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不按常理的出牌,着实让乐进怔愣在原地。
好半晌之后,乐进似是想到了什么,当即,抬起手中的长柄大刀,指着虎牢关关上李牧的方向,神情蔑视的大声嘲笑道:“世人皆言……宁城侯文韬武略、有睥睨天下的本事,今日一见……不过是世人的谬赞也……宁城侯不敢出关答话,莫不是怕了我主曹公?”
“乐文谦!如此拙劣的激将法,又能奈我何?”
李牧心下冷笑连连,倏地,面色便是一寒,继而,便是一脸杀气腾腾的沉声大喝道:“你且回去……告诉曹孟德,他若真是有诚意,便亲自来到虎牢关前,莫要再做……缩头乌龟!乐文谦……你的那颗头颅,权且留在你的项上,他日……我李牧自会来取!”
听得李牧的威胁,乐进心下,又是恨怒、又是羞愤,却也不敢逞口舌之能。乐进踟蹰了十数息,最终……还是驰马转身而去。
约莫半刻钟的时间,虎牢关外两里处的曹军阵门大开,一身戎装的曹操,在曹仁、曹洪、许褚、乐进、贾诩、戏志才、郭嘉等人的簇拥下,在约莫三千兵士的护卫下,朝着虎牢关而来。
“恶来,随我出关!其余人等,都留在关上!”
李牧看了眼关外,心下冷笑不止,随即,便是低笑着说道:“我要去会会……曾经的那个‘故人’……曹孟德!”
眼见着,自家主公准备动身,李恢当即进言道:“主公!如今……正值两军交锋时期,曹军想要赢得此战,必然是无所不用其极!主公……万不可大意轻敌啊!既然……主公决意要出关……应多带些兵马才是!”
“德昂不必担心!”
李牧又是看了眼关外的曹军,随即,朗声笑着宽慰道:“曹孟德身处的位置,早已在我军弓弩手的射程之内,曹军是不敢轻举妄动的!就算曹军使诈……又何能……伤害到我和恶来!如今,曹军士气正盛而来,我当挫挫他的锐气!”
“那主公可要当心了!”
眼见着,自家主公心意已决,李恢先是提醒了一句,随即,一脸郑重的看着典韦,嘱咐道:“恶来将军!主公的安危,可就拜托给你了!”
当即,典韦拍着胸膛,一脸决然的朗声保证道:“德昂放心!典韦定会护佑好主公的!”
不多时,随着好几声闷沉闷沉的声音传来,只见,关闭已久的虎牢关关门……大开了!
但见,李牧头戴赤色九龙盔,身着赤色龙鳞锁子甲,身披黑色麒麟袍,腰悬墨色游龙剑,跨坐在赤龙之上,慢跑着出了虎牢关!
典韦顶盔掼甲,手持一双镔铁大戟,落后于李牧……有一步的距离。
距离曹军军阵,约莫有一百步时,李牧朗声喝道:“曹孟德……可敢上前答话?”
听得李牧所言,就在曹操犹豫之时,郭嘉当即进言道:“主公!今时不同往日,我军与凉州军,早已是生死之敌,万不可大意!况且……李牧又是武勇了得,不可不防!”
曹操心下深以为然,细长的双眼,又是眯了眯,随即,笑着说道:“奉孝所言有理!既如此……便由仲康、子廉二人……护卫本侯!”
随后,在许褚、曹洪二人,一左一右的护卫下,曹操拍马上前。待曹操行了约莫四十步时,李牧单人独骑着,也是上前了四十步。典韦本想跟随左右,李牧笑着不允!
“时间过得还真是快!”
李牧看着曹操方向,笑不达眼底的朗声说道:“不曾想……自去岁六月一别,不过是短短的八个月,你我二人……又是……相遇在战场上!”
曹操笑着,意有所指的说道:“为陛下分忧解难,本侯……不敢不尽心尽责!”
“哦……沛国侯,还真是忠君体国啊!”
李牧怎会不明白,曹操的言外之意,心下冷笑一声,佯装不解的笑着说道:“不知……此番,沛国侯前来,又是所为何事啊?”
曹操朝着许县的方向,抱拳拱了拱手,随即,一脸肃穆的朗声说道:“本侯,奉陛下谕旨,特来讨伐……不臣之人!”
“何为……不臣之人?”
李牧依旧是笑着说道,只是,面上的神色,愈来愈冷!
曹操面色极其肃穆,煞有介事的郑重道:“宁城侯窃据凉州、关中两地,目无尊上,擅改大汉律法,便是不臣之人!去岁,宁城侯兴无名之兵,先侵南阳郡,后犯汉中郡,割据自立之心,早已是昭然若揭!”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当真是……一派胡言!”
“本侯,身为凉、司两州大都督,督帅两州军政大事,自然是理所应当,何来……不臣之心?张绣乃董卓乱党,张鲁乃黄巾乱党,本侯讨伐此二人,有何不可?”
“连张绣这种附逆……贾诩这般的毒士,你曹孟德都能收归麾下。倒是你沛国侯……怕真的是……心怀叵测之人!”
“董仲颖的下场,你曹孟德是知道的!本侯奉劝你曹孟德……莫要步了董仲颖的后尘,届时……悔之晚矣!”
李牧一脸寒意的盯着曹操,语气中尽是杀意已决的沉声喝道。
一时之间,李牧的声声反驳,让曹操无言以对!
“你曹孟德……若是没有割据之心,缘何要奉迎天子?
你当真以为……‘奉天子以令不臣’……这般的虚言口号,本侯不得而知么?
你曹孟德……又有何资格……借着天子的名义,来……号令天下?
你曹孟德……根本就是狐假虎威!”
就在曹操踟蹰着,想要反驳李牧所言时。李牧又是沉声喝道:“本侯就问你曹孟德……许县的天子和当初长安城的天子……有何两样?如今的天子……可有独立决断的权力?”
李牧的步步紧逼,让曹操真的是无言反驳!
“曹孟德!”
恰如狂风骤雨一般,李牧又是沉声喝道:“既然……你说不出口!本侯替你说吧……如今的天子,一如当年被董仲颖挟持一般,不过是……你曹孟德手中的一张牌罢了!”
两军阵前的气氛,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