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18年的双圣周过后,崩坏19年1月5日,一件让赤血帝国政坛震颤的事发生了。
当日,赤血帝国破虏将军洛忧重新现身,这位名扬天下的少将军没有在审判议会的空刑中身亡,在长达两年的销声匿迹后重新出现在了公众视野里,并和冷鸢共同出席了宴会。
北境王都的宴会上,冷鸢正式对外宣布了一个震撼的消息:破虏将军洛忧自愿加入北境鹰旗军,担任龙裔卫队队长,成为一名新的鹰旗将星。
在第二次卫国战争中,曾经的鹰旗七将星死伤各半,这个名称基本上名存实亡,很多人也预测失去七将星的鹰旗军会就此一蹶不振,并且随着不死军的崛起,鹰旗军会在北境失去当年那种绝对性的统治力。
但这一次,当洛忧成为新的鹰旗将星后,这种说法彻底破灭了。
从这一刻起,不死军和鹰旗军两大北境势力建立起了裙带关系,他们在名义上彼此独立,但实际上已经融为一体,不死军已经成为了鹰旗军的附庸军,鹰旗军也从两年的一蹶不振中膨胀为一头可怕的庞然大物,像饕餮般吞噬着整个北境。
对于以前的鹰旗军来说,哪怕是鼎盛时期,长安中央对其仍然拥有绝对性的控制权,但当鹰旗军把洛忧这股游离势力吞下后,它已经膨胀得超出控制,超出每一个人的预期,并因此动摇了整个帝国的政治基石。
宴会结束后的当夜,洛忧接受完冷鸢的授勋,直接登上专机返回了自己的大本营骷髅城。
在洛忧没死的消息放出来,一直到洛忧抵达骷髅城的第二天清晨,短短12个小时,骷髅城发生了大规模焚烧事件,染毒的黑市商人们疯了似的焚烧自己赖以为生的工厂,消灭了所有会留下制毒贩毒罪证的东西,甚至一个个带着工人们跑上街头,以志愿者形式清理街道,打扫卫生,把每一片砖瓦都擦着干净发亮。
一夜之间,真的是一夜之间,骷髅城两年来的颓废全部消失殆尽!
清晨,归来的洛忧以自己的名义在训练场召开晨会,不死军的士兵里,不管是毒瘾犯了的,嫖到腿软的,通宵吃喝的,或者刚做完立方体任务身负重伤的,全部都汇聚在了训练场,犹如一片黑云压城,死寂无声。
这些人里,有人目光狂热,炙热地注视着洛忧。
有人一如既往恪尽职守,眼神犹如虔诚的卫士。
也有人心惊胆战,怎么藏都藏不住心中的恐惧。
更有人双腿止不住地发抖,裤腿不停滴落着腥臭的液体,定睛一看,居然是已经吓到失禁了。
事务官小雷走上了台,将装着满满“死签”的木筒放到了洛忧身前的桌子上,随后站到一旁冷眼看着台下。
死签,即为不死军宣判死刑所用之物,死签一丢,人头落地,是整个不死军最惧怕的东西。
洛忧看着黑压压一片的众人,随手将死签桶推倒,所有死签淅淅沥沥地落在了训练场的黄土上,风轻云淡的话语也随即传来:“触犯过杀令的人,自己了结,别等我杀你全家。”
言毕,洛忧连看都没有看众人一眼,直接离开了训练场。
在大约十秒钟的死寂后,一名失禁的不死军军官眼中悔恨情绪溃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死一般的绝望,他闭上了眼,从怀中取出佩枪,击穿了自己的太阳穴。
“砰!”
“砰!”
“砰!”
“砰!”
...
枪声犹如黑死病的瘟疫般在训练场传染着,不死军的士兵们一个接一个倒地,一个接一个死在自己的枪下,洛忧已经不在视线里了,但那股绝对恐怖的威压仍在,没有任何人选择侥幸,全部都选择了自我了结。
不死军在扩编后人数在3万左右,而在十分钟内,训练场上有超过2000名士兵毙命,其中有做饭的炊事兵,有身形敏捷的侦察兵,有稳固善守的铁卫营,也有军中精锐的先锋营,所有在两年中触犯过杀令的士兵都不约而同自尽,无一遗漏。
中午,阔别两年的洛忧召开了幕僚会议,在前往会议室的通道上,凌,红缨等人都跟在洛忧身后,气氛很沉默,没有人说话,甚至没有人敢靠洛忧太近,只有凌乖巧地牵着洛忧的手,她是这些人里唯一一个坚信洛忧没有死的人。
走过拐角时,众人发现会议室外有一个人跪着,不是别人,正是楚凡,他拖着自己的瘸腿,变形的脊椎几乎弯成了小山包,就这么额头贴地卑微地跪在地上。
会议室外的走廊很空旷,跪着的楚凡是非常突兀且显眼的,洛忧不可能注意不到,但他连眼睛都没有移一下,根本没看楚凡,好像把楚凡当成了一具尸体...不,哪怕是尸体都会稍微看一眼,这分明是把楚凡当成了地上的一块石头,一粒灰尘。
洛忧走过楚凡身边,依旧没有低头看他,打开会议室的门直接走了进去,凌想说什么,但红缨做了一个噤声动作,示意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在幕僚会议上,洛忧查看了死亡名单,指定了基层和中层死亡干部的顶替人员,这些人有的是在两年动荡间战死,也有的是刚刚在广场自尽,不管是哪种,以后的事都和死人无关了。
紧接着,洛忧告知了一部分关于鹰旗军的事宜,他并没有说太多细节,甚至没有说关于洛唯的事,只是说以后不死军会听从鹰旗军调令,让麾下各部予以配合。
在宣布了其余一些重要事项后,洛忧结束了幕僚会议。
幕僚们都退场了,洛忧在会议室整理着资料,凌则是乖巧地等候在一旁。
洛忧整理完资料后,带着凌一起离开了会议室。
这时候,凌终于不再沉默了,他走上前牵住了洛忧,呼唤道:“洛忧...”
洛忧看了凌一眼,凌小心翼翼地指了指仍跪在一旁的楚凡。
洛忧没有看楚凡,只是冷淡地问:“你在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