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忧也不犹豫,未来这个人看上去蠢归蠢,做事还是很靠谱的,他先示意众人退出安全距离,随后取出了通体漆黑的黑耀,这把左轮的流线造型和巨大口径透露着野兽般的凶悍,当它开火那一刹那,灼热的子弹从发红的枪膛喷出,撕裂了犹如水泥般浑浊的空气,“轰”得一声打在了阿尔法的头部。
一瞬之间,13mm的大口径贫铀子弹产生了超过6000摄氏度的瞬间高温,将阿尔法彻底笼罩在了一片火焰中,哪怕是安全距离外的军官都被热浪灼得呼吸道发干。
半分钟后,高温渐渐褪去,受到攻击的阿尔法也从火海中显露了出来。
鹰旗军官看着前方,眼神像是见了鬼似的,颤声说:“这怎么可能...”
“从今天开始这个纪元叫做未来纪元。”在未来的打趣声中,每个军官都看清了眼前的一幕...
毫发无损!
真正意义上的毫发无损,阿尔法屹立于火海中,仿佛诞生于火焰,不管是13mm大口径穿甲弹的冲击力,还是后续超过6000摄氏度的高温,它身上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漆黑的外部装铠甚至在火焰中变得愈发粹亮,犹如凤凰涅盘,浴火重生。
这一幕超出了每一名军官的认知,当今世界的任何材料,哪怕是联邦军工最喜欢用的T2金属,都很难扛下刚才那一击,也许不会被彻底摧毁,但绝不可能毫发无损!更别说是这么薄薄的一层!
就在军官们愣神时,随着沉重的脚步声,冷鸢走到了未来身边,神色有些憔悴,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摧毁立方体,每一次都必须用尽全力,毁完一个就休息,恢复完立刻就上,所以非常疲倦。
冷鸢看了一眼阿尔法,摸了一下未来的头,默默地说:“原来你把我身上的东西用在这了。”
洛忧闻声回过头,疑惑地说:“你身上的东西?”
“龙鳞。”未来露出了一个充满深意的笑容,眯着眼说,“阿尔法体表的防护装置,全都是鹰王的龙鳞,是真龙形态下一片一片完完整整剥下来重构成的。所以,阿尔法的防御力等同真龙形态下的鹰王,想把它击穿?连我都不知道要如何摧毁它,你可以试试,成功了我给你发未贝尔奖。”
所有人都惊住了,洛忧也是,难怪冷鸢这几年来神色越来越糟糕,脸上常年没血色,经常半死不活的,合着每次摧毁立方体,她都要在真龙形态下剥点龙鳞给未来,这就好比一个人隔三差五从身上割掉一块肉,长出来以后再割掉,反反复复好几年,这能不伤元气吗?
一想到为了未来的疯狂研究,冷鸢半条命都豁出去了,鹰旗军官气不打一处来:“你!...”
“别说了。”冷鸢制止了鹰旗军官暴打螺丝头的想法,有气无力地说,“东西做出来就好,可以实现量产化了吗?”
“原型有了,技术上的量产不在话下。只是,其它东西都好实现,包括人脑中枢和小型聚变反应堆,唯独这龙鳞是我无法制造的。”未来看向了冷鸢,颇有深意地说,“如果你愿意在品质上做出退让,我可以用其它材料置于外层,这样可以完美量产,只是战力会相对平庸罢了。如果你想让后续的每一台量产作都和阿尔法一样,那你就不得不做出一点牺牲。”
未来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明摆着告诉冷鸢,想要追求极致,她必须一直剥自己的龙鳞。
剥龙鳞有多疼,外人不知道,但割肉有多疼,大家都可以想象,而从冷鸢糟糕的神色来看,剥龙鳞恐怕比割肉要痛苦百倍。
为了冷鸢的身体着想,军官们很希望选择方案一,但他们都知道,冷鸢是个下定决心就会做到极致的人,劝她退一步不是为她好,而是践踏她的决心。
“我知道了。”冷鸢给自己点了一根雪茄,默默地说,“库存还有不少凤凰血清和霜凝丹,我会用它们来强行恢复,你每周得到的龙鳞会比原来更多,把它们全部做成这种武器。等它量产并全面混编入鹰旗军,我们将所向披靡。”
“你不会失望的。”未来随手给冷鸢敬了个礼,笑眯眯地说,“既然如此,给它取个名字如何?”
取名,这其实是个花里胡哨的流程,名字取得再好听也不会增加武器原本的威力,但它却又是各**工从来不忽略的过程,因为每个名字都代表着它的意义与希望,一个好名字不会强化武器,但会振奋人心,相当于前进道路上的一束光,黑暗中的一座灯塔。
“龙刃。”冷鸢遥望着浴火屹立的阿尔法,眼中似乎也燃起了火焰,“叫它龙刃。”
...
崩坏26年,军工总师未来完成对阿尔法的改造,初号作诞生,定名龙刃。
崩坏28年,经过两年的量产,总共有169台龙刃级主战坦克诞生,经过调试后全面配备于北境鹰旗军。
龙刃,龙裔利刃,它是一把指向崩坏,指向神明的刀锋,寄托着冷鸢以及整个北境的夙愿,在通往弑神的道路上,它会毫不留情地斩杀任何阻拦者,不管他们是同盟,曾经的国家,又或者是老战友。
龙刃的诞生震惊了整个世界,强大的武器无法称王,历史上的多次战争已经证明了这个道理,但强大的武器可以改变很多东西。
很多人会想,如果龙刃诞生得早一些,也许第二次卫国战争就不用有那么惨烈的牺牲,陨落的鹰旗七将星能在后世大放异彩,甚至再早一些,也许崩坏3年的入侵也不会发生,帝国甚至能很快从灾难中挺过来,所有人都会看到这个国家是如何在崩坏中屹立。
只是,历史没有如果。
冷鸢佩戴着龙刃,在弑神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远得遥遥离开尘世,远得世人没有一个能跟上她的脚步,这注定是一条极致孤独的路,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陪伴,甚至没有理解,连一点光都看不见,但她没有回头,也不会回头,因为这一切早在28年前就注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