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两边摆了一圈桌椅,椅子上也都坐满了人,足有百十人之多。
人群看着高台纷乱叫嚷,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被逐这弟子着实可怜,还有的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更多的人则是对被逐这名弟子进行猜测,猜测其做了什么样的坏事情竟为至阳门所不容。
议论声中,又有人叫道:“都这般时候了,怎么还没见台上有什么动静!”
一声既起,其他人也跟着焦躁起来,叫道:“是呀,不是逐徒大会一早就进行呢吗?怎么到现在还没开始!”
“是不是至阳门又变计划了,还是让被逐之徒逃掉了,找不来人所以大会就开不下去了!”
金乌界内宗门林立,不说上万,也有几千。而在这几千宗门之中,自然也有和至阳门不对付的宗门,他们巴不至阳门出丑露乖,此时人群之中自然混杂一些敌宗门的人。
眼看哄叫声四起,人群中有些都急得骂了出来。
司马临山一跳飘到台上,向台下环环施礼,再说道:“感谢众父老关注我至阳门的逐徒大会,还请众位稍等,被逐弟子稍后便至!”
台下又有人哄叫道:“为什么还要等被逐弟子,可是奇怪之极!”
“就是呀,不是早就应该把被逐弟子看管起来吗!”
“有可能是至阳门看管不利,让人跑掉了吧,还有可能被逐那弟子实则日境惊人,早已经杀了至阳门几名弟子了。如果真是这样,至阳门就糗大了!”虽然是议论的口气,但是却故意叫得很响。
司马临山在台听见,心里越发不安,生怕任在也突然不来。向台下吩咐道:“执法长老,去把任在也抓来!”
赵见雨在台下应了一声:“是!”
下面早已经又哄声又起:“原来现在才开始抓人呀,好窝囊的至阳门呀!”
“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们一还来这里看个什么呀,都走吧,都走吧!”
司马临山连向四周施礼道:“请诸位放心,稍作等待,过不了一时自会把被逐弟子推上台来,而且那被逐弟子昨天也留有话头,他今天一早必至!”
台下又有人道:“这话也信,你们至阳门是傻的吗!也许他连夜溜走了,只是给你一个稳军之计就把你们给耍了哈哈哈哈!”
司马临山听到这里,微微皱眉,心道:“怎么今天如此怪异,本来驱逐大会是给我们至阳门正名的,但现在台下的人群怎么处处都针对我们至阳门,纵然是有敌对宗门,也不至于形成如此气势!”
忽听得台下人群中有人叫道:“谁说我溜走了?我任在也可不是临阵缩逃之人!”
司马临山顺声去看,才算稍稍松了一口气,因为他在人群中看到了任在也,正分着人群往前面来,在他身后还跟着自己的外孙女花自嫣,还有一个老者一个白衣少女,不知道是什么人。
“好!好!有胆色,是个好少年,明知这里是自己的羞辱之地,竟然还敢来!”
“是呀,只有这样的人才值得尊敬,远远比以正道自居的君子们要可敬百倍!”
人群一边说着,前面的人纷纷为任在也让道,两边的也都投来敬佩的目光,还有人对着挑起了大指。
司马临山在台上又看得皱眉,不是被逐弟子一推上台来,便有许多烂菜叶、臭鸡蛋扔过去吗?怎么今天反倒是敬佩的声音?
他这么一大把年纪,自然逐徒大会也见过不少,唯独没有见过被逐之徒被当场称赞的,心里怪异之下,忽又想道:“也许之前我见过的逐徒大会都是被逐弟子被捆着扔到台上来的,很少像任在也这样自己走上来的。唉!怪我呀,我不该怕我外孙女而不敢去擒任在也!”
任在也分着人群往前去走,忽听身后梅傲雪道:“准备好了吗?”再听邪不弃道:“准备好了,你看!”任在也回头去看时,只见邪不弃正抬手环环向周围去指。
任在也的关注力都在台上,虽然也听到了他两个对话,但也没往心里去,来到台边,顺阶梯上到台上,向四下环环施了一礼,朗声道:“我便是至阳门被逐出去的门徒弟子,名叫任在也!”神情里没半点自卑和羞愧。
“好!”台下顿时响起了叫好声,还有人道:“有胆色,有担当!是个好男子!”“对呀,这么好的弟子竟然被至阳门逐出宗门,简直是瞎了眼!”
让台上的司马临山更觉得怪异和恐惧,转头去看任在也时,他正和自己并排站着,言谈自若,反倒是像至阳门的二掌门:“……我任在也天生邪脉,是不能修炼,在至阳门我也不怎么守规矩,要逐我出宗门我也没有任何怨言,但是往我脸上刺字是我所接受不了的!”
“是呀,太不人道了,往人家脸上刺了字后,还如何生活,就不是几近羞辱之能事吗?”
“对呀!”
“对呀!”
听着台下哄乱的声音,司马临山想道:“这哪里是逐他出宗门的大会,分明就是他带着一群人来声讨我们至阳门来了,奇怪,怎么这些人都向着他说话,难道是他找的人?”但是转念想道:“这任在认识的人并不多,去哪里找这许多人?”
眼看任在也还要往下说,司马临山连忙道:“既然弃徒已经上台,便请检视修炼成果!若没有修炼成果,就进行逐徒大会下一项。”因为台下大多数人都是向着任在也说话,他可不敢再让他说下去。
司马临山说完,便飞身落到台下去,接着人影一闪,跳上一人来:“让我来检视一下师弟的修炼成果吧!”
任在也自然认得这人,他名叫石强山,也是这一届至阳门的修炼天才,和张之壮一起并称为强壮二骄。
任在也怨道:“瞧你们急得给憋了满了尿泡似的,急个毛呀……”
不等他说完,石强山便施礼道:“师弟,请吧!”
这石强山倒也斯文,没有突然向任在也出手。任在也心道:“虽然他在这一届弟子中也是修炼佼佼者,但不像张之壮那样欺负我,我可不能重伤他!”
心下想着,也施了一礼:“石师兄,请!”
任在也是喜欢骂脏话,但也要看对方是什么人,石强山因是寒门弟子,平时也对任在也礼敬有嘉,任在也也对他以礼相还。
“好!”石强山应了一声,一手往前推出,手掌之上一道日光冲击,往任在左胸便来。
“好厉害的师兄!”任在也叫了一声,身体往后便倾。
“呼”地一声,那道日光自任在也胸口以上横扫而过。
石强山心下暗喜:“掌门让我和他交手之时先封其经脉,没想到第一步我便做到了,纵然是任在也本事再大,也再难再使得出半分本事!”
因为人体所有的经脉都发乎于心,只要以光芒之力向胸口进行冲击,就能封住人的经脉,进而任何修炼也使不出了。
眼见一击即中,石强山再次飞身而扑,另手举起,罩满了日光便要拍落。
白光相罩之下,任在也“沙”地一声横滑而出。
他那样斜支着身躯不倒本就已经不合理,脚下又似是安了滑轮一般,更加让人吃惊了,台下都“啊”地尖叫。
“砰”地一声,石强山手上白光击到台板上,木屑乱飞,烂出一个大洞。
“我还说你这位师兄可敬呢,没想到也这么心狠手辣!”任在也怨道。
“对不起师弟,我也没办法!”石强山说着,再次欺身往前而去,同时双手日光并在一起往前推出。
“既然这样,我也没办法了!”任在也倾着身躯,斜把手往上封出,手上两道白光往上来,正和石强山的撞在一起。
“咔!”地一声大响,光芒光丝乱飞乱绕翻出。
石强山被溅得身躯抛起五六丈高,幸好他修炼的根基好,在空中四肢挥出光芒,挥动两下,让身体平衡,但是落地之后便愣愣地去看任在也,心中十分不解:“刚才明明已经击中他的胸前了,怎么他还能挥出日光?”
他哪里知道,刚才那一击已经被任在也倾身之下躲开了。
“你不是我的对手!下去吧!”任在也身躯站直,向石强山道。
台下也跟着叫出:“至阳门一个弃徒都这般厉害了,看这架势,纵然金乌界第一宗门也不过如此呀!”自然这话意里含的都是讽刺。
“是呀,这么厉害的弟子他们都不要,果然非一般的宗门可比!”
石强山道:“既然我上台来,便要做到我应有的责任!”石强山昨晚已经答应司马掌门,自然不肯随意离开。再往前横身一跃,双手日光涌潮横瀑一般,又击到任在也胸前。
任在也身躯再向左倾,手往回招,日光再次催动,和石强山的撞在一起。
“砰!”地一声。
因为这一次是横向撞击,回击之力往外迸开之时,石强山再在空中停留不住,往外后抛出七八丈,摔落到台下。看小说后续最新章节,请关注微信号:rdww4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