其是沧海盟的盟主,新盟主。
沧海盟的老盟主江淮,乃是一代大侠,修为高强,忧国忧民,在百姓之中口碑极佳,沧海盟上下无人不服。
但是就在沧海盟如日中天的时候,江淮却意外的身亡。
死的无比突然,据说是被十八个府主联手围攻。
府主是要比城主还要高一级的存在,修为高强,手段不凡,能够当上府主的人,手底下绝对都沾满了鲜血。
说白了,都是狠人。
即便是这样,他们依然没有把江淮当场杀死,江淮身负重伤逃回沧海盟总部,在家中秘密疗伤。
但因为伤势太重,抢救了七天七夜还是没能救回来,最终还是死在了家中。
江淮乃是江湖之中的霸主,无论是人脉还是手段还是修为,都无比的强悍,就连官方的人都十分的忌惮他。
所以那些府主担心江淮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派了几个和沧海盟有点交情的江湖小势力前去拜访,假借拜访的名义,实际上是看一看江淮到底死了没有。
结果到了沧海盟一看,让几人大为惊讶。
整个沧海盟张灯结彩,到处都挂满了红绸,就连沧海盟面前的江畔上,都游荡着几条满是灯笼的彩船。
一片喜庆的模样,完全不像是死了人啊。
几人上前拜见,被告知盟主受了点伤,正在敬仰,今日乃是沧海盟千金江辞十八岁的生日,故而如此隆重。
父亲受伤,女儿亲自出来接见。
平日里这个江辞足不出户,给大家的印象就是很普通的大家闺秀,今日替父亲接待客人,倒是头一次。
只见江辞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裙子,极其的喜庆,脸上妆容和裙子十分搭配,美丽动人,落落大方,在这红裙的映衬之下,颇有倾国倾城的味道。
江辞招待几位好酒好菜,歌舞升平,最后放了整整半个时辰的烟花,来庆祝她十八岁生辰。
几人一看江淮盟主肯定没死,着急回去复命,便没留在这里过夜。
他们走后,江辞才脱下大红裙子,露出里面的白色孝服,脸上的表情平淡至极。
告诉所有沧海盟的人,从今日起,盟主,是她江辞。
至此,凤起沧海。
接下来两年的时间,那十八位曾经联手围攻江淮的人全都死于非命,有的是在外战死的,有的是喝花酒不小心睡了上司女人被打死的。
还有压榨百姓被上峰发现的,中毒身亡的,死于归藏山的。
两年的时间,这些人陆陆续续的全都死了,刚开始大家还没注意到。
但是后来这件事情逐渐的浮出水面之后,大家才感觉到江辞的恐怖。
一介女流之辈,平日里就是在家琴棋书画,绣工女妆,若是非说和其他女子有何不同,那就是江辞多读了一点书。
就是这样一个女人,一出江湖便如此凌厉,十八位府主几乎全都死在了她的手上,但是经过缜密的调查,却又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最重要的是,江辞不会武功。
身上没有半点修为,完全就是个普通女人,和她父亲相差甚远。
但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却能把沧海盟统领的如同铁桶一样,靠着自己的智慧计谋,兵不血刃的弄死了十八位府主,江辞大名传遍了整个江湖。
听完这个女人的事迹,叶白也是颇为震惊,想不到世间还有如此奇女子,说她是孔明在世也不为过。
叶白无奈的摇了摇头,希望这一次别碰到她吧。
这平顶山乃是一做高耸入云的大山,山峰之上平平整整,传说是有两位大能在这里斗法,一刀削平了山尖才会出现这样的奇景。
平顶山上有一条小河,蜿蜒曲折流淌下来,河中有不少鲤鱼,下游的老百姓每天都会来这里捞鱼。
不过这几天平顶山下却是出现了一个怪事,一个年轻男人似乎是承包了这条小河,给了下游老百姓不少钱,借来了渔网,一直蹲在河流下面看那些鲤鱼游来游去。
不用说,这蹲在河边的男人自然就是叶白叶亭尉。
在山脚下的一间客栈里,一个身穿常服的女人站在三楼房间里,看着远处的叶白。
女人身上的衣服再普通不过,混在人群里恐怕立刻会分辨不出来。
但女人脸上美丽到极点的五官,如绸玉一般的肌肤,朱唇皓齿,琼鼻英眉,加上那如同两汪致清泉水一般的眼睛,实在是让人感叹老天爷的偏心。
女人望着叶白有些出奇,淡淡道。
“这个男人蹲在那几天了?”
女人的声音温婉如水,听她说话就好像沐浴在温水之中似的,让人心神愉悦,十分的舒服。
旁边一个长得跟熊一样的彪形大汉赶紧半弯着腰,恭敬无比的站在女人身边,嗡里嗡气的说道。
“盟主,此人在这里已经呆了两天了。”
“两天?”
女人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沉鱼落雁一般。
“去,买几只鱼鹰,训练有素的那种。”
“是!”
这女人,正是沧海盟现任盟主江辞。
哪怕这个女人看起来十分的祸国殃民,没有任何的修为,手无缚鸡之力柔弱到了极点,但这彪形大汉却依然是战战兢兢,甚至说话的时候都有些紧张害怕,颇有伴君如伴虎的意思。
对于江辞的话,没人敢质疑,也没人会去问为什么。
不管江辞说什么,他们只要照做就是,看起来杂乱无章的事情到了江辞手里,最终都会变得有条有理。
“对了,再去打听打听,那个男人还做了什么。”
“是!”
江辞远远的望着叶白,从身边拿起一本荀子的《劝学》,读了两句。
“君子生非异也,善假于物也。”
叶白正在看鱼,忽然觉得远处有人在盯着自己,猛地回头望去,一眼便看见了远处三楼之中的那个女子。
两人一个对视,江辞波澜不惊的放下书本,关上了窗子,就好像只是随意一看似的。
叶白皱了皱眉,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