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姐看到厉暖暖带着一大捧玫瑰花,直打趣厉暖暖,“哟,暖暖的春天到了?”
“哎,这是烂桃花,莲姐,我好痛苦哦。”厉暖暖苦着一张苦瓜脸。
“你不喜欢他?”莲姐是个过来人,自然懂得厉暖暖的话。
“嗯,他是个很优秀的男人,但是我对他,仅限朋友的关系。”一想到凤易锋满脸的痴情,厉暖暖就有种想要跳窗的冲动。
莲姐想了想,“你拒绝了他?”
“嗯!爱情,不能模棱两可,否则最后受伤的只会是付出最多的你一个。”厉暖暖看的非常透彻,她不是贪心的女人,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绝对不会因为对方的身份,勉强在一起。
“暖暖,你很聪明!不知道哪个男孩子能够有福气,把你娶回家。”莲姐欣慰的看着厉暖暖,人长的美,心肠也好,懂是非,这样的姑娘,将来嫁的一定不会差。
夜深人静时,厉可欣打来了一通电话,声音里充满了憔悴与疲惫,“姐,我是可欣,你在忙吗?”
厉暖暖闪了闪眸子,脑子里一片空白,没想到厉可欣会给她打电话,“天都黑了,我想忙也没辙。”
“姐,我求求你了,放过妈妈吧,她并不坏,只是太爱爸爸了,所以才会做出那么多的错事。我知道,你恨爸爸,更恨妈妈,最恨的应该是我,我的存在证明了爸爸对你们母女的背叛”厉可欣说着说着,就哭了。
厉暖暖即便是看不到手机那端的厉可欣,也能想到她满脸是泪,痛苦到扭曲的小脸,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可惜,她们不是同一个妈。
“可欣,我很高兴,你比你妈妈聪明百倍。不过有一点你错了,我不恨你,但是我也不喜欢你!你知道吗?你妈妈害死了我妈妈不说,她还雇凶开车撞我,如果你是我,你能原谅她的禽兽所为吗?”面对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厉暖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心平气和的同她说话。
“姐,姐姐,你不知道,就在妈妈雇凶的前一晚,爸妈大吵了一架。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吵架吗?就因为爸爸晚上总是会喊着你和你妈妈的名字,爸爸根本不像表面上那样绝情。我知道我妈妈很过分,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情,但是,这一切与爸爸无关啊,他是无辜的,为了保住公司,他没日没夜的奔波操劳,昨晚他吐血了”厉可欣的声音已经哭到了嘶哑,她歇斯底里的吼着,她害怕,害怕爸妈都会离开她。
‘昨晚他吐血了’这几个字不断挑拨着厉暖暖的敏感神经,她还等着他收拾自己呢,他怎么能有事?厉暖暖懵了,这不是她要的结果
次日,在厉可欣的陪同下,厉暖暖到公安局撤销了报案,理由是,她弄丢了存有证据的u盘。
只是,警察蜀黍特别冷酷无情的对她说:“案子已经立了,无法撤销,没了证据的话,你就等着输官司吧!”
“哦,谢谢警察同志。”
厉暖暖恍若游魂,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是错,但是她不想厉天生死,吐血,绝对非同小可!昨夜,一个晚上她都没合眼,从妈妈死后的那一年之后,是她第一次睁眼一夜。
厉可欣惨白着一张小脸,担心的喊了声,“姐姐!”
“啊!有事?”厉暖暖回魂,瞥了眼走在身侧,矮自己一截的厉可欣。
“姐,你脸色很不好,白天干活的时候,别太辛苦了。”厉可欣心疼爸妈,但是也心疼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俗话说的好,血缘关系切不断。
祁宝怡之所以容不下厉暖暖,就是因为她们之间没有血缘亲情。
“你的脸色更不好,这几天别上学了,自己回家注意多休息。对了,记得告诉他,明天我抽时间就去法院。”放了一个几次三番害她,甚至对她产生杀意的蛇蝎女人,这,应该是她厉暖暖这辈子做过的最愚蠢的事情了吧?
“嗯,谢谢你,姐姐!”厉可欣惨白着脸,笑着对她说,只是,这声音听上去很不对劲,果然,她纤弱的身子,就这么软绵的摔向楼梯下。
厉暖暖一把拽住厉可欣的胳膊,生活在富有的家庭,她居然也这么瘦?弯腰,轻轻地将她搂在怀里。
额头温度不低,应该是这几天没休息好,身子吃不消,中暑了。
厉暖暖火速招来一辆出租车,直奔最近的医院,在出租车上的时候,厉暖暖拨了一通电话给顾林,请了个假。
看着睡在病床上,毫无生气的厉可欣,厉暖暖发现她十分没出息的觉得胸口揪着疼。
厉可欣的妈妈要害她,她居然还同情心泛滥,心疼厉可欣,她真是天底下最傻的傻瓜,放猛虎归山,后患无穷!
床上那只输着液的手突然抓住了厉暖暖的手,阻断了她心头万绪的烦忧,“怎么了?”
厉暖暖以为厉可欣醒了,放眼望去,她依然紧闭双眸,只是,那张干裂的小嘴微张,似是在说着什么。
厉暖暖凑近身子,耳朵贴在她的唇边,仔细听清。
“爸爸,爸爸,不要打妈妈爸爸,为什么你一喝醉就会回家给我和妈妈脸色看,总是说一些剜我心的话,你说我和妈妈都是不该出现的魔鬼,你说你恨我们爸爸,你可知道,我是多么的爱你,虽然从小被你捧在手心长大,可是我总能感觉到你的爱离我太过遥远。我知道,你深爱的女人不是我的妈妈,但是,你既然娶了她,为什么不能给她一个温暖可依的肩膀”
昏迷中的厉可欣说到伤心处的时候,眼泪如雨下,厉暖暖拿纸替她擦拭,心底万般滋味,原来,厉天生和祁宝怡不如面上那般恩爱。
这些年各大商业媒体可没少报道他们一家三口,和谐幸福的画面,有室外的,有家居的
从海报,报纸上,电视上,他们一家三口的笑容是那般的幸福,幸福到一次次刺伤她的眼。
“姐,姐”就在厉暖暖失神的片刻,厉可欣突然双手乱舞了起来,嘴里不断喊着她,厉暖暖伸手一把抓住厉可欣的手,轻声诱哄,“可欣,姐姐在,姐姐在呢。”
这是厉暖暖第一次承认厉可欣是自己的妹妹,脸上不只是何时已经泪流满面,厉暖暖知道自己没错,但是眼泪就是控制不住的往外涌。
看着紧紧抓住她的那只手,枯瘦如柴,见面几次,从未给过厉可欣一次好脸色,可即使她态度极为恶劣,厉可欣依旧紧跟在她的屁股后面,可怜兮兮的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她姐姐。
厉暖暖心疼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厉可欣,她,她应该是个特别敏感的姑娘,她的心底肯定藏了很多不为人知的烦忧心事吧?
祁宝怡那只疯妇,每天都想在想着怎么对付她,哪里还有心思对厉可欣,而厉天生,他每天忙着生意上的事情,早出晚归
物质上的满足永远无法与精神上的满足相提并论,如果厉可欣生活的无忧,又怎么会每次见到她的时候,都蹙着一对可爱的小眉头。
如果,没有祁宝怡,如果厉可欣是她妈妈生的孩子,那么她一定不会让厉可欣孤独寂寞。
这一夜,厉可欣的高烧持续不退,厉暖暖担心的一宿没睡,偶尔困了,眯了没一会,又突然惊醒,从未想过,她是如此在乎厉可欣。
看着唇裂越来越深的厉可欣,厉暖暖担心的茶饭不思,早上起来光顾着跑医生的办公室,一口水也没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