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鹤轩面朝窗外,负手而立。他身形颀长,穿着一件青色竹叶纹劲装,腰间缀着一枚幽蓝玉佩,夕阳余晖洒在他身上,整个人顿如镀了一层金光,恍如天人。不过刚走入偏厅的睿亲王却注意到他这位知交故友似乎有些异常,尤其是那枚系于腰间的蓝玉,隐约间仿佛闪过一缕蓝光,虽微弱转瞬即逝,却让人莫名的感到不安和诡异。
听到身后脚步声,李鹤轩收回目光,转身上前几步,规规矩矩行礼,恭声道“布衣李鹤轩参见睿亲王,睿亲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睿亲王目光微怔,抛开心中疑虑,朗声笑道“鹤轩兄,多日不见,风采依旧啊!”
李鹤轩摇头,俊美的面颊上显出几分苦涩之意,叹道“王爷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刚进入王府就听人说,王爷新近得美,有玉人相伴,真是羡煞旁人啊!”他话刚说完,腰间玉佩蓝光微闪,似有所感应般。睿亲王凝神注视,却见那蓝光转瞬即逝,心中微惊,举眸觉察李鹤轩正望着他,苦笑道“倘若真如鹤轩兄所言,元昊倒宁愿舍去这皇子亲王的身份,与美人相携,五湖泛舟,隐居山林。不过,可惜,鹤轩兄言之过早了!”
“怎么?那位王妃第二出了什么问题吗?”李鹤轩眉头一蹙,关切道。
睿亲王注视着满脸疑惑的李鹤轩,沉默片刻,肃声道“李鹤轩,你可知罪!?”
李鹤轩猛吃了一惊,半年前他奉旨出使西域,途经鸣沙山,遭遇沙暴,使团被风沙冲散,他被沙浪击中头部,不知昏迷多久,待醒来时,才发现自己被掩埋沙丘之下,幸而有驼队经过,听到他呼喊,救下他并带他一起返回中原。驼队行至京城高大厚重的城墙下时,他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然而再去回忆沙漠遇险的那一幕,除了心有余悸和为同伴命运担忧外,他什么也记不起,那段昏天暗地,令人胆颤的画面竟是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从未真实发生过,只是道听途说加之想象的残缺片段。当听到睿亲王兴师问罪时,心中不禁愧疚,虽侥幸存活,却有辱使命,有负所托。
李鹤轩缓缓低下头,神情沮丧,适才眉宇间的英气荡然无存,而与此同时,悬于他腰间的那块玉佩华光闪烁,较之前两次更亮,时间也更长。
“你这玉佩从何而来?”睿亲王眸光一凛,突然调转话锋。
李鹤轩抬起头,茫然的注视着对方,似乎并未明白他话中意思,旋而陡然一惊,低头取下腰间玉佩,放在掌心。窗外一抹夕阳映入室内,照到他掌心,顿时那蓝玉光彩流动,霞光耀目,李鹤轩眼前一阵眩晕,竟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脸上渐渐浮现出一种奇怪的迷离神情。
睿亲王立刻觉察到异常,疾步上前从神思恍惚的李鹤轩手中抢走蓝玉,连看也没看便紧握手中。温热肌肤瞬间包裹住蓝玉,蓝玉却似不甘心微微颤抖着,发出风穿石洞般的低吟声,很快霞光和低吟声消失。
“这就是灵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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