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精神和气势提升到顶点时,叶凡尘终于展开了对真武长老的攻击,只见他身形一闪,人已来到真武长老面前,手里的竹剑向真武长老的肩头刺去。
打定了主意,要先让叶凡尘三招,从第四招起才开始认真,真武长老并没有立即反击,而是晃动身形,想要避开叶凡尘这一剑。
岂料,真武长老的身体才刚刚挪动,叶凡尘的竹剑就跟着挪动,如影随形地锁定着真武长老的肩头,哪怕真武长老施展出轻功,不断在竹林中退后,叶凡尘同样施展出轻功,紧追不舍,两人始终保持着最初的距离。
真武长老的脸上渐渐浮现出震惊之色。
在短短的交手中,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一个人躲,另一个人追,其实真武长老根据叶凡尘的剑势,多次改变移动的方向,都被叶凡尘所洞悉、破解,以至于真武长老不能顺利与他拉开距离。
“刚刚我的身法变幻了数千次,他的剑法也变幻了数千次,故而无论我退向哪里,他都能紧跟上,最令人头痛的是,在这个过程中他的竹剑已经离我越来越近,如若不还手的话,恐怕会被他刺中。”
无奈之下,真武长老只好抬起竹剑,想要拨开叶凡尘的竹剑,岂料,真武长老的竹剑还没有到,叶凡尘已经向后一跳,结束了这次攻击。
真武长老微微一愣,不明白叶凡尘为何故意避免和他正面接触。
叶凡尘并没有给真武长老太多思索的时间,站稳身形后,立即抬腕刺出第二剑。
这一次真武长老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丝毫不敢大意,最初的接触中,真武长老心里多多少少还有轻视,毕竟叶凡尘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个晚辈,真武长老认为只要稍微使出一点真本事,就足以招架对方了,结果却事与愿违。
叶凡尘的第二剑,真武长老决心要躲过,因而心神凝聚到了极致,叶凡尘见状,忽然剑势一变,瞬间,真武长老的眼中闪过一丝骇然。
叶凡尘看似随意的第二剑,偏偏给人一种避无可避的感觉,之所以真武长老会有这种体会,是因为第二剑中蕴藏的变化,已经超过了十五万种,甚至达到了二十万种,更为惊人的是,叶凡尘如今施展的这一剑,看似和真武长老的雷霆万极相似,实际上又有所不同。
雷霆万极,是以神速施展出十万种以上的剑术变化,叶凡尘的变化,全都藏在随后的剑法之中,当真武长老将剑道造诣融入身法内,一一破解了剑势中的变化后,随着叶凡尘转动手腕,剑势居然产生了截然不同的二十万种变化。
一个是展露,一个是蕴藏,两者就有了天地之别,叶凡尘剑势中的变化并没有出手,故而随时可以变幻。
所谓剑术变化,通常的理解方式是招式,然而又不是完整的招式,而是剑的走势,真武长老所创出的雷霆万极,能够通过微小的移动,在刹那间变幻十万次走势,使剑法不可捉摸,而叶凡尘的第二剑中,看似只有一种走势,却能随时产生二十万种变化,只要敌人无法将这些变化一一破解,剑的落势就会出现在敌人防御最薄弱之处,若敌人破解了这些变化,由于剑势未吐,还能重新产生二十万种变化,生生不息,源源不断,如流水之永续。
“好!”真武长老不得不承认,叶凡尘的第二剑,给了他一种棘手之感。
就在真武长老抬起竹剑,去拆解这一剑时,叶凡尘居然二度跳出圈外,放弃了进招的良机。
“你这是何意?”真武长老露出费解之色,叶凡尘只是含笑不语。
随着手腕一翻,叶凡尘又刺出了第三剑,这一剑的速度极为缓慢,却给人一种沉重无比的感觉,轻巧的竹剑,到了叶凡尘的手上,仿佛不是一柄竹剑,而是一座大山,这一剑没有任何变化,只有一种气魄,真武长老却发现,短时间内,自己无法找出这一剑的破绽,无论是剑的走势还是落剑之处,都巧妙到了极致,使他不得不抬起竹剑去阻挡。
这第三次,叶凡尘依然如前两次那样,撤回了竹剑,就在真武长老大惑不解之际,叶凡尘微微一笑,倒提起竹剑,对着真武长老拱了拱手。
“三招已过,接下来晚辈将要全力以赴,还请前辈小心。”
真武长老呆了呆,脸上浮现出怪异无比的神情,这才明白,叶凡尘是在让他,原本他还想让叶凡尘三招,没想到反而被叶凡尘让了三招,真武长老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
“狂妄!”真武长老冷哼一声,抬手间,竹剑化为无数道绿影,向叶凡尘刺来。
这一招正是雷霆万极,由真武长老亲自施展,能够在瞬息间产生五十万种剑术变化,然而真武长老的招式才施展了三分之一,手里的竹剑就一阵发烫,居然凭空燃烧了起来,这是因为他出手的速度过快,以至于竹剑都承受不住空气的摩擦,顷刻间在真武长老手里化为飞灰,直到这时,真武长老才想起在没有真元力保护的情况下,竹剑根本承受不了修士真正的力量。
叶凡尘突然如猎豹般窜起,他一直在等这一刻。
从他将竹剑抛给真武长老起,叶凡尘就算到了使用竹剑交手,必定要受到极大的限制,之前他所施展的三剑,都是舍弃了速度和劲力,只追求巧妙的剑术,故意撤剑相让,其实是为了勾起真武长老的火气,当事情按照他的预料发展时,真武长老身上就会出现一个巨大的破绽,这便是叶凡尘将人和发挥到极致后,所想出克敌制胜的办法!
果然竹剑燃烧之时,真武长老不由自主失神,等到他清醒过来,叶凡尘的竹剑眼看就要刺中他的要害。
“糟糕!”哪怕只是被竹剑碰到一下,真武长老的一世英名,就会毁于一旦,惊怒之际,他也顾不得许多,下意识抬掌向叶凡尘打去,伴随一股浑厚的真元力,叶凡尘顿时被轰飞,嘴角淌下鲜血,若不是真武长老在最后一刻收手,凭他物我期的修为,叶凡尘搞不好会被一击毙命,然而真武长老动用了真元力,就等于是违背了约定,堂堂蜀山第一剑修,居然在赌斗中输给一个小辈,传出去,依然是好说不好听。
真武长老目光闪动,面沉似水,脸上的肌肉都在微微颤抖。
恰在此时,一块手绢从叶凡尘的怀中飘出,真武长老的目光顿时被吸引,仔细一看之下,手绢上绣着一个娟秀的周字,和一朵优雅的莲花,在看到这个图案的瞬间,真武长老神情激动,猛地发出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