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就骂吧,本君还怕这个?”
是的,骂他就骂吧,他不甚介意,他的底线不是这个。江蓠从袖中摸出那颗陪着他走边大江南北的珠子,一扔,那珠子打在天火的丹田处,顿时,天火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他的修为被江蓠尽数费去。然后,江蓠眼睁睁的看着天火的人身渐渐消失,现出原形,听着天火的一刻不停的辱骂的词语变成一声声的鸟鸣,然后江蓠一挥手,天火被小五带到下来,扔到了兽林,然后这只折断了蓝翼,少了一条腿的天鸟凄惨的趴在地上,那眸中的愤恨与不甘瞬间变为了恐惧和屈辱,他是天妖族的王子,他是王子,如何能这个死法?江蓠给了他父亲一个有尊严的丧礼,而他……他突然有些后悔,恍惚间觉得他真的不应该去碰触他的底线。就在一个恍惚之间,已经有一群兽围了上来,在想发声驱散它们,无奈他发出的只是几声凄厉却声音微小的鸟鸣,和那些平常的鸟雀并没有什么大大的区别。于是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个兽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然后他的胳膊一阵剧痛,在然后他的胸口一片血红,在然后他的身体支离破碎……
墨文牵着雪姬的手跑了过来,江蓠看着她们,微笑着给她们斟了茶水,墨文端起茶盏一饮而尽,然后张了嘴,用手扇着,“烫,烫!”
雪姬的小脸抽了抽,“你到是用术法凉一凉啊,上次白若冰就是用术法给我凉的包子。”
墨文等了她一眼,“你叫我太师傅什么?”墨文的声音透着威胁。
“我是说白上仙,白上仙啦,一时口误!”雪姬讨好道。
“哼,算你识相。”
“师叔找你有事?”江蓠将茶水吹凉,递给雪姬。
“是啊,好事,我太师傅说我师父要来这里住上一阵。”
“轻言师姐?”
“对啊,雪姬你在这里跟哥哥玩,我去给我师父收拾房间。”墨文乐成了一朵花,风一样跑了。
“姐姐的师傅要来?”雪姬仰着包子脸道。
“是啊。”江蓠宠溺的捏了捏雪姬的包子髻。
“那白……上仙呢?她来不来?”
“她应该是不来的吧。”
“哥,你上次不还说她是因为害羞才不能当面答应的吗,这都过了这么久了,她怎么还没消息?”
“她这不又消息了么。”江蓠道。
“哪有,哪里有,我怎么不知道?”雪姬萌萌的问。
“她不是派她最爱的徒弟来了么。”
“她徒弟来能怎么样?”雪姬不明白。
“嗯,应该是帮她看看宫中的环境吧。”江蓠敷衍道。
“真的?”
“嗯。”江蓠点头。
“哥,那你得把你那些狐狸精看好了,别让她们乱说话。”
“狐狸精?”江蓠的嘴角一抽,“怎么这么说话,哪学来的词儿?”
“呃……呃……你管我从哪里学来的呢,你赶紧做些正事吧,对了不许去那个什么歌儿那里了啊。”
“呵,”江蓠不由一笑,“你人不大,管的到是很宽吗,你的为何就单单看好她了?”
“哪里是我看好了,你不也喜欢……”雪姬捂住嘴刹住了车,“我是说,你不是也喜欢漂亮,修为又高的女子么?在说了,她比起那个歌儿不知道好了多少倍,虽然看起来冷冷冰冰的,但心肠很好,救我两次了。不像那个歌儿,总是娇滴滴的,看着就烦!”
“她救了你,你就要我以身相许么?”江蓠笑道。
“我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雪姬噘嘴。
“好,好,”江蓠的宠溺的道,“你说的都有理。”
“你知道就好,不许去歌儿那里哦。”
“知道了!”江蓠无奈的拖长了音节。
白若冰午间的小憩睡的极不舒服,做着想醒也醒不了的梦,整个人混混沌沌。在梦中,她又看见了墨修,墨修的眸子中闪着月亮一样柔和的光,看着她,对她说:“今后我只为你一个人束发可好?”忽而墨修的发瞬间便的雪白,眸子里的发出的光也变的惨白而幽深,握着她黑发的手也倏的使力,拽的她一个趔趄,“你凭什么,凭什么伤我至此?”白若冰惊厥,她告诉自己这是梦,墨修不会这样,她告诉自己醒来,她觉得自己醒来了。然而却还是陷在梦境之中,一片迷雾,迷雾中有个身影在向他招手,雪白的胡须飘荡在胸前。师傅!她跑向前去,然而无论她如何跑也追不上,她停,那身影就停,她跑,那身影就退。她想大声叫喊,然而却如何也发不出声音。
“师傅,你怎么了?”轻言摇着她的手臂。
“师傅!”白若冰忽的坐起,吓了轻言一跳。
“你梦到我太师傅了?”
“嗯。”白若冰点头。
“师傅,你别……”轻言向安慰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没事!”白若冰道,“你来有什么事情?”
“哦,也没什么,我想明日出发去看墨文。”
“便去吧,注意安全,让你易书师兄送你过去。”
“不用吧。”轻言觉得没有那个必要。
“听话,”白若冰道,“别让我担心。”
轻言点头。
“出了一身的汗,我去洗洗。”说着白若冰站起身,披上外衫,往后山走去。
地温池还是那样,轻烟渺渺、薄雾漫漫。泡在温热的池子里,水浸湿了她的发,热气熏红了她的脸颊。活了这么许久,仿佛好多事情都已经想不起来了,她记得师傅临行之前对他的嘱托,却不记不清她送葬时的情景了。她记得几百年前,莫逸阳将昏迷的桓古送了回来,她只记得那种绝望的神色让她触目惊心,然而她却记不得他到底是至于的神情了。时光流转,很多以为忘不掉的事情,就在不经意间模糊了,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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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惨,存稿全部用光,我得加班了,加油。公众账号:忘记冬天,qq群号:6445469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