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取个东西而已,怎么可能要那么久的时间?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司命多次想要去魔族看看,却被秦时和舟苠拦住,想起千越临走时嘱咐他的事,就只能愤愤不平的在太弥殿转来转去,几百个偏殿都不知道被他转了多少回。
秦时也是寝食难安,很多次都在拼命的吹陌旧,却硬是半个调子都吹不出来,气的她多次都恨不得把陌旧给丢下九重天。
太弥殿乱成了一锅粥,堇色上神和燕南城来过几回,只是宽慰他们万事无忧,司命脸上虽然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但那双眼睛却恨不得把这两个家伙给撕成碎片咽下去。
因为有苏桥,苍颂节和子檩上神互相帮衬着,三十三重天阙也不至于乱的一塌糊涂。
终于,事情还是惊动了浮断殿里的容华,这位平日里鲜少露面的神帝君上破天荒的下了三十六重天阙,直奔堇色的申鸣殿而去。
本就有些惶恐不安的堇色上神被自家师尊的突然降临吓了一跳,就连平日里风轻云淡恍若隔世白羽的燕城主都被吓的从椅子跌了下来,诚惶诚恐的跪在了白玉阶梯上。
三十五重天阙顷刻间跪满了各宫的神君,尤其是申鸣殿四周,远远的望去,漆黑一片,整个申鸣殿被围的水泄不通。
司命带着秦时来到申鸣殿的时候,被这个阵仗给吓了一大跳,尤其是秦时,足足有半响都没回过神来。
司命眼尖,一下就看到了跪倒在容华跟前的堇色和燕南城,身后跪着的是除了千越和采杪以外的九位上神和苍颂节。
司命开始有些不安。
本来除了堇色上神以外,其余的九位上神和苍颂节根本就不用跪的,只需要站在一旁就行,可是现在却跪倒在地,而且,这异于常日的威压……
他微眯双眼。
容华今日,看来是真的怒了,这千越在她看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迟疑了片刻,他带着秦时缓缓上前,扑面而来的帝王威压带着古老的气息卷袭了他身体的任何一处,脚底一软,差点就朝那抹水白色的身影伏跪下去,他喘了口气,稳了稳心性,才强制自己站住脚跟。
而秦时一介亡灵,哪里遇到过这样的压力,连容华的面貌都还没有看清,就扑倒在地,额上冷汗涔涔,身体抖得不行。
心中诧异的暗忖:光是威压都让自己觉得有一种要被撕裂了的感觉,这容华神帝到底强到哪种地步去了。
台上站的端端正正的容华,透过红绫看见司命走上前来,细长的墨眉一挑,白如净雪的及地长发微微晃动,双眼上的红色丝罗也随着轻轻摇动!
正欲伏身跪下的司命察觉到容华递过来的目光微微一愣,却还是将头重重的往地上一磕。
声音大的有些骇人。
“南生大帝座下第一天府宫司命星君,拜见君上!!”
跪在后面南生大帝闻言,心里对着司命狂扎银针。
你个混蛋,明眼人都知道你虽然隶属我座下,但听的却是千越上神的话,现在出了事就把我给搬出来,你个天杀的,虽然以前你危难的时候我没有帮过你,但也不能这么对我啊!,好歹我也是你顶头上司啊!
容华置若罔闻的阖了眼睑,长卷的睫毛如同蒲扇一样微微晃动,额间血莲似的帝印盛开如梦,繁复的银边泽龙帝袍被微风轻轻的撩起,腰际的一块血玉弥漫着淡淡的红光,垂下的水白流苏曳地,一双天足一如既往地赤着,漂亮的好像是由美玉雕琢的一般。
整个人看上去极其的冷淡清美,一举一动都绝美的如同冷艳的玄冰一样。
周身水白色的灵气更让她看上去如梦如幻,好像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一下子,在场所有人都觉得整个气氛都不一样了,皆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
神帝君上向来不喜星君司命,这是人尽皆知的事,要知道这位太古尊神以前可是绞尽脑汁的想要刺杀神帝君上的啊!
后来,虽然君上仁德,只让他受了一年撩天焰刑,但是这地位却是越来越走下坡路,成了为数不多的太古尊神里混的最窝囊的一个。
要不是千越上神不顾神帝的眼光提拔他,只怕是要被堇色上神和燕城主给暗中解决了。
“堇色,你给本君说说,当日,你让千越去魔族做什么?”容华轻描淡写的执起旁边的九角酒觚,微微晃动着,动作轻柔优雅,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与平日无异。
堇色心里一颤。
师尊的语气与平日无异,但是这威压却大的让她喘不过气来,看来这回,自家师尊是真的动怒了,可是,这明明不可能啊!。
燕南城稳了一下乱成一团麻的思绪,心里不停地捉摸着千越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他们还没动手,结果人却不见了,难不成他知道了他们的计划?不可能,他是绝对不可能猜的到,这可是那个人的计谋啊!难不成……
忽的,燕南城像是察觉了什么?难以置信的抬头,直接撞上了容华移过来的目光。
背脊一凉,燕南城脱力的伏跪在地,他明白了,这一切原来是……可恶,到底还是失策了!!
“启禀师尊,当日堇色是让千越前往魔族,但只是去让他替堇色去取一件东西而已!”堇色深吸了一口气,胆战心惊的说。
话音刚落,额间忽然传来一阵剧痛,险些让她就此晕了过去,带着血腥气息的热流滚滚而落。
原本在容华手中稳稳拿住的酒觚此刻,正在堇色面前慢悠悠的打了一个转,继而静静地倒在地面上,上面赤金色的液体在诸神面前闪烁。
除了燕南城以外,所有人都顿时愣在原地,刚刚,发生了什么?
容华君上,用一个酒觚,砸了堇色上神?
诸神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头却是半点都不敢抬起。
我的天哪!这君上什么时候出的手,他们居然连影子都没看到!
苍颂节微微失神,这下子,连他也搞不懂了,这君上到底什么意思?明明是她让堇色去办的事,怎么就把罪责怪到堇色身上?莫非是撇清嫌疑?不可能,容华不会有这么多的顾虑,如果想对千越下手,那她早就动手了,以她的心机和能力,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拿千越的命,比反手还简单,可是现在……可恶,她的本事和心机果然深得让所有人为之胆寒啊!
她现在到底,想做什么?
“堇色,本君平日里最讨厌什么你应该知道,说实话!!”
堇色大惊,慌忙伏在容华跟前:“师尊明鉴!!,可能……可能是重华殿动的手脚,堇色冤枉!!”
燕南城闻言,惊恐的看向台上的师尊,心中暗中责骂堇色病急乱投医,谁都知道这重华殿是师尊的禁忌,她身为神帝之徒,怎么连这个都忘了。
果然,容华闻言,立马起身,一脚踢开了微微颤抖的堇色,本来刚刚就被容华那个注满了神力的酒觚砸出了些伤的堇色,忽然间挨了容华这重重的一脚,立刻就翻身砸在了台下的石凤上,头一脱力的歪,晕了过去。
容华从一开始就收敛的很好的怒意,这时,铺天盖地的袭来。
燕南城心底一晃。看向容华的眼神里带了些兢惧。
几位上神悄悄的看了一眼盛怒的容华,心里百感交集。
君上连对自己教了这么多年的徒弟都这么狠啊!
底下那些被吓懵了的神君们狠狠地一个激灵,哆哆嗦嗦的呼道:“君上息怒!!”
声音格外的嘹亮,还带了不加掩饰的惧意。
一旁默然无声的秦时被这惊天动地的呼声吓了一跳,心底因此对这容华更是好奇,明明知道不能有这心思,却总是克制不住。
这样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神帝君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神?她既能狠心的对待自己的徒弟,又能为千越的失踪而大发雷霆,这位神帝,到底是个昏君还是个明君?
“即日起,堇色,燕南城革职查办,禁足于三十五重天阙,一切大小事宜由战神负责,其余九位上神全力协助,本君亲自下九重天寻千越上神!!”
容华抬头扫了一眼底下闻言蠢蠢欲动的诸神,“如有违令,立诛无赦!”
本来还想劝谏容华的众神君被这冰冷冷的一扫,吓得半句话都吱不出声来,只能沉默下来。
台上所有的太古尊神和秦时被吓得不轻。
这容华神帝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千越虽然是一介太古尊神,但是到底还是没有容华神帝尊崇啊!怎么能这么做,她到底打算做些什么?
燕南城被惊得说不出话来,虽然刚刚就猜到了这个结果,但是,还是会被吓得不轻。
他们的师尊永永远远的没有一个人看得懂,她就像是一池时刻都在变化的湖水,时而平静时而汹涌,让人根本不敢靠近。
苍颂节重重的叹了口气,率先走了出来,朝容华毕恭毕敬道:“谨遵君上法旨!!”
众神猛然回醒,颤着声音喊道:“谨遵君上法旨!”
燕南城重重的把头磕在地上,随波逐流的与众神同呼。
心里对自家师尊更加的恐惧。
“全部退下!!”
容华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转身就朝三十六重天阙飞去,速度竟与那闪电不遑多让,令人咋舌。
众神如释重负,纷纷转身离去,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这申鸣殿外便清静下来。
燕南城见容华离去,便缓缓的站起身来,走到台下抱起了脸色苍白的堇色就往殿内走去,心里的思绪乱的如同一团麻,剪不断,理还乱。
司命什么也没说,只是牵起秦时汗涔涔的小手就打算往三十三重天阙飞去。
“司命,你等等,跟我来一下!”
忽然,身后苍颂节有些郁结的声音追了上来。
司命闻声,仓促回头,身旁的小人立即懂事的撤回了自己的手,只朝他淡淡一笑就转身离去。
司命微微失神。
“今天,好像又被君上给摆了一道!你猜猜,千越现在估计在哪?”
“人界!!”
“和我想的一样!”
……
当天晚上,秦时躺在床上,觉得今天的事越想越不对。
本来她一个亡灵是不该出现在三十五重天阙的,但是,容华神帝却指名道姓的让她跟着一起去。
去了还以为会有什么事情,结果人家神帝君上根本看都没看她一眼。
那她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她跟着去三十五重天阙。
秦时百思不得其解,再加上已经有七个月没有得到千越的消息了,心里更是烦闷。
正欲翻身睡去,突然,那竹窗“吱呀”一声,被一阵大风猛的吹开,秦时倒吸一口冷气,看清了窗户以后才放下心来,径直走去关了窗。
这时,房间里的烛火齐齐的灭掉,四周立马陷入黑暗。
秦时惊声叫了起来。
不对,有什么东西进来了。
秦时的心跳一下子就加速,指尖变得冰冷无比,头皮隐隐的发麻。
下一秒,一个白色的影子从门口略去,速度骇人,要不是秦时的眼睛是太古神器玲珑水珠,只怕是连半点的不对劲都察觉不出来。
此刻,小枝和司命正在隔壁,小花神随着他们一起,刚刚她这么大的声音却没有惊动司命,可见这房间已经被她下了结界。
能在太古尊神的眼皮子底下来去自如的,只有十二上神,燕南城和苍颂节,还有一个容华神帝。
细细一想,刚刚那个影子又是一个女人的身段,堇色今日刚刚被软禁,不可能是她。
其他的因为千越一事,也是惴惴不安,根本想不起神族还有一个亡灵。
那么,这房间里的人就只有一个了!
想到这里,秦时稍微松了一口气,好歹知道了她是谁。
猛的,秦时颈间一阵剧痛袭来,眼前本就黑漆漆的一切开始变得更加模糊,昏睡前,秦时不甘心的念了一句。
“神帝君上……”
站在昏倒的秦时身旁,容华芝兰玉树的身姿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格外的清雅迷人。
白雾似得长发上,光辉流溢,浅薄的唇角上,寒意沁骨……
“不愧是千越挑中的……”
第二天,太弥殿完完全全的闹成了一锅粥。
司命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重重的把手在空中一砸,清光闪烁,门外的桃花林立刻一声巨响,本来如火如荼的桃花林顷刻间变成了一片废墟,惊怒之下,他咬牙切齿的低吼了一句:“容华!!!”
秦时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阳光透过木床,温暖的倾泻进来,照在了她的脸上。
脖颈上的疼痛让她不由自主的低吟出声。
抬眼一望,四下的环境果然不再是素香苑了。
忽的,她好像想起了些什么,伸出手来接住了那温暖柔和的光线。
这不是神族,九重天上虽然也有日光和月光,但是却不可能有这样温暖的感觉。
这里是,人界!!
秦时有些懵了,手指间熟悉而又陌生的温暖她已经阔别了整整五百年,现在突然感受到了,竟然有些惊恐。
从始至终,她对人界都是最不好的印象,她死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再次回来。
但是现在,自己真真切切的站在这里,一时间,竟然生了逃避的念头。
秦时抬起头,呼吸有些急促,脚底莫名的软了起来,刚刚迈出一步,就狠狠地跌倒在地,腰际的陌旧咯的她发疼。
“醒了?”
正当秦时想要爬起来的时候,头上一个清朗凛冽却又如同寒雪一样冰冷的声音缓缓的砸了下来。
秦时一顿,慌慌忙忙的爬了起来。
面前的女子长发及地,如漆如墨,没有任何的装束,极其简略的披在肩上,血红的丝罗缚住了双眼,一身简练修长的白衣替代了以前繁复拖沓的银边泽龙帝袍,额心的如同血莲一般绽放的帝印被悄然隐去,腰际的暖玉红光微漪。
整个人看上去极为的干净剔透,美得让人窒息,却又藏不住那与生俱来的帝王气息,古老而威严。
让人根本不敢抬头看她,只配卑微的伏在她面前恭敬的称臣。
秦时瞬间就被这样的容华给惊艳到了,双手不知所措的搭在那里。
昨天,她在三十五重天阙根本就没有机会得见天颜,现如今这位行踪诡秘的神帝君上就在她跟前,一时间竟然忘了行礼。
她太漂亮了,哪怕是最简单素净的衣物却依旧掩不住那种唯我独尊的气质,再高高在上的人,一旦在她面前,都卑微的可怜。
第一次,秦时有了一种举世无双的感觉。
本来在神族里看到的美女都足以刷新秦时心中对美的概念,而现在容华带给她的感觉,简直就是把美给拉高了整整数十个层次。
恐怕见到再绝美倾城的女子,秦时都不会再为之感叹了。
“你可知,这里是哪?”
容华冷漠的嗓音缓缓响起,语气毫无波澜,连半点起伏的音调都听不出来。
秦时蓦然回醒,这时才想起面前这位可是整个六界的君主,翻手覆雨间,就是一个世界的盛衰。
秦时诚惶诚恐的跪下,连语气都带了她无法察觉的敬意。
“禀君上,此处,乃是人界!”
容华乜斜的扫了她一眼,随口来了一句:“我名叫景泷,容华,只是封号!!”
秦时闻言,有些不知道她什么意思,难道是要让她直接叫这个六界出了名的暴君的名号吗?原谅她胆子小,没那个勇气去开整个六界的先例。
斟酌了片刻,秦时硬着头皮,试探的叫了一声:“景姑娘?”
这样总行了吧!既不会暴露她的身份,又不会让她觉得僭越。
容华微微荡漾了心神,什么也没说,只是死死的看着秦时,哪怕是隔着一层薄薄的红色丝罗,秦时却依旧被她盯得有些发怵,表情强制着变得云淡风轻。
“你放心,我只不过,需要你帮我一个忙,事成之后,你还能继续待在神族……”
一句话说完,容华转身背对着秦时,视线紧紧的锁在门口,良久,才缓缓道,“进来吧!”
此刻,外面正准备敲门的小二被里面忽然传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他不过是来送盆热水,结果还没敲门里面的客人就知道他站在了外面,看来这回又遇见了一个混江湖的啊!
小二陪着笑,战战兢兢的走了进去,扑面而来的压力让他脚一软,险些扑倒下去。
而罪魁祸首容华却毫不在意的坐在了那上好的古凳上,手中把玩着自己腰际的那灵气四溢的暖玉。
小二迫于压力,根本就不敢抬头,急匆匆的放下了手中的热水,逃似的跑出了房间,临出门前,还一头撞在了门上。
秦时怜悯的看了他一眼。
刚刚容华在他进来的时候,还特意收完了全部的威压和气势,结果遗留的一点,却还是把他吓了半死,要是容华不收了那威压的话,只怕那小二此刻已经是一具血淋淋的尸体了。
唔!爆体而亡,实在够血腥!
“那个,景姑娘,你查到千越在哪了吗?”
“没有!!”
简单冰冷的两个字眼从容华口中缓缓吐出,空灵干净的仿佛穿透了一切。
秦时无语凝噎。
不愧是神帝啊!连说话都这么霸气,就连“没有”这两个极其欠揍的字都被她说的尤其有理,愣是让人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很早的时候,那些人在他身上下了一个东西。”
那些人?秦时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个被丝罗掩了大半个脸的容华。
什么人敢和神族作对,更何况还是对容华神帝刻意要护着的人下手。
容华看着秦时那样,心里冷冷的一笑,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表情。
“这六界里,并不是只有我才是最重要的,有一个势力,叫重华殿,莫说是千越,就连十万年前的事,都与他们脱不了干系,我之所以下凡,就是知道,千越被他们捉去,而整个六界里,除了我以外,根本没人能把千越给救出来!”
秦时脸色一变再变。
刚开始她还以为是容华下的手,可是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重华殿,这下子形式就变完了。
也对,现在静下心来仔细一想,这容华神帝的确没什么对千越下手的动机,如果真的想要千越的命,那以容华的手段肯定能不沾一丝血的杀了千越,就不会任由他在六界里任意妄为。
可是,为什么,容华会这么费尽心思的去护着千越啊!他们两个明明只是君臣而已。
“景姑娘,恕我直言,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会这么绞尽脑汁的去保护千越,甚至于亲自下凡!”
一旁沉思的容华闻言,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沉默了良久,秦时都没有得到答案,心中有些失落,想来这容华神帝估计不会告诉她这么多有的没的吧?
正当秦时失落的时候,一旁静默的容华却一改平日里的冰冷淡漠,缓慢的开口。
“我的师尊的师尊,也就是创世神,在羽化之前,曾经给我留下遗言,‘无论如何,护千越周全’!”
秦时傻了。
怎么越来越乱啊!什么时候扯上了创世神啊!再说了,人家千越的事,关他创世神什么事啊!?可恶!越问越糊涂,早知道就不问了。
第二天,细雨不断,初春的寒意依旧让人觉得有些难熬。
休整了一天的秦时已经完完全全的恢复过来,脖颈后的疼痛减轻了不少,手脚也不再觉得使不上劲。
容华在那窗口阖目坐了整整一个晚上,条件反射的,秦时差点就问了她昨晚上是不是一夜未眠。
真是的,神帝需要睡觉吗?应该不用吧!
秦时摇了摇头。
其实,这个让人胆寒的容华神帝有时候也不像她们说的那样手段狠戾,凶残无礼,只不过整个人神秘了一下,冷漠了一下而已。
还是挺不错的一个神嘛!
忽然,容华猛的睁开双眼,一股力量毫不留情的把秦时掀翻在床上。
“啊!”
秦时疼的直冒冷汗。
她收回刚刚的想法,这位神帝当真是行为乖僻,喜怒难测的很。
容华轻描淡写的扫了她一眼,一股子寒意立马窜上脖颈。
好像,太古尊神都是可以读心的……
“你收拾收拾,等会儿,还得去瞧瞧采杪,她已经在人界待了十万年了!”
秦时忍着痛,怯怯的看了一眼容华:“是,景姑娘!!”
呵!采杪上神,她自从上了九重天以后,唯一一个没有见到的太古尊神就只有这位采杪上神了吧!还真是好奇!是怎样的一个神呢,居然敢多次枉顾容华的旨意……
秦时匆匆洗了把脸,随意在窗外折了个树枝就当成簪子挽起了浓密的长发,整个人瞬间清爽了不少,比起昨天那乱糟糟的样子,倒是今天看上去顺眼些。
容华看都没看她一眼,抓着秦时的手腕就从窗外迅速的飞了出去,房间里,只留了一块成色极好的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