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惊讶?亦或是意料之中?苏心眠没办法想象下去。
嘟嘟嘟......
电话在振铃之后被人迅速接通,仿佛是在刻意在等一样。
“喂,眠眠。”一声简单的称呼却让苏心眠听的几近哽咽,她抑制不住自己对那个男人的思念,即使他们才早上刚刚分开至下午,不过寥寥数个小时。
“眠眠,你...是不是想我了。”慕凉不会说情话,可一开口说的句句话都让苏心眠心悸不已,想念是个有魔力的东西,驱使一切被人深深藏着骨子里的不舍与期待见面,紧紧拥抱。
苏心眠你怎么这么怂?
“来找我?”这个不会说甜言蜜语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进入了苏心眠的世界,并且占据了十分重要的位置甚至占据了她的命门。
“好。”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人来人往车流不息的城市,一向冷峻不苟言笑的慕凉却极少难得露出了一个笑容。
她说好。
一路沉默着,苏心眠挂断电话之后便沉默不语盯着自己手中的手机,上了地铁之后才回过神,自己刚刚给慕凉打了电话啊啊啊啊!是不是疯了,他那天晚上怎么对你的,你是给都忘了还是你已经傻了!
苏心眠嘴上懊恼着自己可心里却悄悄窃喜着,去见他啊。
地铁从城市的绿树环绕中穿过,联系起整个城市,看着车厢玻璃反光中的自己,苏心眠觉得自己是不是没救了?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搞得神经兮兮的。
一个穿着墨绿绣着白色茉莉花裙子长头发的年轻女人?公司前台碎碎念着总裁助理给自己的任务的描述。这个女人什么来头,竟然能够让一向眼高于顶的总裁青睐有加,这真的是种本事啊!
下了地铁站,苏心眠拿着手机给自己充当镜子,看了看头发并没有乱七八糟,嗯好可以去见他了。
雨已经停了许久,有些已经被蒸发,只留下一些地势低洼的地方还屯着一些积水,水坑算不上有多深可也不浅,一辆车飞快的驶过苏心眠,轮胎轧进水坑溅了路旁低头看手机的苏心眠一身水。
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苏心眠看了看自己这一身的泥水,看了看受灾最严重的白色帆布鞋便是一阵心疼。
什么人啊!
裙子上也粘上了许多脏东西,叹了一口气,苏心眠觉得自己刚刚才有的一点好心情都被这满身泥水消磨殆尽。
自己这身泥水还是不要去慕凉的公司了,免得影响他。想到这,苏心眠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慕凉。
电话被再次快速接通。
“喂,眠眠,怎么样了你到哪儿了,要我去接你吗?”遇上苏心眠的慕凉就仿佛变成了话痨。
挂掉慕凉再次打来的电话,苏心眠像是吃了一颗苦药,苦到心头,自己这个样子是真的不想让他丢脸啊。
拿着路人好人递来的纸巾,苏心眠细细的清理了裙子上的泥水,自己这双白帆布鞋算是彻底毁了,还是不要擦了浪费纸巾,包里的书和一些小的化妆品还是没有受到影响,这让她松了一口气。
四点多的那场雨下的十分不凑巧,太阳已经没有那么热烈了,下的雨又带走了所有太阳的热乎气,此时一身泥水的苏心眠冷的发颤。
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家,苏心眠觉得自己如果再不回家就有可能会被冻死在这路上了,她没有想到气温会降的如此之快,早上去幼儿园时穿的开衫已经满足不了御寒了,况且她还被溅了一身的泥水。
“小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啊?这脸色咋煞白的?”出租车司机从车子顶端的后视镜里看到了已经脸色不太对劲的苏心眠,他开口问道,可却没有人回答他。
司机调高了空调的温度,看着坐在后排座椅上的苏心眠他还是紧张担心的问了一句是否要送她去医院。
“我没事,您不用担心,送我回家便好。”苏心眠强撑着眼帘不去闭上对司机说完话,坚持不过一分钟便闭上了眼睛。
车窗外光线已开始变得昏暗,太阳已消失在地平线,马路上车流呼啸人来人往,苏心眠听着这喧嚣发现自己早已失去所有力气,此刻的她竟是如此的颓然无力,一直握在手中的手机慢慢滑落,它的主人究竟的睡了还是如何。
再次醒来睁眼已经是满室的白色,头顶的吊瓶还有半瓶黄澄澄的液体,这些药水顺着一根尖锐的针流入自己的身体,苏心眠不禁有些害怕,可却在转眼之间看到了趴在自己床边的慕凉。
室内的景色不像是自己的卧室,想必自己是被送去了医院,既然是在医院慕凉怎么会守在我床边?
天色已是蒙蒙亮的模样,慕凉若是来的早怕是已经守了自己一夜,想着想着,苏心眠拿过一旁的绒毯盖在了慕凉身上。
看着他一副睡意正浓丝毫没有要醒的迹象,苏心眠倒是笑弯了眼,拉低了枕头趴在慕凉旁边看着他睡觉她竟觉得无比安心。
没有人打扰这两人,一直到天大亮,慕凉睁开了眼。自己身上被人盖上了绒毯,低头瞧见苏心眠也睡着睡着换了个位置,他知道了。
不动声色的将苏心眠抱回原来睡着的位置,给她输的药水中或多或少都有些安神的功效,她又劳累奔波了许久,此刻应该睡的正熟,怕是一时半会不会醒的。
替她掩好被子后,慕凉转身离开了。
感觉到慕凉的离开,苏心眠一直紧攥着被子的手也松开来,他这是要去工作了。
摸了摸自己手上吊针扎入的地方,轻轻按了按就让她呲牙咧嘴,但即便如此她还是下定决心拔出了针头,针头顶端尖锐的细孔中流出一些微黄的液体,苏心眠的手背也流了一些血,可她并没有在意,只在桌子上扯了一小节纸巾轻轻压着针头拔出来的地方。
看着窗外还有些薄凉的景色,苏心眠的心头堵的很,难受至极却又无法言语。
拿好了自己的包,换上依旧是昨天的那条满是泥水污渍痕迹的墨绿裙子,裙角的白色茉莉花早已被暗黄的泥水染成了同样难看的暗黄色,苏心眠紧皱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