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光球彻底崩裂,接着渗透进她的肌体和血脉,穆伊雪清楚看到自己身躯变成一颗球,却依旧拥有完整意识,她想要呐喊,却无法将波动传递出去。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穆伊雪几乎都要被压抑的精神崩溃,她的眼眸重新睁开,她看到了邋遢仙人。
此时他悬浮在半空,看起来十分古怪,就像是一个没有实体的虚灵。
邋遢仙人先是瞥了一眼被打落地面的果子,微微一笑说:“谢谢你的果子,小丫头你是几万年来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为了报答你,老夫决定将上古第一仙道法门传授与你”说道这,邋遢仙人的眼睛都在发亮。可见这事情已经在他内心筹谋许久。
穆伊雪十分纳闷的皱眉说:“难道和刚才光门有关?”。
穆伊雪已经从刚才身躯吸收那些血球晶体,感知到一些东西。
“小丫头果然有修炼这门仙诀的天赋,即便如此,老夫便不再敝帚自珍,将此术传授与你”邋遢仙人表情很是诡异,时而惊喜,时而郑重,时而严肃的模样。
“为何还不拜师?算了拜师也免了,你只要记住,修成这套功法之后,把它的名字传扬出去就好”。
“记住,这套仙诀,名曰,清婉碟仙诀,此术乃是老夫观察蛹蜕变成蝶顿悟所创,以一口纯真仙气,凝练于五脏六腑之内,化生真元,蜕变成蝶的过程,其境界分为九转蝶仙,每一转对应一次生死劫,也就是将全身裹于茧子内,经历一次生死蜕变,化蝶重生,此功每经历一次蜕变,便会增加十倍的仙气,历经九转劫生之后,便拥有九劫蝶仙真体,到时便可脱离天道轮回法则,进入无上太古圣墟之境,那可是连仙祖都未触及的至高境地”。
邋遢仙人情绪似乎极为亢奋,几乎一口气将这套青木蝶仙术讲完。
穆伊雪十分诧异的眼神扫了扫邋遢仙人反问:“这么强大的功法你为何自己不修炼?”。
穆伊雪虽然年轻,却也不傻,相反她还很机敏,尤其是邋遢仙人超乎寻常的热情,更让她心存疑惑。
邋遢仙人闻言,皱起了眉头,思绪良久之后,才继续说:“若我可以,岂能不修炼之,你可知这蝶仙诀修炼法诀,我修炼之后,会怎样?”。
穆伊雪疑惑的眼神盯着邋遢仙人:“难道有危险?”。
邋遢仙人叹息一声说:“那道不是,只是这蝶仙诀乃是老夫从一位上古灵仙功法中演化而成,当时只是一时新奇,未做什么改变,谁知竟然把蝶仙诀创造成了以阴法为主的仙诀,这种极阴之术,也只有纯阴体质的少女才可修之,若男子修炼,便会呈现出女子特征,岂不贻笑大方”。
闻言,穆伊雪也颇觉搞笑,捂着小嘴指着邋遢仙人说:“你一个大男人竟然创造女人功法,真不知你是咋想的”。
“这...”邋遢仙人脸颊有些涨红,不过以他脸上灰尘厚度,几乎可以忽视“.当时其实创造这套功法的本意也并非自己修炼....嗨算了,时过境迁,一切都无可挽回,小丫头,你修成蝶仙诀之后,只要把清婉二字传扬出去便是”。
“清婉,这好像是一个女孩的名字”穆伊雪十分敏锐的察觉出邋遢仙人脸上一丝异常表情。
“这不管你的事情,你只要记住好好修炼,别辜负了...老夫一番心血”邋遢仙人此时面色冷漠,表情严肃,宛如换了一个人似的。
“好吧,既然你这么真诚传功与我,那么我便称呼你一声师傅”接着穆伊雪也十分郑重朝着邋遢仙人磕了几个响头。
这算是二人的拜师大礼。邋遢仙人也不拒绝,理所当然承受了穆伊雪的三拜之后,便走到她面前,伸手抓起她说:“清婉蝶仙诀每一转便犹如经历一次生死劫,重生便会蜕变成蝶仙,这其中的凶险也就不言而喻,你若害怕,现在放弃还来得及”。
穆伊雪若是在拜师之前听到这些话,或许还会拒绝。眼下她内心一股执拗被激起,瞪着杏目吼道:“不就是修炼嘛,有什么不敢的,来啊,我现在就要经历一转蝶仙”。
穆伊雪说着,便挥舞着小拳头,做出一副很刁蛮的模样。
邋遢仙人微笑着点了点头说:“其实刚才你已经历过一转蝶仙蜕变了,我刚才以劫仙之力,帮你布置的脱神修炼大阵,便是为你打开一转蝶仙之路”。
穆伊雪愕然的皱起眉头说:“这么简单就做到了?”。
穆伊雪还有些怀疑,邋遢仙人是在说谎,可是从他那双平静的眼眸,可以看出他并未撒谎。
邋遢仙人微笑着说:“这便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我怕你的修为无法真正达到一转蝶仙定力,便借助于渡劫之力,给你完成一转蝶仙,不过之后的八转蝶仙,却需要你自己去面对,其艰难和痛苦,绝非常人可以想象,你可别小觑其修炼的难度”。
穆伊雪盯着邋遢仙人眨了眨眼睛,问:“邋遢师傅,你这是怎么了?”。
就在邋遢仙人说话间,他的身躯竟然化作一缕缕仙气,仿佛要凭空飞走。
邋遢仙人漠然摇头解释说:“别紧张,集中精力,来接受清婉蝶仙诀”。
一阵仙气席卷过来,接着穆伊雪整个人都被包裹于仙气中间,她的身躯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悬空转态。
那些仙气以极快的速度钻进她的身躯内,直到将她整个身躯化作一个巨大茧子。
穆伊雪在整个过程中都很舒畅,直到她彻底睡去,在睡梦中,她记住了所有清婉蝶仙诀,最后还有一段十分奇异的记忆封印,穆伊雪想要打开她,却被邋遢仙人阻止说:“这个需要你在九转蝶仙之后开启”。
最后穆伊雪开始失去了邋遢仙人的影子,他就像是一缕青烟,离自己越去越远。
“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万年情锁昆仑塔,生死渺茫仙魔灭,曾经一怒为红颜,今朝魂消蝶化仙...”
邋遢仙人一句句吟诵着穆伊雪听不清楚的诗句,最后消失在淼茫的梦魇中....
这个梦很真实,即便是穆伊雪醒来之后,都久久无法忘记。
穆伊雪先是将脑海中那些九转蝶仙诀过了一遍,才站起身来,四处寻找邋遢仙人。
可是无论她怎么寻找,怎么呼喊,却始终不见邋遢仙人。最后她在地面找到一些凌乱的衣物,中间还有一条黝黑的锁链。
在锁链中心,埋藏着一枚十分精美的蝶形的玉佩,上面清晰篆刻着两个清秀的文字:清婉。
穆伊雪看到此时此刻,也清楚发生了什么,不有着眼圈一红,跪拜在地面,失声痛哭起来。
曾经的逐鹿,现在的北疆城关。
老萧头站在城头,一目望向远方,数百里荒地,几乎遍布军城。
四方国建立半年内,踏虚各方势力都在急速扩张,只有四方族在休养生息。
为了确保边疆稳固,司徒狄除了修建防御大阵之外,便是修建军城。
一来这些军城可以有效抵挡外族入侵,另外也为以后四方族向西北方向扩张军力留有余地。
有了这些军城,还有闫三坚不可摧的防御大阵,老萧头自然不会担忧边疆局势不稳。
他这一次亲自来到北疆,其目的并不是处理边疆问题,而是为了探知一个消息的准确性。
在数日前,密斟局送来一份奏报,内容就是事关北方七大家族的变故。
信中记载了这一个月内,有南宫岳暗中筹谋的一次次大动作,他竟然在短短的三十几日内,把七大家族完全掌控,并且还暗中和一股神秘的虚外势力勾结,成为北方最为可怕的势力。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已经超乎了老萧头以及四方国长老团的预估之外,因此老萧头才不得不亲自北上,把这条惊人的密报调查清楚。
老萧头虽然现在身份贵为一国之主,却依旧没有什么霸气,他身上始终摆脱不了二十一世纪所有年轻人身上那股屌丝喜气。他身着黄袍,却没有什么配饰,手腕带着玉石也被他镶嵌在了剑奴剑鞘之上。此时他给人的印象,便是那种富家公子流落市井的感觉。
就在老萧头尽情在城头舒展那一身屌丝习气时,一个身着彩衣,雍容华贵的少妇人款款走来,她的步伐是那么悠闲,姿态是那么唯美,使得无处聚集在城墙下面看国王的人们都不有着精神一震。原来他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真实四方国王,不过再看到这个少妇人那一刻,他们便不再产生任何质疑了。
咳咳。
少妇走到老萧头身后,极其轻描淡写轻咳一声。老萧头闻声转身,看到哪一张无比精致,却又带着一股莫名威压的面孔。对于这个女子,他的感觉是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他们几乎日日相对,陌生的是,老萧头对于她几乎一无所知,他们之间随为夫妻,却像是一种工作,彼此相近如宾。
少妇便是众长老团,一直表决,强行给老萧头安插上的往后。在他们来说,一个国有了王,便不能没有王后。至于王后身份,那也必须非常尊贵,她就是和四方族建立盟约的星罗族公主。她身份也算是顶级贵胄了,做四方族的王后,正和所有人心愿。只是他们都未挣得老萧头意见,便在建国大典之后,将这个陌生女人送进他的寝宫。
老萧头本想拒绝,却得到一份星罗城的礼单,下一刻,老萧头便放弃了抵抗,接受了这个几乎将整个星罗城都带来作为陪嫁的公主。
不过老萧头也不是一个色中饿鬼,他和星罗公主约定,他们暂时做名义上面的父亲,等有了情感之后,再做真夫妻也不迟。
星罗公主似乎只在乎名分,立刻答应了老萧头,二人便如此般在众人面前秀起了恩爱,时间一常,二人也就将这种在众人面前露脸的事情,做得堂而皇之地。
王后十分懂人情世故,每一次老萧头这个屌丝国王露怯时,她都会适时出现,以哪种雍容华贵的姿态震慑所有人,从而维护老萧头的王家威严。
“国王可以随性,但不可任性,你现在事关整个国运兴衰,不能再象之前那么随心所欲”王后说着,便将一套十分沉重的服饰给老萧头穿上,顿时他便拥有一些王者气魄。
老萧头盯着王后,冲她微微一笑说:“这一次又麻烦你了,我以后注意就是”。
对于王后任何举动,老萧头唯一能做的便是服从,这也是她们这半年来形成的默契。
说实话,老萧头有时觉着自己这个国王当得真不称职,若是没有王后,他几乎就要将四方族搞得一塌糊涂。别看他作为一个企业总经理可以游刃有余,可是管理一个国,和做好一个王族,却完全不是一码事。
王族便是一个阶级,无论老萧头多么随和,多么没有摆王的架势,然而他的身份却依旧会成为无数人膜拜的目标。并且无数国运也和这个有关系,有时他的一个动作,一句话,都会引起整个王国不小的风波。这便是权利核心带来的聚焦现象,也正是如此,让老萧头深刻意识到了自己对于国王这个职务极其不称职,有几次老萧头都有了禅位的想法,只是这个念头很快便被长老团给严词抵制了。
他们最终只给老萧头留下一句话,那便是,你若要想摆脱王国的身份,就给四方国生出一个继承者来。不然你就乖乖的给我把国王做下去。
老萧头无奈最终便接受了王后,至于生继承人这件事,他还是心中没有做好准备,尤其是和一个自己不爱的人,他更加做不到。
在老萧头内心,始终有两个模糊的人影时隐时现。一个便是那个穿越时空遇到彩虹女,一个便是丑女孩,不知为何,她们在某时某刻似乎有些重叠,又似乎诧异很遥远。
现在也只是一种朦胧。至少现在他还没有遇到令自己真心想要娶为妻子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