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她肚子里的孩子……
对啊，孩子。
这真的是个矛盾而甜蜜的存在。
林掩情不自禁的抚着自己的肚子。
“肚子不舒服吗？”莫斯楠问她。
林掩摇头。
他们随便挑选了一些东西，就踏着月色往家的地方走。路上没有多少行人，只有昏黄的路灯和满街的寂静。
还有他们两个，合拍的脚步声。
“林掩，你考虑清楚了吗？”不知沉默了多久，莫斯楠问她。
和他离婚，在他们领证不到三个月，她再一次提出。
“说实话，没有。”林掩叹了口气。
莫斯楠静静地看着她。
她脸上有柔和的橘色光，眼睛亮晶晶的，那里面藏着迷茫、不解、和矛盾。
不论哪一种模样，都是他喜欢的。每次看到，心里都想笑，都觉得甜蜜，甚至想永远这么下去。
“既然没有考虑清楚，为什么要轻易说离婚？”莫斯楠抚着她的脸，“你难道不知道，我决定和你结婚的时候，从来没有犹豫过吗？”
“是因为我长得像……”
“林掩。”他望着她唇边的苦笑，静静地打断她，“你就是你，不是任何人。”
他斩钉截铁。
“可是斯楠……”林掩深吸一口气，“我看到柜子里，都是她和你的照片。”
那些照片，以前应该都是摆在卧室最显眼的地方。
上面的人，才子佳人，十分般配。
那时候，林溦晴留着长发，大眼睛，天生丽质且有一股高贵气质，漂亮到极点；
那时候的莫斯楠，依旧英俊，只是没了现在的棱角和锐利，看上去十分温柔和煦；
那是林掩没有见过的莫斯楠，在林溦晴身边，温柔的他，浑身上下都被幸福填满……
他们互相拥抱，互相亲吻，笑得那么开心……
从始至终，那些照片陪着莫斯楠，度过了他最艰难的岁月，成了他最宝贵的财富。
他舍不得扔，但因为她这个莫太太出现，他才急急将照片藏起来。
如果不是……她突然收拾行李，也许永远不会发现！
另外，柜子里面，还放了很多他以前的画作，那是一本册子，上面画满了林溦晴，她的笑，她的生气，她的恼怒……还有她的睡颜……
想起照片上的人，想起当时画画的情景，林掩胸口闷闷的。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就是呼吸也不顺畅了，饭也不想吃了，话也不想说了。
好像对一切，都失望到极点一样……
“所以莫斯楠，在你心里，我其实就是林溦晴吧，只是换了个名字而已。”林掩深呼吸，忍住心里的泪意。
“可是，我跟你说过很多遍，我是林掩，我不想当别人的替身，无论你对我多好。”
结婚这段时间，他几乎在用他所有的心思宠她，每天都会买很多衣服包包、首饰项链，每天让刘妈变着花样做吃的，每天都在尽他的能力保护她……
他总是厌烦男人碰她，和她有半点接触，可这些，都是奔着，她长得像一个人而来的。
起初她并不以为意，毕竟这只是一笔交易，可久而久之，她才发现，原来自己真的很在意。
路灯下，莫斯楠目光幽深。
他背对着光，林掩看不清楚他的模样，但他身上没有压抑的怒气，这让她很放心。
“林掩。”
“嗯。”
“我现在在叫谁的名字？”他低头问她。
林掩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