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们第一次见身着全套朝服的江蓠。虽然白若冰和桓古在水妖族见过他一次,但是看到的也只是一个影子,并没有看清。江蓠银灰色的长发一半束起,一半披散在身后,还有几缕不听话的,垂落在了胸前,阳光自他的身后洒下来,仿佛他那发上都沾染了光辉。他的头上是红梅耀日冠,缀满了红色宝石,那宝石正于他额间的红色妖印相互呼应、竞相比美,暗红色缎带自头冠上飘落下来,于他的发交缠在一起,在他银色长发的映衬下更显得艳红。他一身暗红色的帝服,衣领立起,只不过衣领的前方开气,露出他莹润的肌肤、修长的脖颈。脖颈上好像挂着一条细细的红色丝线,不知道缀着什么,一直延伸到帝服之内。他的胸前是一枚红宝石胸扣,上坠着黑色的流苏,每每一动,那流苏便也随着晃动起来,灵动、飘逸。帝服上滚着稍宽一些的金色边线,针脚细腻,做工绝佳。极品的绣工在衣衫上勾勒出朵朵团花,一眼望去,那团花竟朵朵不同,千姿百态,就连花间的花蕊,花瓣的露水皆是各具形态。一条罕见的墨玉蟒纹带盘绕在他的腰间,勾勒出他精壮的腰身,那玉带上还缀着数颗墨色的南珠,这些南珠不时的磕碰在一起,发出低低的却清脆的声响,煞是好听。他的脚上蹬着一双飞翼腾云靴,金丝缎底,也绣着团花,贵气非常。
小五早已为季严几人备了上好的香茶,精致的点心,并清退了园中众宫人。几人远远的看着越来越近的江蓠,面色各异。季严缕着胡须,不住的点头,掩饰不住的赞赏;桓古一脸的笑意,不时拿眼瞟着白若冰;而白若冰在看他一眼之后,便低下了头,面无表情的端起了面前的杯盏,却发现里面亦是一盏香茶,又放了下来。
“让掌门师伯、师傅、师叔久等了,还请见谅!”江蓠快步走上前,施礼道。
季严也起身还礼,“还是不要如此叫了,如今你已然为妖帝,如此称呼我等反倒失了体统。”
“妖帝不妖帝的只是在外人面前,今日再此的便都是自家人,自然要按自家的辈分称呼。”江蓠说着,端起面前的茶盏,修长的手指执起盖子轻轻的撇开打着旋的茶叶,轻抿了一口。
“就是,就是!”桓古道,“师兄把话说远了。”
季严没有在推脱。
“今日掌门师伯、师傅、师叔齐齐到来,一定是有大事吧。”江蓠道。
“嗯,是有些事,想与帝……想与你商议。”季严道。
“掌门师伯请吩咐。”江蓠拱手道。
“是这样,你也知道,近些年来,魔族虽未有大的动作,但也并未彻底的蛰伏,时不时便动一些手脚,也着实让人忧心。”
“对,”桓古抢着道,“就连冰儿也被魔族截杀数次,虽大多数时候有惊无险,但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这不,冰儿上次就让魔族的几位护法伏击并联手重伤了。”
白若冰眉头微蹙,瞪了桓古一眼,怪他多事。
“哦?”江蓠道,“师叔可还好,伤可痊愈了?”他的表情是关心的,生硬也是担忧的,但除了那种对长辈或者说对家人般的关系,便在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桓古又一阵失望。
“劳帝君记挂,已无大碍。”白若冰道,又端起面前的杯盏,是茶,她微怔一下,刚刚就看过了,她竟然忘记了,于是再一次将茶盏放下了。
“那就好!”江蓠道,他是看着她同她说话的,她放下茶盏的动作自然落在了江蓠的眼中,“怎么,师叔不喜欢这茶么?”
“冰儿极少喝茶,她都是喝清泉的,你不是……”不待白若冰回答,桓古又抢着替她答道。其实桓古想说的是:你不是知道么?但最后几个字还是让他咽了回去。他只是看着江蓠的表情,不明白他从前明明知道白若冰的习惯,现在却……难道他忘记了?忘记了冰儿的习惯,那也就意味着他对冰儿忘情了吧。一种不好的感觉涌上桓古的心头。同样感觉不好的,自然还有白若冰,只不过她没有表露出来,心中的酸涩只有她自己知道。
“抱歉,师叔,是我疏忽了,我这便让人换上清泉。”江蓠道。
“不必,”白若冰道,“帝君不必麻烦,左右不过是一口水而已。”
“这怎么能行,师叔好不容易来趟我这里,我已经怠慢了,怎可知错不改?”江蓠说着,唤来小五,“去江心泉取一壶泉水来。”
小五应了退了下去。
“所以,我等此次来,便是想与你妖族联合,共退魔族!”季严盯着江蓠,接着道。
江蓠并没有马上答复行或是不行,他沉吟了半晌,终才说道:“其实我猜想掌门师伯、师傅、师叔便是为此事而来的。联合剿灭魔族的事情我不是没想过,而是很久以前就一直在盘算、酝酿中,只是碍于现在还不是时机,所以一直没有去促成。”
“哦?不知你所谓的时机指的是什么?”季严道。
“请掌门师伯恕我直言!”
“都是自家人,无需避讳!”季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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