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登时觉得火浪席卷漫身,那条似真又非真的火龙猛然扑上来的转瞬间,她刹那蕴出一道龙卷之风,电光火石间与那火龙轰然撞在半空!
轰然声响,声透几里旷野,赢非一点事也没有,白袍少女却直接被轰飞!
“啊!”尖锐惨叫划破长空,但瞬间后便没了声音。
随着这一声惨叫,赢非这才神魂一清,不过却没心没肺的想着,阴魂不散跟着,死了才好。
虽然是这么想,但却收了火神力,拍了拍马屁股,向着惨叫声传来的几丈外走去。
只见趴在地上的白袍少女衣衫褴褛,浑身上下焦黑一片,像是刚刚被烈焰烧过一样。若不是她刚刚反应迅速,刹那之间身上卷起一道龙卷风,恐怕还会更惨!
飞廉跟他说过,虽然还没有得到天火让火神力真正升级进化,不过先天之下绝无对手,哪怕是一般的先天强者也有一战之力。
不过此女也非常人,此刻虽然五内俱焚般痛楚,但还没死,稍作调息,痛楚便缓解。只不过翻过身来时,那张本是蒙着面纱的脸,却是焦头土脸,完全看不清面容,最为滑稽的是那头发爆炸般乱的似杂乱茅草。
只有那双水灵灵的眼睛带着震惊之色,仰视着缓缓骑马而来的赢非,喃喃着,“火族的火脉之力?这臭小子原来来自火族,难怪能看见我。”
就要天亮的朦胧夜色中,坐在马上的赢非俯视着地上仿佛被火焰蹂躏过的少女,忽然笑了,只是那洁白的牙齿此时此刻,怎么看都那么的放肆。
噌地一声,少女站了起来,可一站起时一阵要死的晨风吹来,将她火烧过褴褛般的衣袍毫不客气地吹走了。
如玉的肌肤衬着焦黑一片,看不清容颜,但凹凸有致的胴.体,顿时一览无余的呈现在赢非的眼前。
赢非吃惊过度,面前的胴.体虽然有黑有白,但那身材绝对是完美又有毒。少女更是忽觉身体在这阵晨风中凉飕飕,刹那反应过来后,她尖叫着捂着能杀光所有男人的胸器,瞬间卷起风暴,卷着她飞出好远。
“你给本小姐等着,不杀了你,我誓不罢休!”
风暴中,羞怒的声音响彻旷野。
赢非嘿然不语,又听少女声音从风中传来,“哼,别以为你来自火族,我风族就怕了你,你最好睡觉时都睁着眼........”
风暴卷动,声音远去,倏尔不闻。
赢非蓦地一怔,原来这少女竟然来自风族!
本还以为少女是昆仑弟子,赢非已有敌意,可此刻听她说是风族的族人,却再也没有一丝敌意,因为镜月来自影族,而飞廉曾对他说过,影族与风族千百年来一向交好。
而他自己因为修炼了火族的一卷功法,因此刚才缭绕着火龙的一拳轰出,才被少女误认为是火族。不过这样也最好,先天神灵的身份不会暴露。
这般想着,先前因那个梦而烦躁痛苦的心情仿佛被春分吹散,赢非哈哈道:“我正愁一人的旅途孤独又寂寞,若是你想杀我,那正好,一追一逃,岂不快哉,哈哈........”
不过少女已无影无踪,无人作答。
拉了拉马缰,转过方向,一人一马继续往东。
然而没过多久,昨晚梦境中那让他心中大痛的几句话又在脑海中浮现,凉爽的晨风吹得他百转愁肠,少年的心又变得痛苦迷茫。
天色朦胧,却像是凄楚绵绵。
他心中疯了般喊,“为什么啊?为什么要害我神王!”
悲从心来,他忽地将挂在脖子上的吊坠项链猛地扯了下来,狠狠地甩向空中。随即一拍马儿,带着癫狂的笑声,狂奔而去!
可怜吊坠空间中,正全神贯注用苍雪教给他的心法淬炼魂魄的无情,却不知道自己的少爷将他无情的抛弃了。而苍雪好似感到空间震颤了一下,但也没去多想,龙头探出蛟龙枪看了一眼盘膝而坐的无情,又退了回去。
万分的难过与迷茫在心头涌动,赢非狂奔远去。
但过了好一会,在天色放亮的时候,他又疯了似的策马飞奔回来,随后跳下马在地上找寻着被他扔了的吊坠项链。花了好些时间,他在一个杂草丛中才找到,将之又戴了回去。
如此这番折腾,他心中难过又悲伤的情绪才渐渐消去,之后跳上马背扬长而去。
这一幕又恰好被刚刚折返回来的少女看到。
少女从风中踏了出来,依旧戴着面纱,此时却红衣裹身,更显窈窕婀娜。明眸荡漾着水波盈盈的灵韵,望着远去的少年背影,美眸微凝,也不知在对少年有着什么非分之想。
就在之前,她本要给赢非放一记冷箭,以报不久前差点被烤熟又被看了个精光的似海深仇,但他来回奔跑,那似癫似狂又难过万分的神情,却又让她下不了手。
“哼,这次姑且饶你一回,但此仇一天不报,本小姐就绝不回族。”自言一句,红衣少女如红色幽魂般又悄悄跟了上去。
绿水青山,薄雾飘飘,赢非心情渐渐好转,已牵着马踏进了这座不是很高的青山。
但不知少女这件红衣有何神奇之处,当她穿上这件红衣后,赢非偶尔回头之时,只能看见好似轻细丝缕的就如山间缕缕雾气般飘忽不定。
山间虽然还有薄雾没散尽,不过赢非当然知道这缕缕雾气中隐藏着那少女,暗暗运转火神力,他的眼睛就如火光乍起的神目,看的真切,那少女在雾缕中不是对他捏拳头,就是指指点点,无声的骂着。
不过他却装作什么也没看见,牵马独行,走在山间。许是有点渴了,他坐在山路边的岩石上,取出小酒壶悠哉的喝起来。
雾缕中鬼一样飘走到他身后的少女,蹑手蹑脚地绕到他面前,随后伸手在他眼前晃动,瞬间又跑开几米,回头一看竟是没有任何反应。
眼波流转,然后又在他面前扭.臀摆腰,舞姿不怎么样,但胸前却是波涛汹涌。
赢非强忍住笑意,哼起前世的小调,继续喝着酒,好像根本没看见她,只当做面前是几缕山中薄雾。
看不见?少女心中欢喜笑道,“哈,这下报仇的机会来了,看本小姐不戳瞎你的眼睛,竟敢把我看了个通透。”
少女心花怒放,细长柔嫩的手指忽然卷起微小的风刃,便要戳向少年的眼睛的时,哪知少年忽然道:“什么破酒,真难喝。”
说着随手一扔,其实却暗运神力,那准头也没谁了,竟然不偏不倚的朝着少女的胸前飞去。
呀呀,难道被发现了?少女在雾缕中惊讶,也瞬间躲了过去。回眸再一瞧,少年却又在啃起干肉来。
跟了半天,少女也饿了,此时肉香飘溢,她嘴馋了。不过还是报仇要紧,于是再次蕴出一道细微的风刃,哪里想到,那登徒子就在此时,嘴里还啃着干肉,却站起来正在宽衣解带,然后好像要从胯下掏出某鸟,准备撒尿了!
她又羞又怒,登时蒙住了自己双眼,正在想着是看好还是不看好时,少年一注浊流已经哗哗响起了。
哇呀叫了一声,她雪白的脖子瞬间爬上红云,卷起丝丝雾缕跑的无踪无影。
“哈哈,扯平了,我看了你,你也看了我,那就别再玩了,出来吧。”
玩世不羁的笑声在山间回荡,少女从雾缕中显现出红衣裹身的身形,跺着脚道:“臭小子,原来你早就看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