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白若冰手提幽冥剑,惊道,“为何不躲?”
“师傅,快来!”轻言急切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白若冰回头,飞身来到小狗子那处,确只见小狗子躺在轻言怀里,黑血浸透了新换的衣衫,那颗断掉的龙牙直直的插在小狗子胸口。此时本就因为刚刚斗法而松动的面纱飘落下来,那张倾城的脸庞落入小狗子的眼里。鼻子挺秀,肤色白皙如上好的凝脂白玉,晶莹、润红的唇瓣有着最美的弧度。只是此时,她脸色凝重,眉头微蹙,薄唇抿起。
“我没事!”小狗子声音虚弱,晕了过去。
“有毒!”轻言说。
“嗯!”白若冰应道。她素手一翻,一个白色的瓷瓶便躺在她的手心。
“九转回心丹!”轻言惊喜,“师傅肯用九转回心丹,那他就有救了!”
“未必,他中的是水虺之毒,而且是已经修成蛟龙的水虺,没那么容易解!”白若冰将丹药喂入小狗子口中,封住了他周身大穴。
“暂无性命之忧,你且带他先回听湖小筑。”说完,便捏了避水诀,周身散出一道光晕,向湖心飞将进去。
幽深的湖底洞穴,白若冰来过很多次了。第一次见墨色,是一个阴雨连绵的天气,天是灰蒙蒙的,地是灰蒙蒙的,山是灰蒙蒙的,碧阳湖也是灰蒙蒙的。银灰色的雨线,像细密的蛛丝,密密麻麻的斜织着,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将整个平阳城包裹在其中。乌色的云头压的很低,控制不住的压抑倾泻而来。平静的碧阳湖被雨点敲出万点水坑,一圈圈涟漪刚刚漾开,便被其他的涟漪阻断,于是每一个都圆不成圆,圈不成圈。这样的天气很少有人会出门吧,但是白若冰不一样,她喜欢雨天,喜欢看雨,她喜欢细密的雨丝逃过油纸伞轻抚在脸颊上冰凉凉的触感,喜欢雨天那清凉的带着湿气的空气钻进她的纱衣,这样的感觉会让她褪去烦躁觉得清醒。她喜欢哗啦啦或是滴答、滴答的最自然的乐曲,也喜欢绣鞋踏在雨水中奏起的清脆和声,这声音会让她的心觉得异常的平静。于是她撑着油纸伞,不知不觉走到了湖边。然而这样一幕却破坏了这难得的清净。湖中一条十丈开外、黑的发亮的水虺正缠裹着一个女子。
“孽畜,修得伤人!”白若冰抬手,一道炽烈的白光打到水虺身上,水虺吃痛,一个腾身将那人抛起,沉入了水底。白若冰飞身接住那已然昏迷不醒的女子。
几日后,白若冰又来到碧阳湖,捏诀入水而去,在湖底深处找到了水虺居住的幽深洞穴。白若冰捏诀将黑暗驱散,只见一条水虺正趴卧在石床上,绿色的眼透着愤恨、恐惧。虽然身上皮肉翻卷,伤的不轻,但已经张大了嘴、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白若冰轻翻素手,将一颗椭圆、通体碧绿的果子打入了水虺的口中。
“碧月桂!”白若冰道,“你救下了那个轻生的女子,误会了你,抱歉!这果子至少也可增加你二百年的修为,不日你便可修成人身,届时我在来。”
白若冰再来的时候,那水虺已然修成了人身。一身玄色衣衫,扎了两个圆圆的髻,还有圆圆的脸、圆圆的眼,圆圆的酒窝,很是可爱,正坐在湖边,光着两只雪白的脚丫子百无聊赖的打水。她看见白若冰连忙站起来,笑魇如花的跑了几步,又停下,拉下脸、撅起嘴道:“什么吗,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说话也不算话,不是说我修成人身便来吗,我这都修成人身十日有余了,你才出现。”
白若冰突然有些哭笑不得,这妖精法术不怎么样,撒娇的功力到是不错。
“那日确实是我不对。”
“啊?这么容易就道歉了?你也道歉么?”水虺傻傻的问。
“送你果子那日我便于你道歉了,不记得了?”
“哦,对,嘿嘿!”水虺傻傻的笑。
“可有名字?”白若冰问。
“当然有,他们我叫小黑!”水虺骄傲的答。
白若冰摇了下头。
“这名字太不……呃,不怎么适合你。”白若冰打量了一下水虺说道,“你是女孩子,通体如墨,便叫墨色,如何?”
“墨色啊,好像比小黑好听啊,就叫墨色,谢若冰姐姐!”水虺很高兴。
“你如何认得我?”白若冰问。
“切,你以为我傻吗?那日见你的时候,你没有隐去你额间的冰凌花哦,哈哈!”墨色掐腰,一脸的骄傲,而白若冰则是一头的黑线。
“我便叫你若冰姐姐如何?”
白若冰蹙眉。
“呃,叫你姐姐我是不够资格哦,那若冰姨?若冰姑姑?在往上可就是若冰姥姥了!就姐姐吧,你差点把我打死,就让我占你个便宜吧,如何?”
哎,左右不过是个称呼,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