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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冰羽大婚前一天,丰果村村民就自动上门帮忙准备吃食了,一时之间项家内外全都是忙碌的身影。
欧阳婉若等人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有趣又壮观的场面,虽然帮不上什么忙,却还是舍不得回屋,带着孩子在不妨碍乡亲们干活的范围内看着。
这里的冬天不下雪,不过风还是挺大了,这三天的流水席是在项家大门口外的空地上办,昨天开始就有工匠过来搭大棚了,除了摆放酒席的大棚,还搭了戏棚。
姚氏的意思是一边吃酒席一边看戏,这样更加热闹。
裴斯远算是入赘到项家,也就省去了迎亲这一项,大婚这天吉时一到就直接拜了堂。
周边十里八村,也就丰果村能看到这别开生面的场景,项家又办流水席,很多外村乡亲纷纷往丰果村涌来,一时之间,整个丰果村看起来比盛京城还要热闹。
幸好项子润早有准备,加派了人手在村子里巡守,这才没让外来的百姓毁坏村里的一草一木。
“真有趣!”齐若丹站在项家门口看着那些脸上带着满足笑意的乡亲,喃喃自语道。
“乡亲们真容易满足。”一旁的欧阳婉若也是有感而发。
看惯了宫里那些尔虞我诈,欲壑难填的人,再看看这些只因一顿丰盛的饭菜就好像得了全天下的百姓,欧阳婉若突然有种看透世事的顿悟。
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为了那些名与利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而机关算尽,甚至赔付出全家甚至全族人的性命,还不如这些百姓的随心所欲,轻轻松松,开开心心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呢。
丰果村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这么热闹过了,三天流水席眨眼就过,剩下的那些残羹剩饭苏可方懒得收拾就让乡亲们带回家去。
“柱子娘,秀儿,你们这几天也累得够呛,这些收尾的活儿就让倚翠她们做吧,快进点屋来坐坐,我回来这些天都还没跟你们好好说话呢。”姚氏见水生媳妇婆媳两人帮忙端着碗筷进来,不由开口道。
水生和柱子如今还在县城的小食街做着汤串生意,他们只在项冰羽成亲当天回来,第二天又到怀塘县去了,毕竟还做着生意,不能离开太久。
“亲家母,你帮我好好劝劝柱子娘,柱子的儿子过几年都要娶媳妇了,他们两个老的还舍不得县城那个小摊子。”卢氏开口就数落起水生媳妇来。
水生前阵子都累出病来回家休养了一阵子,后来又怕柱子一个人忙不过来又跑回县城去了,秀儿这些年都在帮忙管理着毛巾厂,水生媳妇就在家里干着家务,二柱和三柱则分了出去,各自养了J鸭还有经营着果园,没办法到县城去帮忙。
“这孙媳妇是要娶,不过我还想让几个孩子多念两年书,多识点字呢。”水生媳妇笑着道。
村里越来越多有文化有知识的人,水生媳妇也不想自家孩子落后于人。
说起来,不光是水生媳妇,丰果村的乡亲们如今日子过好了,这思想意识跟着提高了,意识到了知识的重要性,这是一个好现象。
一旁的林昭宏突然凑到自己媳妇耳边低声说道:“媳妇,你好像对不起你。”
葛雁一个似有若无的眼神扫来,林昭宏难得一脸愧疚的看着自己媳妇:“比起冰羽姐来,咱们的婚礼好像太简单了点。”
当初是他们自己要求要简单低调的,可是看了项冰羽的婚礼,他就觉得有些对不住自己媳妇了。
见自己媳妇很不以为然,林昭宏突然做下一个决定:“媳妇,我明天就带你回林府!”
婚礼办得简单就算了,如果连家人都不让她见,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对上自己媳妇那意味深长的眼神,林昭宏讪讪道:“媳妇,我之前说不回林府那是因为我们还没成亲,现在我们成了亲,如果不带你回去,那就太委屈你了。”
葛雁面上不屑,眼底却有笑意一闪而过。
片刻后,葛雁才道:“没必要。”
林昭宏看了自己媳妇一眼,沉吟道:“媳妇,如果你不想回林府,我们也可以自己出来单过,到时候就过二人世界,这样更好!”
说到单过,林昭宏很是兴奋。
他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因为早有打算离开林府,所以这些年他私底下置办了不少产业准备以后养老用,这些年皇帝又时不时赏他一些东西,他对钱财向来不太在意,也低调,不过这些东西加起来,估计不比林府的产业少。
他家老头子总以为他是扶不起的阿斗,要是知道他随随便便一弄挣的就比他那个心肝宝贝多,不知道会不会吐血?
林昭宏摸了摸下巴,嗯,在开府单过前,还是不能让那老头子知道为妙。
林昭宏倒不是担心自家老头子会觊觎他手中的东西,而是怕他以她娘来要挟他留在林府。
那个乌烟瘴气的林府,打死他也不可能留下!
知道林昭宏和葛雁要回林府,苏可方也没挽留,毕竟两人都已成亲,又快过年了,也该回去看看。
这天一大早苏可彬就过来了,看着哥哥一脸的严肃,苏可方也跟着紧张起来:“哥,出什么事了?”
“我们丰果村乡亲已经同意三村合并了,不过我认为这事得循序渐进才成,这个你们看看,给我提点意见。”苏可彬将一个自制手本朝项子润递了过去。
项子润接过本子看了起来,苏可方也凑了过去。
原来是哥哥写的三村合并的计划书,莫怪哥哥这么郑重。
“我等会还要给孩子们上课,你们先看着,我晚上再过来。”苏可彬把写的东西交给两人后就离开了。
项子润看完苏可彬写的计划书后笑了起来:“你哥这个里长做得很用心。”
从苏可彬写的这份东西来看,苏可彬肯定花费了不少功夫,这份东西不光是用心就够,还要去深入了解,面面俱到,做到这点真的不太容易,就算是他,也不一定能考虑得这么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