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菱星(莉莉母亲)和聂云)
杨苓星家世挺好的,京城里有头有脸,她小时候就长的漂亮,但有一致命缺陷,自闭症咧。
自闭到什么程度?一般人她见到了就跟木头似地,小时候,人家对她招呼:小星星啊……她回你的是一张‘弱智’似的脸。
久而久之,别人都在暗地里说,杨家闺女脑子有问题。
话传到杨苓星母亲赵洛那,她愁了个要死,原本这小呆子就是老来得子,家里人又宠上了天,要什么给什么,她就怕这呆子出去被人骗,更愁以后嫁不掉,孤独终老一辈子。
杨菱星十二岁,赵洛五十七,她把家里嫁出去的两个女儿叫回来开会。
先对大姐说:“杨素,国外有没有什么先进的治疗方法,让星星活泼点。”
杨苓星正坐在小板凳上吃核桃,手指头把砸开的核桃仁全笼到一起塞进嘴巴里。
大姐看了,噗嗤一声:“妈,别着急,星星又不是傻子,就是不爱说话,您看,平时和家里人不是挺好的嘛,她就是不爱和外人唠叨儿……”
杨苓星看了一眼大姐,点点头,同意她的话,然后继续剥自己的核桃仁。
原本,这小女孩不内向,挺活泼的,有天和学校小伙伴玩游戏,她藏到箱子里,黑漆漆的,小伙伴说不喊‘动’就不能出来,那个时候年纪小,什么概念都没有,躲在里面两天不出来,把杨家的人急的焦头烂额。
杨家的人问一同玩游戏的,那几个小孩被自家大人一吼,个个哇哇哭,脑子空了,都说不知道。
找到杨菱星是第三天,她出来后就不说话了,整天抱着自己的布娃娃坐在四合院门口晒太阳,遇到特别亲近的才会开口说两句。
瞅着她这乖巧的模样,二姐过去把她抱起来:“星星长的真好看,星星去二姐家住好不好?”
杨苓星点点头:“带弟弟一起。”
她个小呆子还知道有福同享咩,自个儿还有个小弟——杨栋义。
二姐拍了拍她脑袋:“那行,明天二姐来接你啊,把弟弟一块?”
她又点头:“好。”
白白净净的小脸上泛着光,皮肤嫩的吆,让二姐‘波’‘波’‘波’亲了好几大口才放罢。
知道这个老母亲怕自家闺女以后受人欺负,大姐二姐一同说以后愿意养着她,不缺那么点钱。
两姐妹走后,小呆子惦记着去二姐家,之前她也去过,二姐家有一台电视,电视在那个年代新奇,她喜欢上面走来走去的人。
第二天,她把小板凳搬到四合院外面,等二姐来接她。
响午的太阳在头顶上照着,她又热又渴,就是不回去。
卖冰棍的路过,看到她,从被子覆盖的桶里掏出一根冰棍:“星星,要不要吃?”
杨苓星舔了舔唇,接过来,进去拿钱,唇才沾上冰棍,被人从后面抱住,卖冰棍的把她掳走了。
家里做饭的老妈子不一会就要来看她在不在的,这次出来,一瞧,人没了……赶紧进去告诉赵洛。
这次的事情其实不是意外,卖冰棍的是人贩子流水线一员,专挑脑袋不好使的姑娘下手,杨菱星他已经盯了好多天,发现这傻子总自己坐在门前,就起了歹毒的心思。
小姑娘又好看,想把她卖到四川做媳妇,兜兜转转,杨苓星被带到了四川,卖给瞿家,一千块钱。
杨苓星也知道自己被卖了。
瞿家唯一的儿子瞿白是个商人,在马来西亚做生意,常年不回来,年迈的老母亲怕他娶不到媳妇,一时担忧,糊涂了,给他买了一个,也没想过这女娃是大户人家的。
瞿白过年回来见到杨菱星,懵了,这女娃漂亮,眼里亮晶晶,瞪着你,你所有的心思都得掏空给她,仿佛自己也回到了小时候。
他把自己的母亲狠狠训斥一顿,问杨苓星:“你从哪里来?”
杨菱星不说话。
瞿白是个挺有耐心的男人,他慢慢诱导,发现杨苓星喜欢吃核桃就给她买核桃,一个月,杨菱星告诉他自己叫星星。
两个字,没名没姓。
赵洛在北京已经焦头烂额了,自己家闺女丢了快两个月,广告贴了,报纸登了,没什么大作用,那个年代通讯又不发达,找人像无底洞。
过年后,瞿白要回马来西亚,怕母亲瞎张罗,就想把杨苓星往自己重庆好友聂云那送,顺便看看能不能找个好学校让她上学。
见到聂云,他正打球回来,胳膊边搂着个漂亮的女孩儿,粉色的背带裤,头发小波浪。
两人吻的缠绵,瞿白打断:“聂云,帮我看个人……”牵着杨苓星往聂云跟前送。
聂云这时个子已经一米九了,杨苓星一百四十五,往跟前,跟女儿一样。
“哪来的?”聂云有点嫌弃的推开了几公分。
瞿白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我母亲给我买的媳妇,我的生意正旺着,不能丢,你能不能给她找个学校……”
杨菱星开口了,眼睛看着聂云:“我十三岁。”她前天生日了。
聂云没当回事,他不想照顾孩子。因为和瞿白是朋友,还是开车把他和杨菱星带回了家。
聂云的住所是民国时期建的,比较洋气,和杨菱星在老北京的家不同,她一进去就看呆了。
原先待在聂云身边的女孩儿对她翻白眼:“土包子——”
杨苓星眼神没离开聂云,从小到大没见过这么帅的男神,觉得聂云那张脸,好吃。
聂家佣人给她端来一盒蛋卷。
瞿白掏出来:“慢点,这个太脆了,容易撒身上。”
杨苓星冲着他笑,接过来蛋卷就吃,一咬,全碎了,裙子上都是碎屑。
聂云挺烦人吃这些琐碎的东西,一盒蛋卷被他移到旁边,他才没空慢条斯理,面面俱到照顾一个女孩儿,也就瞿白这老实人能做到。
杨菱星也知道聂云不喜欢,把身上的碎屑一个个捡起来往嘴里塞,之前在北京,家里人好汤好水养着,这么大,吃饭的时候都有人喂。
聂云看她边捡边吃,心里头窝火,语气也不好:“能别吃了?”对佣人唤:“给她拿点不掉屑的。”
佣人挺喜欢这个小女孩,去柜子里拿了进口的塔吉克斯坦葡萄干和Godiva巧克力,杨苓星先抓了一把葡萄干,肉乎乎的小手不大,抓一把,有几个葡萄干夹在手缝里,她看着觉得可能要掉想拿另一只手接,又没那个本事,张开手后,好几颗葡萄干直接往下洒,聂云紧赶着接,修长宽阔的大手把接住的葡萄干摊在手心。
动作一气呵成,又潇洒,杨菱星瞳孔放大,眼里全是崇拜,大拇指和二拇指夹着往聂云手中捡葡萄干,她的手劲很小,又温柔,看起来像刻意撩拨,蹭的聂云心火旺盛,恨不得对她吼,让她快点儿。
杨菱星抓完葡萄干,聂云把手收回来,掌心黏腻,还有这女孩儿的余温,瞿白又开口:“聂云,我没几个有本事的朋友,这小姑娘你带着,学费生活费我来付,你看行不行?要是她知道自己家在哪,就把她送走……”
聂云没有说话,深邃的眼眸落在杨菱星身上,足以威慑幼小的她:“家在哪?”
杨苓星一把葡萄干全放进嘴里,边咀嚼边摇头。
拗不过她这幅呆样,聂云无奈,他也不是不讲义气的人,就答应了,也不要瞿白负责生活费学费,说多一个人吃饭不是大事。
瞿白说了好几声谢谢走了,大门一关,自此以后,杨菱星交给了聂云,和瞿白再也没关系。
杨菱星挺厚道,知道瞿白要走,还去送了他。
待了几天,聂云发现这女孩难伺候,吃的讲究,辣的不吃,蔬菜能吃的就那么几种,喜欢吃肉,汤放在碗里泡着饭也不吃。
她吃饭的时候喜欢看山海经那种鬼怪书,一吃饭就开看,时不时把嘴巴歪向一边,一开始聂云不知道什么意思,后来,他把一勺子酿丸子塞进她嘴里,才知道,她,要人喂!
聂云筷子直接耷拉着重甩在桌子上,走到杨菱星身边,把她手中的书抽出来,摔到红木桌子上:“谁教你的?吃饭的时候看书,要人喂?”
杨菱星被抽出书手蜷缩着,聂云严厉训她,她脑子里嗡嗡,浑身发凉,不知道怎么应付,以前,没人语气这么重。
她被饿了一顿,聂云走的时候警告佣人不准给吃的。
佣人舍不得,下午拿了pepperidgefarm饼干给她垫肚子,有些人命就是好,走到哪里都有人疼。
杨菱星没有接饼干,她的大局观挺好的,知道一家之主是聂云,不敢轻易得罪。
佣人苦口婆心:“我们少爷是军队出生,英国留学回来一直待北京,刚回重庆,他人挺好的。”
杨菱星点点头。
佣人唏嘘:“你这女娃儿比少爷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好,就是,哎……”
后面的话,不说了,她觉得这女娃儿智商有问题。
肚子饿的咕咕叫,杨菱星趴在床上发呆,突然觉得某处有点黏湿,蹭了一下,被子上有血。
这是什么?
焦急的挪到墙边靠着,不知所措,门‘咔擦’一声被推开,她如受惊的鸟儿,只是飞不了。
聂云没想到这小女孩儿听话,问:“一口没吃?”
杨菱星低头看着裙子,聂云发现她不对劲,把她从墙壁那拉出来,裙子上一大块血。
“受伤了?”
女孩儿脸上红成一片。聂云尴尬,也明白了什么,打电话让他母亲派人送卫生棉过来。
又从柜子里拿了套衣服:“是我表妹的,先换上,明天带你去做衣服。”
杨菱星当着他的面解衣服,聂云傻了几秒,转头……
卫生棉她不会用,聂云拆好给她。
聂云也才十八,觉得窝囊,这跟养女儿有区别?她换好后一声‘谢谢’挠回了他的理智。
六个月后,马来西亚那边传来消息,瞿白去拿货,船在湄公河发生故障,他不会游泳,淹死了。
聂云仰天叹了口气:“老瞿啊……”
聂云私生活不检点,杨菱星经常趴在窗子上看他带女人在院子里胡搞,她是个人精,记下了这是件让聂云舒服的事。
有次深夜,聂云喝了酒回来,佣人睡下,杨菱星去扶他。
两人一并栽到床上,替聂云脱衣服时她鬼使神差张口就去含聂云。
平时挺多女人和聂云鬼混,这次又温润舒服,他醉了就没在意。
良久,那唇口没离开,他一下惊醒,抬眼看到杨苓星,抓着她的头发把她扯开,杨菱星抬着双手,清纯的脸上不知所措。
聂云沉的厉害,觉得自己在犯罪——
他一团火,气愤的去倒水,递给杨菱星:吐了。
“我已经吞了……”
她压根不知道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