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成风慢慢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右手,他刚刚差一点就能留住她了,只要她说一句她愿意,他便能留住她了,他真的愿意同她将孩子抚养成人,哪怕那个孩子不是他的,只是她不喜欢他了,她早就忘了他。故成风慢慢将右手覆上了双眼,什么时候他竟变得如此脆弱。
寂凉一口气跑回了自己的屋子,然后急急地关上门,然后靠在门那处,慢慢地滑落,滑落在地上,她伸起手似乎要重重拍向她的肚子,却在离她肚子不足一寸处停下了,她终是没忍下手,然后那只手又慢慢地捂住了她的嘴,她不想哭的太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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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成风慢慢地为她备好滑胎药,可是这滑胎药对身子伤害太大,本来她并不是说身子多么好的人,这药性这么猛,他怕万一她吃了药,至此以后再也不能怀孩子了,这也是,他不想让她吃药的原因,与其冒险,还不如把孩子生下来,他要的她是万无一失的。
故成风决定亲自将药送到寂凉那处,他想或许还能够劝劝她。
他轻轻地叩了叩门,里面并无人应答,他知她在里面,因为他和她向来都是那么有默契,他慢慢地开了口:“凉儿,是我。”
不足片刻,里面便传来微弱的一声:“老爷,进来罢。”
故成风轻轻地推开门,托着他手中的汤药慢慢地走了进去,那人坐在桌前,面色苍白,眼底处的黛青色一看便知一夜未眠,他慢慢地,慢慢地来到她面前,低着眸子看着她,双眼微缩,嗓子有些干涩,手中的汤药往后缩了一缩:“凉儿,你真的要喝么,这一喝怕是以后。。。。。以后再不能。。。再不能。”
寂凉没看他,慢慢说道:“我知道。”却仍是接过他手中的汤药,端至嘴边,曾经的她是多么渴望一个家,渴望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她一直以为自己会孤独终老,可是那是个孽种啊,寂凉闭了闭右眼,就将那汤药喝了进去,然后那瓷碗不出意外掉落在地,碎了一地。地故成风用力地抱住她,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泪流满面,颤抖着身子,颤抖着声音:“凉儿,无论你的决定是什么,我都支持你。”
寂凉似是找到了浮木一般紧紧回抱住老爷,颤抖着身子,手深深地掐入那人的肉里边,泣不成声:“老爷,那是个孽种啊,是个。。。。。。。孽种啊。”
故成风没有再说话,只是把她抱得更紧,更紧。
只要那,是你的决定,我都会一如既往地站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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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过了很久,很久,但其实好像并没过多久,寂凉她慢慢弓紧了身子,该是那药性发作了,她能清楚得感觉到那个小生命在离她远去,手指紧紧掐进那人的肉里,可那人却将她抱得更紧,她痛,他比她更甚,直到她完全瘫倒在他怀里,故成风轻轻地抬起左手拭去脸上的泪痕,将怀中的人儿抱了起来一步一步向床上走去,她太累了,实在是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