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张大山旁边的王晓凯闻声,接话说道:“常哥,小贾,以后用得着兄弟的,只管应一声,责无旁贷!”
张大山笑道:“你可拉倒吧,你能帮小贾常哥什么!”
我倒是对他们的工作挺感兴趣,都是初中时候的同学,还真不清楚他们现在做哪行。
随便问了一句,王晓凯有点不好意思。
“说实在的,真的帮不上你们,我干兽医的,在镇上开了家动物医院……”
我的心里不禁一动。
“兽医好啊,万一我们搞养殖,不正好麻烦你!”
王晓凯顿时精神一振,“没问题,我别的本事没有,如果你们办饲养场,养猪养牛,鸡鸭鹅,妥妥的保证它们少生病,健健康康……”
我和常胜利对了一下眼色,对王晓凯均表示满意。
眼下度假山庄还未展开,踌躇满志,正是缺人手的时候,能在吃饭的同时物色到帮手,实在太棒了。
王晓凯说完,旁边的周文斌也表示一番。
“哥几个,还有我,如果兄弟们种植果木,搞蔬菜大棚什么的,我也能帮上忙!”
张大山解释道:“嗯,文斌没说大话,他农校毕业,现在距离我旁边不远,自己开了个庄稼医院,种子农药化肥,果木,蔬菜……这一行全能!”
我和常胜利又笑了。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想不到几个同学都混出名堂了,而他们的专业正是我们度假山庄需要的,无论张大山的超市,还有王晓凯的兽医,亦或者周文斌的果木蔬菜。
度假山庄一旦一期竣工,正常运转步入正轨,他们几个都的特长全都能派上用场!
痛快,高兴!
这场酒喝了两个小时,大家才离开饭店,挥手告别。
有这顿酒值了,解决我们很大难题。我和常胜利正因为这些事犯愁呢,酒店管理方面不用操心,穆正峰他们经验丰富。
而张大山他们才是我们正缺的。
接下来,把穆正峰三位留在秀河镇,让他们尽量低调,最好不要去度假山庄的征地附近转悠,当然,可以自驾游的游客身份去看一看。
另外,保持电话联系,遇到处理不了的,找张大山。
交代完毕,我,常胜利和孟初一驾车回家。
给父亲通了电话,等我们开车停在我家路边,父母已经全部出动,迎接我们。
“胜利,原来是你的车子呀!”我妈自然认识常胜利,一上来便跟他搭话。
“二姥姥,外甥来看您老了……二姥爷!”
常胜利提着礼物,恭恭敬敬的朝我父母施礼,显得非常有礼貌。
“别客气,你看你来就来,还拿什么礼物呀……英俊,快接过来……”
父母和常胜利热情的寒暄,随即把注意力集中到孟初一身上。
“英俊,这是谁家姑娘,你也不介绍介绍!”妈妈问道。
我一呲牙,“嘿嘿,这位大美女叫孟初一,家北京的,是胜利媳妇的表妹……”
对,先瞒着父母,不能把我和孟初一之间的事抖搂出来,再说,如果以男女朋友的身份,那我实在对不起小蝶。
孟初一对常胜利小姨子的身份颇为不满,扭过脸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叔叔阿姨好!”孟初一甜甜的说道。
我连忙给她纠正,“错辈分啦,初一,你要叫二姥姥,二姥爷!”
孟初一无奈,只得细若蚊蝇的喊了一声,在她说完话,父母头前领路进家,孟初一朝我露出一副狰狞可怖的面孔。
我的后背一凉,心说要坏事,占便宜要分场合啊,孟初一可不是善茬子!
家里的房子足够,常胜利和我住一间屋,小妹读初中住校,她的房间让孟初一住。
孟初一虽然对这么分配十分不满,却是没办法再强行命令我,现在把心思都放在我妈身上,极力的讨好,当然,称呼必定免了。
妈妈也挺喜欢孟初一,一再夸奖孟初一懂事,我暗叹一声,哎,我的亲娘啊,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就算咱看上人家,可距离人家太遥远了,咱家农村人,贫下中农出身,人家可是京城有身份的。
高攀不起啊!
安顿之后,我和常胜利聚在一起商量下一步的工作。
按我的意思,晚上提点东西去赵大脑袋和桂大刚家拜访一下,试探他俩家的口风。
常胜利说这么不妥,你上门求他俩,反而引起他俩家的疑心,搞不好适得其反。
“那这么搞法?”我问道。
“去现场!”
我俩有不同分工,我主要负责桃花湖桂大刚,常胜利主要负责小桃花山赵大脑袋,可是,要想把小桃花山和桃花湖顺利转租过来,却并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
最后,我俩计划先从小桃花山的赵大脑袋开始,相比于桃花湖,小桃花山那边灵活度好点,实在不同意转让,也可以暂时放弃。
晚饭吃了地道的家常菜,孟初一破天荒的坐在我妈身边,小猫咪一样的温顺可爱,那股亲近的样子,让我大跌眼镜。
我心里打鼓,难以想象将来会发生什么。
回到房间,我照例把那盆雏菊放在窗前,但因为同屋有常胜利的缘故,小蝴蝶似乎有些害怕的藏在叶子后面,没有与我缠绵。
我想不出把常胜利撵走的理由,暂时先凑合过吧,等租地的事完了,再把他请走。
第二天,很早吃了早饭,我们三个上小桃花山。
赵大脑袋的石头房在半山腰,三间正屋,还有一间简陋的厨房,院子倒是不小,用篱笆围起来。
我们来到赵大脑袋家,大脑袋媳妇正在院子里喂鸡,瞅见我们走过来,愣了一下,才认出是我。
“咦,这不是村南头老实家的大小子吗?你不在市里上班,咋有空来哩!”
我笑着说道:“大娘,你光认得我,旁边这位就不敢认了?”
“大奶奶!”常胜利原本不想搭腔,毕竟在村里他辈分低,可我一提醒,他就不得不说了。
“我说看着眼熟呢,你是常家大小子,胖了,穿戴洋气,不过长得随你爹……”
和赵大脑袋媳妇闲聊几句,她嘴上说你看来就来嘛,拿什么礼物,但嘴上这么说,手却不客气的接过礼物。
迎进屋,听里间屋电视声音很大,赵大脑袋媳妇大声的喊一句,“大脑袋,别看电视啦,家里来客人啦!”
赵大脑袋五十岁左右的年纪,但比实际年龄显得老相,他披着一件深色上衣走出里间屋,与我们打过招呼,闷头坐到椅子上。
“你们找我有事吗?”
我看了一眼常胜利,他立刻笑容,说道:“大爷爷,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当常胜利刚刚把租小桃花山的意思说出来,赵大脑袋的脸色就变了,冷着脸说道:“想租我的小桃花山?”
“是啊,来问问大爷爷行不行。”
“不中!”赵大脑袋甩脸起身走人,边回里间屋边说道:“哼,你们租我的桃花山,那让我去喝西北风啊,门都没有!”
这回好了,一上来便吃了闭门羹,他甚至连回旋余地都不给,更别说讨论租的价格了。
我和常胜利的脸上写满尴尬,孟初一朝我俩使眼色,意思走人,我俩自然不甘心,结果小丫头赌气自己去院子里。
赵大脑袋媳妇倒是会来事,陪着笑脸说道:“你俩别见怪呀,大脑袋就一个闷葫芦,不租就不租呗,还不兴人家问一句……英俊,胜利,你们喝茶……”
我俩想从赵大脑袋媳妇口里问出原因,究竟为什么不租,是根本不愿意租还是别的。
赵大脑袋媳妇说他家承包小桃花山有十几年了,现在全指望山上的果树卖几个钱,准备凑齐了给儿子买楼。
儿子大学毕业留在外地,那边经济发达,楼价也高,女朋友本地人,非要买楼才结婚,儿子刚工作,没什么积蓄,可家里哪有这么多钱啊,所以,一拖再拖,前段时候女朋友那边下了最后通牒,一年内还买不了房,就黄了。
常胜利听完一笑,“大奶奶,我们租过来,一次性把钱都给你们,那你们不就有钱了?”
“那才几个钱啊!”赵大脑袋媳妇轻叹一声。
我俩想从赵大脑袋媳妇嘴里问出当年他们租小桃花山的价位,想不到赵大脑袋媳妇遮遮掩掩,怎么也不肯说。
于是,饶了一番弯子,没问出究竟。
赵大脑袋躲一边不见,赵大脑袋媳妇闪烁其词,我俩知道此事不会有结果,便起身告辞。
除了黑漆漆的石屋,我觉得紧绷绷的身体立刻松弛下来,回头再看石屋,心里有种莫名的压抑感。
我俩招呼在院子里拍照的孟初一,三人顺着小山路下山。
这一趟,应该说很失败,在雄心勃勃即将大展身手之际,无疑给我们头上浇了一盆凉水。
不管你诚意如何,人家赵大脑袋根本就不想转让,那就没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