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苦了福宣,自己不记得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位娘娘,她怎么像是饿狼的眼神盯着自己,他宁愿自己被她吞掉,也不想再在这里煎熬体会皇上可怕的眼神。
古尤诗感觉周围的气氛有些奇怪,眼神稍微偏离原来的视线,差点失声尖叫。
“难道南宫玥喜欢男人?!”有了这种想法,再结合之前调查到的资料,南宫玥自登基以来,几乎没有临幸哪位妃子,身边也总是跟着太监,几乎看不见宫女的身影,原先她以为南宫玥是在为哪位女子守身如玉呢!现在看来,南宫玥是断袖。
古尤诗肯定点点头,像是为了再次证实自己的想法,眼神再次看向两人,却意外对上了南宫玥的眼神。
“福宣脸上没有什么东西吧?”不知为什么,南宫玥见古尤诗的眼神直直的钉在福宣的身上,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福宣闻言抚摸脸上,四处寻找脏东西,眉头微皱,疑惑的眼神看向古尤诗。
“原来他叫福宣啊。”古尤诗恍然大悟,再次忽视了南宫玥渐渐寒冷的眼神。
这根本不是重点!
福宣在心里默默祈祷,恨不得现在的自己马上隐形。
周遭的空气一度变化,古尤诗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浑然不觉。
“娘娘。”蔚娘撞见方才匆匆忙忙跑过去的小太监,询问之下才明白,他口中所描述的人正是自家主子。
在绫园外等待自家主子的自己被不知哪儿来的宫女叫住,对方宣称位于北边的香苑有人落了水,并将自家主子的手帕拿给自己看,情急之下没有过多思考,自己就抢过手帕,焦急前去救人。毕竟圣主之前也落过水,因此一直不肯下水。
可是到了香苑之后她才明白自己被人摆了一道,再次回到绫园,问了门口的侍卫才知道所有娘娘都已经离去了,而自家主子也不见踪影。
如今细细想来,当时的宫女自己未曾见过,而她又为何有自家主子的手帕这一点也值得深究。主子当时明明人在绫园中,怎么会跑到北边的香苑去?
只是自己被焦急冲昏了头,只能怪原本的古尤诗小姐小时候曾溺过水,和自家主子的情况如此相似,才会被他人利用,自己真是该死。
“嗯?怎么听到了蔚娘的声音?”古尤诗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猛然回头才发现,真的是蔚娘。
蔚娘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脱下身上的外裳披在古尤诗肩上。说是外裳,其实只是一件半袖及膝褙子,类似于现代的外套,只是和外套不同的是,胸前不是用纽扣扣在一起,褙子只是用两根带子绑在一起,以达到穿戴的效果。
蔚娘开始庆幸自己早上被主子逼着多穿了一件,主子落水上岸不知多久了,况且现在虽然是春天,夜晚依旧寒冷。再这样下去,主子冻着了可不好。蔚娘强装镇定,可怎么也掩饰不住紧蹙的双眉。
“谢谢你,蔚娘。”现代的古尤诗虽然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但谁能想到光鲜的背后竟然是无时无刻的冰冷和寂寞。自己的父母时常在外打拼,身边没有任何可以说话的朋友,她也试着去努力过,尝试和别人交流,依旧没有效果。
自己虽然表面上乐观开朗,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能明白那种深入骨髓的寒冷。她努力学习,做个在父母眼中乖乖的孩子,就在她以为有人来温暖她的内心时,总是被父母的战争打破。如今的她已经过了幻想的年纪,突如其来的关怀为她的心房注入一丝阳光。
蔚娘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这一位真的是传闻中的冰冷无情的木雪国的圣主吗?她眼神深处的渴望是那么强烈,眼尾闪烁的泪光是那么真实。
“娘娘,快些回去吧,小心受寒。”一阵风吹过,唤醒了深深震撼中的蔚娘,见天色不早,急忙催促古尤诗离开。
南宫玥见两人的眼中丝毫没有自己的存在,不免信心受挫。在古尤诗说出“谢谢你”的时候,他眉梢微皱,怀疑古尤诗在自己面前演戏,只是为了让自己见到她温柔的形象,好让自己注意到她,毕竟在后宫中这种女人很常见。
“皇上,披风。”福宣接过小太监手中的披风,小心翼翼帮南宫玥披上,顺便撇了一眼,责怪他来的太不及时。
蔚娘这才注意到南宫玥在场,忙跪下来行礼。
古尤诗眉梢紧促,她多少有些不服气,凭什么南宫玥一个人高高在上,所有的人都必须跪下来向他行礼。不过,这里毕竟不同于现代,木雪族的族人又远在他峰,如今宫中只有自己和蔚娘两人,不得不小心翼翼,每走一步都得细细思索。
南宫玥眉梢微抬,有些奇怪看着古尤诗的表情:“不知古嫔有何问题?”蔚娘方才的一句“娘娘”才让自己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无事。”古尤诗手指微微握紧,声音低沉。
“回去吧。”南宫玥嗓音低沉浑厚,随是对身后人说的,眼神却对着古尤诗。
“是,皇上。”众人齐声说道。
跟在南宫月身后的古尤诗拢了拢身上的外裳,食指揉揉发痒的鼻子,克制自己不打喷嚏在他人面前丢脸。
兜兜转转,出口不一会儿就出现在眼前,南宫玥微顿脚步,转身对古尤诗说,“古嫔一月不准离开古沐苑。”南宫玥为了免去麻烦,将以前妃嫔居住的院子原封不动赐给现在的妃嫔,连院子的名字都没有没有改变。
古尤诗凑巧分到了和这个院子,恰巧和自己创立的古木阁有渊源,真是有缘!
“丫鬟杖责一百。”南宫玥悄悄观察古尤诗的表情,继续接下未说完的话。
“凭什么?”古尤诗猛然抬头,大声质问。
南宫玥瞬间面若寒冰,周围的气氛瞬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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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娘悄悄拉了拉古尤诗的衣袖,担忧地摇摇头。
“是。”古尤诗声音低沉压抑,手指握紧,指甲深深陷进肉里浑然不觉疼痛。顺应南宫玥成了她现在不得不遵守的法则,在季月国的法律里,皇帝就是天,任何人不得违抗。
稍有反抗,必将万劫不复。
南宫玥眉梢微挑,他倒是有些意外她的态度,转变得这么快。眼神微变,任何闯入红亭的人必须接受惩罚,无一例外。只是他不知道,这个他自以为最坚实的规则却在不久的将来被某个人打破。
福宣回头,看着古尤诗渐行渐远,他很好奇,那位古娘娘到底盯着自己的脸干嘛,而且她和皇上......思及此,福宣不由自主闭紧嘴唇,皇上他最厌恶长舌之人了。转身,继续跟上南宫玥的脚步。
古尤诗盯着南宫玥的背影,咬紧了嘴唇,心中不断碎碎念:“可恶的断袖,下次本圣主一定饶不了你。”
福宣狠狠打了一个寒颤,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走在前面的南宫玥唇角微微上扬,眼中光芒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