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魂呼(1 / 1)

台风过境之后

驱散浓密的乌云,天空间残留的‘污垢’荡然一空,夏夜那种晴朗的夜色在此时绽放开来,繁星点点,让人不禁驻足抬首。

在本家的桔梗之屋中,春虎与夏目结成契约,成为她的式神之后,借助脸上那个五角星的印迹终于开启了灵视能力——见鬼

未等他感叹阴阳师所看见的世界竟是如此绮丽,两人就要赶往后山的【御山】——【泰山府君祭坛】的所在,那个想借助仪式复活她哥哥的那个十二神将——大连寺铃鹿此时正朝着那里前去了,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从之前星夏最后的话语“她,来了...”,那就表明她们已经相遇了——不知道现在境况如何

“春虎!”

听到夏目的声音春虎抬起头,一辆似曾相识的卡车停在了前面。

卡车被随意地舍弃在了县道途中,车后的装货台面上满是集装箱的碎片,货台处直到县道两侧山丘顶部的这一路上,有着许多树木被切断的痕迹。

是【装甲鬼兵】——土蜘蛛通过的痕迹,而一眼看上去毫不出奇的某座山丘,就是土御门家的祭祀用的祭坛【御山】。

“雪风,加快些速度。”见状,夏目表情越发严肃,振动着雪风的缰绳,“驾”,接受了主人命令的雪风发出了一声可爱而又勇敢的叫声,速度骤然拔高,仿佛如一支离弓之箭化作一道疾驰的白影朝着【御山】冲去。

“在那!”

春虎喊道。

随着与【御山】的距离缩短,春虎的灵视察觉到御山半腰处不寻常的灵气异动,浓郁而不散,虽然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但透过朦胧的灵气依稀看见那里有几个人影。

这个时候来【御山】的恐怕没有别人了。

夏目闻声一愣,转头看去,比起春虎刚得到的见鬼能力,她看到的更为清晰——“那是?”她发出了一声疑惑,然后惊讶了起来。

正当夏目视线望向这边,星夏视线也看了过去,两人四目相对。

“雪风,下去。”惊讶归惊讶,夏目指挥着雪风向御山山腰降落。

“那家伙...”察觉到有人的接近,铃鹿连忙抹开了眼泪,但来的人却让她一阵慌乱——北斗消失之时,春虎那种愤怒的模样还停留在她的心中——她偏开头去,不敢与春虎对视

另一边——

“喂,走光了。”直良玉作嬉笑着低声说道。

“嗯?”星夏低头一看,胸口被贯穿的伤口已经被修复了,但衣服破损的洞却没办法还原,虽然口子不大,但她穿的是一件白色衬衫,其中一个扣子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露出了不少白皙的皮肤,她懊恼的瞪了一眼身边的变态,用手遮了遮。

“星夏,你没事吧?”夏目刚一下马,连忙跑了过来,她看到星夏穿的白色衬衫上沾染了不少血迹,顿时惊慌了起来,即使星夏一直摇着头说没事,她还是固执的拨开了星夏挡在胸口的手“让我看看。”

“这...”夏目见到一个锋利之物切开的,登时呼吸一紧,不过在看到没有伤口后,才松了口气,她站起身来,不满的嘟起嘴,“怎么能只身犯险呢,你出事了怎么办?...”如此一般不断向星夏发着牢骚,两手拉扯着星夏的脸颊。

“唔,我错了...”在夏目的强势压制下,星夏眼角泛起了水雾,她选择了认错。

“嚯,感情真好啊。”玉作脸上挂着轻浮的笑容,吹起了口哨。

“没你事!”(星夏瞪了他一眼)

“玉作叔叔,你在这,怎么没和父亲去东京?”夏目显然知道直良玉作中午来家的消息,不过没想到对方竟然没有和父亲一同前往东京。

“啊呀,听说星夏回来了,我可是特地赶来的。”

“...”夏目面色一僵,拉着星夏远离了玉作,“这家伙说的话,千万不要信...”小声的叮嘱着星夏,眼睛不时警戒的看着玉作。

“真无情吶。”玉作挠挠头,笑了笑说道。

“...”春虎愕然的看了看那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然后视线转向一边的铃鹿。

察觉到春虎的视线投向她,铃鹿身体不可察的颤抖了下。

“喂...”

“...”铃鹿微微张口,却欲言又止。

“到底怎么了,诶,这都是那个家伙做的?”见铃鹿一副颓然的样子,春虎疑惑的低语着,他瞧见一边瘫痪在地的两个式神,才明白了些许。视线挪至土蜘蛛身上时,他面露复杂的神色——这个就是杀了北斗的那个——想到这里,他不禁拽紧了拳头

玉作走了过来“还打算举行仪式么?”铃鹿抬起头,惊疑的望着眼前的这个男子,她一时间怀疑自己是否听错,呆愣的低声询问:“什么?”

“泰山府君祭。”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铃鹿却愈显疑惑,她问道“你不打算阻止我?”

“相反,我还会帮你。”玉作咧嘴笑道。

“什么?”春虎瞪大了眼睛,“你这样...”他话未说完,星夏一拳锤在他的腹部,“噗...你搞什么?!”春虎十分不解的质问道。

不是要阻止她举行泰山府君祭的仪式吗?为什么又变成帮她了?

“我还是觉得不行,泰山府君祭的代价可是以命换命...”夏目走上前来,摇着头说道,不过意见有些动摇。

“劝说是没用的,你能让她放弃这次,那下一次呢?倒不如放手一试...”面对夏目与春虎的不赞同,玉作也端正了姿态。“还不去么?”他的这话是对铃鹿说的。

“...”铃鹿点了点头,唤出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简易式神捧起放置在一旁的黑色棺柩,朝御山山顶的阶梯走去。

“哼,就这么轻易的让她去,我之前岂不是白忙活了?”星夏冷哼着,她也是极力反对,但面前这家伙说有把握,更何况他竟然...

“太晚了。”目睹着铃鹿的身影渐行渐远,玉作回过头来,平静的说道,“什么太晚了?”春虎问道。

“泰山府君祭,虽说是能救回死者,但越是庞大的咒术体系,其规则越发缜密,条件也越发严苛...那个尸体不具备招魂的条件。”

“你的意思是说...”夏目醒悟,“这场仪式一开始就不可能成功。”

“就算能在恰巧的时间内举行,那个尸体上的被实验过的无数禁术也会阻断生机,星夏,这点你比我还清楚吧...”玉作转头对星夏说道。

“嗯,你指的是那个死气?却是很怪异...”

“不知道会招来什么...”玉作低声自语,声音微不可察。

咚,切开大气般的声音,从石台的方向传来。

御山之顶传来太鼓敲响的咚、咚声——仪式开始了

“走吧,我们上去。”玉作招了招手,然后弯下腰,对星夏低声说道:“星夏,拜托你了。”

“知道了。”星夏不满的偏了偏头,有气无力的回答,“哼,真会指使人。”

“好歹我也是你的长辈啊。”玉作的笑容在星夏眼中愈发惹人生厌。

“我可不需要。”

“诶。”

众人登上御山之时,仪式渐渐进入了尾声,四个角落点燃着的篝火,其火星飞扬在漆黑的夜空中,四方立着的神社大门【鸟居】的颜色分别是北边的黑色,东边的青色,南边的红色与西边的白色。

铃鹿站在中央,供台长桌之上盛放着一具被咒符紧紧包裹的遗体。一只蜜蜂形的式神散发着金色的光晕,漂浮在遗体上方。

“那是...”夏目自然清楚那个蜜蜂就是夺走自己灵力的式神——本打算阻止的仪式,现在却变为袖手旁观,她内心纠结着,如果有个万一——

“没事的。”星夏握着夏目的手,点点头,安慰道。

“阴阳师,大连寺铃鹿。谨将身心献于泰山府君,及冥道的诸神——”铃鹿开始念诵起泰山府君祭文,遗体之上的蜜蜂式神落下,没入遗体胸膛。

铃鹿将记载的祭文的都状高举,双掌一合,都状化作一团火焰,骤然间,放出强大的咒力。

咒力充满整个石台的祭坛,并从御山的山顶溢出——一道冲天而起的巨大光束,冲破天空的‘云层’

和咏唱的祭文相呼应,周围的灵相也发生了剧烈的变化,让人感觉形成了不同于“这个世界”的时空的错觉。

顺着庞大的灵力光束

——泰山府君的主神,冥府之主

降临!

星夏面色一变,降临在祭坛的——并不是代表生机——而是磅礴的死之气息

“那个是...”春虎被这种强大的力量所震撼。

“我不知道——但那个绝不是能让人复生的力量。”夏目害怕的摇着头。

“好好看着。”玉作说了声便不再言语。

“啊。哥哥”

感动至极的铃鹿,发出了欢喜的声音。

躺在石台上的少年,身体慢慢地扭动了起来,铃鹿兄长数年未曾睁开的眼皮,睁开了。

“哥哥!”

听到妹妹的呼喊,少年的视线慢慢地移动起来。

“铃鹿”

少年摇摇晃晃地坐起来,铃鹿飞奔了过去,抱住了他。

“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铃鹿不断喊着,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

“成功了?”春虎不敢相信的等大了眼睛,“可是...”刚才那位阴阳师打扮的人明明说...

“成功?”似乎是受到了春虎的质疑的目光,玉作摇摇头不做辩解。

“看这样子,确实是...”夏目的话在下一刻终止,她看见那个被妹妹拥抱的兄长,突然间强行从那细小的手腕中脱离出来了,双手扼着铃鹿的脖子,狞笑着,如同一个贪婪的恶鬼一般喊着:“还不够。”

“还不够还不够哟,铃鹿。”

少年的手腕爆出青筋。手指也深深陷入少女的脖颈。

铃鹿的脸,开始发青了。

“等,等等,哥哥!我,我会给的我会将自己的生命也献出去的,稍微等等!”

“什么?!”春虎被突然扭转的情况惊的愣在了原地,然后提起手中的护身剑冲了出去,抓在了少年的手上,试图掰开,但少年的手似乎如钢铁浇筑一般,纹丝不动。

春虎脸上的五角星印迹骤然发热,左眼的视界,映出的是少年的身影。寄宿在少年体内的灵气,那都是从头上倾注下来的,少年的头顶有一根将其与天紧紧相连,非同寻常的灵气脉络。

让少年活动的就是这根灵脉。

切断它!

心中一个声音响起

春虎脑海中浮现出北斗身死之时的那一幕,手中动作顿时慢了下来,整个人僵在了原地——因为这家伙,北斗死了,如果着家伙不来这里的话,这种事也不会发生,像以前那样享受祭祀的快乐,像以前那样度过暑假,像以前那样过着今后的生活——活该

“可恶,这臭小鬼!”春虎大声喊了起来,怒吼的声音就像一只咆哮的老虎,他高举起自己手中的护身剑,朝着少年头上的灵脉砍去。

一声脆响,他的手臂被震得发麻,护身剑脱落在地,他气愤抓起了身后装有咒具的笈,正欲抛向那根灵脉。

星夏走上前来,抬手轻轻碰了下那根灵脉,竟霎时断裂开来。

少年失去灵脉的操控,瘫倒下来。

“诶。”春虎动作僵在原地。

“怎么了?”星夏瞥了他一眼,“额,没事。”春虎放下笈,挠了挠头。

借助祖玉截断此地灵脉的链接,她之前从未想过还能这样使用——不过这家伙——她狐疑的看着一盘打着哈欠的玉作——这家伙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为什么?为什么?”脱离了手臂的扼喉,铃鹿喘过气来,带着呜咽的趴在哥哥的身上呢喃着。

春虎走到铃鹿身边,“你...”他挠着头,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却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达,一时间尴尬在原地。

“为什么?”铃鹿抱膝而坐,将脸埋在膝盖里。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救我?”

“还是不太忍心看见有人死在我面前啊。”春虎苦笑着。

“就没想过杀我吗?”铃鹿眼中噙着泪水,哽咽的问道。

“想过...你还是,送你哥哥一程吧。”

铃鹿的哭泣声变大了,终于开始毫无保留的,大声哭泣了。

但也在哭泣的间隙,“嗯。”的回答了春虎的话。

“这小家伙有一套啊。”玉作捋着下巴的胡子说道。

“他和你一样讨厌。”星夏不留情面的踹向了他的小腿。

“啊,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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