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智光道：“唯一可惜的是，没用全部身家买保险，赔死胡杏儿那鬼丫头。”
彭子晨再喝口酒道：“大人，我去了，保重，来世再见。”
“来世？”常智光忙道：“记得去找我，我身份证号码是……喂，那是什么？”
“什么？”彭子晨顺眼看去，只见东面海水尽头出现密密麻麻的黑点，很快就看清楚是轨杆。所有人都放慢了攻击，近三十艘战船出现在水平线上。
常智光道：“你猜，是什么船？”
“看不清楚！”
“不用看，能在这附近海域出现的，只有一个答案。”常智光喜道：“陈锦回来了。”陈锦走的是白令海峡，由北而来。
要去明朝，必然要经过日本海，也就是现在战斗的区域，这个路线也是最短的航程距离。
旗舰了望手兴奋喊道：“一号船说，是大明的船。”
陈锦正在午睡，突然听见鼓噪，连忙出来一看，几千米外好大的战争场面，当即鸣炮准备战斗。
很快了望手报告：“报！是秦将军和女真人在血拼。”
“上天真的眷顾老子，一回来就捞一大票！”陈锦喝道：“三路齐冲，不许放过女真人一艘船。”
出去八十艘战船，陈锦走北路带走三十艘，除了拖后修理的几艘外，全部战斗能力都在这。
明军士气大涨，但女真人有的就是战斗欲望，仍旧咬死。
女真人口少，但为什么能把鞑靼国打破产，一个原因自然是善战，还一个原因就是有很多出色的指挥官，完颜娄室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见情形不利，立刻命令外围几船顺风突围，女真不能和大明家大业大相比，打掉一艘就少一艘。壮士断臂，只能是牺牲纠缠在一起近战的船只。
本是赔定了，但也要少赔。一旦脱离战斗，能在被追上前进入黑夜，明军再神通也无可奈何。
秦良玉当然知道敌人意图，也知道这些战船逃跑后的危害。大海茫茫，要想再消灭女真舰队就难了。
即使女真战船就跑出去一艘，他们也可以灵活自由的在海上攻击商船。
但是目前交战还是明人吃亏，秦良玉不可能有办法分身，只能看着女真一船船逃走。
最后清点，女真有七船顺利撤离。这对明军来说可真是不什么好消息。
由于夜晚降临，战场不易清理，陈锦暂时没有和秦良玉会面，双方开始在海上搜救落水士兵，清点人数。
第二天一早，两旗舰会合，拿出了损失数据。明船被抢一艘，补给船沉没，被击沉两艘，士兵死伤超过三成。
夺得女真船只两艘，击沉七艘，女真自沉三艘。相当惨烈的数据。
整理好秦良玉的船长室，士兵烧水泡茶，陈锦就说了自己的经历。由于陈锦在北殴地区经历了一场风暴，结果多数船只损毁严重。
修补后到了俄国海域已经是十月份，由于天气寒冷，只能停在俄国码头休息到来年开春。
接着通过北冰洋到白令海峡，陈锦率队登上了阿拉斯加，在那里他们看见了太阳不落山的奇观。
陈锦见了当地的爱斯基摩人，印地安人还有阿留申人。在阿拉斯加，陈锦发现了大量动物资源，最重要是陈锦在河道中发现了不少的黄金。
经过一些小冲突后，陈锦终于得到三部族的同意，在白令海峡位置圈画了十万多亩的土地，成为明朝领土。
陈锦还发现，当地人和明人长相没有区别，在查阅了古老的典籍，有一定证据证明，这些人的祖先和中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虽然有点冲突，但陈锦手上有不少能人，他们教导当地居民制造工具，帮助当地人认识草药，到了后来，大家关系都很不错。
以至最后他们会同意了划分给明朝土地，当然，那块本就是无主之地，只有三族人零散的生活，三族不可能联合起来对付装备精良的大几千明军。
再加明军的态度诚恳，并且许诺还会从中原带来物资和技术送给三族，于是最后就这么定了下来。
这么一拖，就又过了一年，所以陈锦比秦良玉晚了一年才回来。
陈锦说完自己的经历，开始询问大明国内的情况。常智光不厌其烦的说了朝廷和军事上变化，比如瓦刺灭亡，比如现在对鞑靼、女真开战等等。
陈锦听了分外兴奋，打瓦刺用不上舰队，但是打鞑靼女真，那是非常有用。
由于女真船逃去无踪，秦良玉也放弃了围剿，和陈锦船只开始一起返回大明海州。大部分船只都要修理，陈锦还要去京城见朱玉。
海州的戚继光也必须重新调整剿灭女真船队的策略。要剿灭，就必须派出足够的战船海上寻找，派出细作陆地打听。
这样一来，船只必然不够支持河北东路物资和人员的运输。即使是调动海商船运输，也得配备足够的护航船只。
女真还有最少七船战船，那就相当每个编队不能少了十艘战船或围剿或保护。
阿拉斯加被陈锦命名为长州，白天长，黑夜也长的意思。
在那里河川中发现的黄金还有潜在的动物皮革生意，必然带起新的一波淘金浪潮，要知道，从大明去长州，真不远。
常智光觉得秦良玉干的活实在不是一个好活。海上比不得陆地，陆地上的正将以上级别的将领很少负责冲锋在前的。
本打算出来旅游看望下老婆，没想到差点连小命都赔了进去。
舰队快到达海州时候，常智光对秦良玉表达了自己的意思，秦良玉表示为将者怎么可能没有危险，不过她会自己小心安全，让常智光放心。
接着戚继光请常智光帮助研究女真残余战船的可能位置。
“女真战船受到一定的损毁！”戚继光道：“但我相信，他们必然不敢在女真码头修理补给。完颜娄室是名智将，肯定知道我舰队会派出舰队搜寻。
不过……常大人，我目前能派出去围剿的战船真不多，不可能四出寻找。”
常智光明白戚继光的难处，目前最重要是保证河北军路人员和物资的运输，因为大规模战争已经进入倒计时，不可能因为七艘女真战船而要求改变大明最重要的战略。
常智光问：“戚将军，有多少艘船可供？”
“陈将军和秦将军的船或大修或小修，最少也要一月以上。”戚继光算算道：“只有我本部的十船有空闲，可以先划出去交秦将军指挥。”
十船，连分兵都不敢。常智光只能是无奈道：“那也只能这样了。”
戚继光道：“只能等候细作消息，希望到时一举成擒。”
“恩！”
戚继光见秦良玉回来，也因为必须的公务抽出身去登州，带走十艘本部战船，留给了秦良玉十艘战船。
这十艘可就不是普通战船，是装备了安国军厂最新研究成果的开花炮弹。
开花炮弹造价很高，炮弹内点火装置工序比较复杂。原理确实简单，等于大炮发射甩手炮出去，甩手炮被发射的同时点燃引线，到一定时候再爆炸。
这一步最大的工序就在炮弹上，因为都是手工操作，一个炮弹制造不好，很可能就会在炮管内爆炸。
所以所有炮弹都是安国军厂制造，除了这边分到三百发之外，其他的几百发都给了永兴军路。
秦良玉在船上和常智光看海图问：“官人，你觉着这些女真人会躲在哪呢？”
女真需要补给和修理，一旦完成，将来化整为零，将大大危害海上行船安全，最佳的时机就是现在，将敌聚而歼之。
“女真到日本的距离实在不远。”常智光道：“女真和高丽关系也不错，朝北走又有鞑靼海峡。要从补给来说，炮弹只能回女真，但要修理来说，到处都可以。”
没有雷达，没有预警机，没有侦察机，没有卫星，依靠为数不多的舰队在茫茫大海上寻找七艘舰队，无异大海捞针。
秦良玉拿出海图席地而坐研究：“官人，按我想女真人应该不会去高丽，即使高丽国愿意收留他们，但也保不齐有高丽人私下告密。
再说，明军正利用高丽地方布置兵力，女真人应该信不过高丽人。完颜娄室是位名将，一定不会冒险选择高丽修理补给。”
“恩，其实我们也知道，女真人不配备补给船。按照他们当时船只的损坏情况，不可能跑太远。”
船只受伤，没有补给船提供的木材，无法在海上边行走边修理，所以常智光分析还是有一定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