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延川,似乎是看到了慕凉的惊讶和不满,甚至还能感觉到慕凉有些愤怒。
延川知道,慕凉虽然年纪尚轻,但是他接管慕氏以来,经历了大大小小事情,各种危机应该是数不胜数,每次他都能镇定自若,从来没有哪一次,如现在这般慌张无措过。
见慕凉迟迟没有发话,延川便对助理点头,让助理先出去了。
助理唯唯诺诺的出去后。
慕凉叹了口气,背对着延川点了支烟,站在偌大的玻璃飘窗前,俯瞰着c城的美景,但此时的他,却是双眼无神,陷入深思。
苏心眠晚上,自己一个人在家的日子,真的是百无聊赖,就只能靠看电视来打发时间。
这几天,慕凉几乎每次都忙到深夜,每天想见他一面都难。
“面具男,我怎么会想他呢,哼!”苏心眠在心里愤愤的说。
“唉,他不在的时候总是觉得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希望他早点回来。可他真回来了,看到他那个冰冷的面具,心里的欢喜就减了一半,还总是为了鸡毛蒜皮的事吵架,真的是烦死了。”苏心眠自言自语。
白天在幼儿园当老师的感觉还是挺不错的,幼儿园里的每个孩子都像她自己的孩子一样。
每天陪着他们做游戏,喂他们吃饭,孩子们把她当做自己的妈妈一样,这种温馨和被需要的感觉就是苏心眠一直期望得到的,也是她一直憧憬的家庭温暖。
可是每每一到了晚上,一回到这个冰冷的没有人烟的别墅,一切就都变了。
“死面具男,也不知道天天都在忙什么,总是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分明就是家庭冷暴力!”苏心眠一个人孤单地坐在沙发上,默默地嘟囔着。
突然听到那声久违的,汽车喇叭嘀嘀叫门声,苏心眠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来不及穿上拖鞋,苏心眠就从沙发上跑到窗户前,就看到管家把门打开,看到延川面无表情的开着车进来了。
一直难过孤单的苏心眠,在看到慕凉的车的那一刻,心里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欢喜,刚刚的怨气,一瞬间,统统都不见了。
女人就是这样一种奇怪的动物,连她们自己估计都解释不清楚。
苏心眠强忍着自己内心的冲动,没有跑到一楼,依旧装模作样的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只是两只耳朵,却是恨不得竖起来,紧紧地注意着楼下的动静。
听到下人跟慕凉打招呼,听到碗筷碰撞的声音。
“哎呦,一个大男人怎么会这么磨磨蹭蹭,吃个饭还得吃半天!”苏心眠嘟着嘴不停地抱怨着,像极了古代的怨妇。
不一会,走廊上就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脚步声突然在卧室门口停住了,苏心眠的心竟然噗通噗通地跳个不停。
卧室门终于被打开了,慕凉板着一张冰冷的脸走了进来。
“你回来了。”苏心眠装作漫不经心的对着慕凉打了个招呼。
“恩,你怎么还没睡啊。”慕凉应和着,眼神略过苏心眠的时候,竟然有着些许的留恋。
“睡不着。”
可后面那句“我在等你啊!”苏心眠硬是生生给咽了回去。
“哦。”慕凉自顾自的上床看书去了。
苏心眠有点尴尬的坐在沙发上,心里又恼又气。
沉默了几分钟之后,慕凉终于开口说话了,“你工作,最近怎么样了?”
“挺好的啊,挺开心的!”苏心眠头也不回的敷衍着,心里忍不住腹诽,还不如不回来呢,回来也一直摆着一张冰山脸,更尴尬!
“有没有认识什么新朋友,或者去过什么新地方呢?”慕凉进一步发问。
“没有啊,”苏心眠有点疑惑道,“不过我确实遇到了一件比较奇怪的事。”苏心眠回想了一下,继续说着,“那天我在街上碰见一个人,他非说是我以前的邻居,很热情的邀请我去他家做客。”
“然后呢?”慕凉神经开始有点紧张。
“然后,盛情难却,我当然去了,不过,说来也奇怪,那个地方我感觉真的好亲切,感觉好像上辈子真的住在那儿一样。”苏心眠说着说着,失落的心情又开始亢奋起来,竟然不自觉的离开沙发,向着慕凉的方向走去。
“再然后呢?”慕凉紧紧追问。
苏心眠有点懵了,抬起头疑惑地看向慕凉,“?”她有些搞不懂,慕凉究竟想知道什么?
“比如有没有遇到什么老熟人啊之类的?”慕凉双手摊开抖抖肩,故作自然地说着。
“老熟人?没有遇到。”苏心眠掀开被子坐了进去。
“哦,我想起来了!我遇到了一个年轻人,但他好像迷路了,我就给他引路来着,顺便介绍了一下我们c市的风景。”苏心眠认真的回忆着。
“哦,原来如此。”
听到苏心眠的话,慕凉终于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你还挺热心的啊,见到男人就留联系方式!”慕凉随即酸酸地说着。
苏心眠先是楞了一下,马上便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一时间各种怨气再也控制不住,汹涌喷发。
苏心眠用力地用腿蹬向倚着床头翻书的慕凉,把慕凉吓了一跳,压根没有想到她会反应这么大,竟然差点被她踹下床。
“你是不是派人监视我了?”苏心眠有点歇斯底里地问着。
“监视你又怎么了?”慕凉撇了一下自己被踹疼的腿,面子上自然也下不来。
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人敢这样对他,苏心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听着慕凉理所当然的口气,苏心眠越发地生气了。
两个倔脾气扭到了一起。
“你凭什么派人监视我?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你的私人物品吗?我难道嫁给你我就连一点点自由都没有了吗?我难道要一辈子生活在你的监视之下才可以?”苏心眠在吵架的时候口才不得不说是一流的,一连串的发问张口就来。
慕凉用手拨了拨刘海儿,一副我是老大我说了算的态度,“我想监视你就可以监视你,谁让你是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