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姬昌的命令便传遍了整个西岐,其中很多人都感觉到意外,因为他们都看得出来姬昌喜爱的是二公子姬发,而且再加上最近伯邑考练兵之事可谓是昏招跌出,因此让他成为世子,很多人都看不透。
最意外的却是姬发了,当晚姬发得到消息之后,几欲发狂,凭什么?自己明明各方面都比他做的要好,为什么世子会是他?就因为他比自己早生了两年?这不公平,不公平?
没有人知道姬昌的想法,即便是伯邑考也摸不清他在想些什么。
自己今天向外宣扬自己的军队,不过是想向他们证明自己,同时巩固自己在姬昌离去之后的主导地位,可是今天的事情让伯邑考措手不及。
自己还没有向姬昌证明自己,可是他就要走了,这西岐的大权会不会落在姬发的手中,伯邑考也是有些心中没底。
但是晚上他就听到自己被立为世子的消息,心中窃喜的同时,也在暗自吃惊,姬昌在打什么主意?
第二天的时候,姬昌点齐了五十随从,就要赶赴朝歌,而满朝文武,还有他的公子们都来送他,伯邑考的身边就站着姬发,可此时的姬发却是看不出任何的颓唐,反而是满脸的微笑。
但伯邑考却是越发的小心,自己这二弟可真是越发的厉害了,明明心中有气,还能装的没事人一样,不可小觑啊。
伯邑考看着姬昌,脸上有些伤感,“父亲此去听闻有凶险?孩儿愿意代替父亲前往朝歌,请父亲成全~”
伯邑考的举动倒是让周围众人不住地点头,大公子真是孝顺啊,姬昌也是眼中泛着奇光,他看着伯邑考的眼睛,那眼中似乎只有真诚,沉吟了许久之后,
“这是为父命中之劫,别人不可替代,你有此心就好,你代为父掌管西岐,只要西岐无恙,为父就甚为欣慰了。”
伯邑考眼中垂泪,哽咽着应了一声,然后姬昌向众人拱了拱手,就欲离开,而伯邑考却是忽然对着姬昌说道,
“父亲,您此去朝歌,就没有什么要交代孩儿的吗?”
姬昌看着满脸期盼的伯邑考,脸上有些复杂,最终他沉吟着说道,“好好代为父掌管西岐,政事多听听散大夫的,军事多听听南宫将军的,就这些吧……”
伯邑考的脸上不漏声色,顿时知道了姬昌的打算,他躬身行了一礼,“恭送父亲大人,邑考在此静待父亲回归西岐……”
其他的官员也都是躬身行礼,姬昌微微顿首,然后走进马车,离去了。
回去的路上,苏己己在一边调笑伯邑考,“还说我,你的演技也不错嘛!那眼泪说掉就掉,真是厉害啊……”
伯邑考翻了个白眼,那眼泪倒是有几分真心,那是先前伯邑考记忆的影响,可是听到姬昌的话之后,他却是一点都不伤心了,而是有点痛心。
伯邑考就不相信,姬昌算不出伯邑考的命运,他一定早就算出了,可是他偏偏没有告诉伯邑考,伯邑考还专门问了一句,可姬昌终究是没有说出来。
姬昌将这世子的位置给了伯邑考一定是没安好心,伯邑考甚至怀疑,姬昌恐怕是故意为之,自己被做成肉丸子,姬昌吃了洗脱了纣王的对他的猜忌,若是没有自己,姬昌恐怕不止被困七年。
而且自己死了,还有另外一个好处,那就是为姬发上位扫除了障碍,可能是伯邑考的心里太阴暗了,但是这不是没有可能。
生于帝王家,谈亲情就有些奢侈。
不过伯邑考倒是也了断了一个心结,既然是你放弃了我,那么就不要怪我了,西岐我就勉为其难,收入囊中了。
伯邑考将西岐的政事交于散宜生,只要他每三天向自己汇报一次,而伯邑考的全部心思都集中在了练兵之上。
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只有掌握了军队,才有了争锋的资格。
伯邑考的军队在完成了基本队列的练习之后,伯邑考后面的事情就不管了,因为他管不了,练兵的事情他终究只是门外汉。
不过他倒是向郑伦传递了一些先进的军事思想,这个时代的军队还是太落后了,基本没有什么兵法可言,一般打仗,就是两队人马列在一起,然后正面冲杀,基本不存在以少胜多的情况。
既然姬昌已经走了,伯邑考自然就按照自己的心思来,他将自己的军队扩充到了一千人,虽然有人劝阻,但最终也就不了了之了。
伯邑考的新式练兵之术,倒是吸引了大将军南宫适,因为身为一个老将,他看到了这种练兵之术的优点,这种练兵之术若是总结一下,就是令行禁止。
这看似很简单,但是无数的战斗经历,却是让他知道,若是在战场能够做到令行禁止,军队被将领如臂指挥,那么将会发生什么样的效果。
于是南宫适派了他帐下的一员小将前来偷师,伯邑考看着这个名叫辛甲的小将,微微一愣之后便收了下来,因为他隐约对这个人有印象,他好像是未来的西岐大将。
再度由郑伦进行了半年的正规训练之后,这支军队已经初步成军,于是这天伯邑考再次登上了高台,看着台下的五百人,
“好了,今天将要下达你们的第一次的作战任务,传言在西山有一只五百头规模的狼群,经常会有商队被狼群袭击,你们的目标就是那支狼群……”
五百人的目光中忽然充满了火热,他们盼望已久的作战任务终于来了,他们终于可以一展拳脚了,伯邑考没有跟去,带队的是郑伦。
伯邑考吩咐郑伦,可以伤,可以残,但是不允许死,这是第一次的作战,而且还是与畜生作战,若是出现死亡,那么将是一件很难堪的事情。
天仙境的郑伦,要保护这群人根本不是问题。
五百人雄赳赳气昂昂地出了营地,只为大显身手,他们可是还记得,伯邑考口中的封镇军番号一直都还不是他们的。
而另有五百人,满是羡慕地看着出征的五百人,他们是后期征招的,待遇稍微落后于前五百人,但是依然远远高于其他的军队,他们刚刚完成队列演练不久,还不能外出作战。
晚上的时候,五百人的军队回归,他们有的人身上背着死狼,而有的人则是空手而归,甚至还有人身上挂了彩,缺胳膊少腿的也不是没有。
不过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胜利的喜悦,的确他们胜利了,可是胜的有点惨,伯邑考再次登上了高台,扫视着面前这群几乎洋洋得意的军卒,
“你们很得意吗?杀了五百头畜生很骄傲吗?五百个持刀带剑的人,与五百头畜生交战,竟然还有人负伤,我对你们很失望,而你们竟然还洋洋得意……”
五百军卒都低下头,显然是被伯邑考说的有些羞愧,伯邑考接着说道,
“三天之后,你们将要面对一支五百人的山匪,若是你们在不能给你让我满意,那么我不介意换一群有用的人培养……”
五百人顿时紧张起来,他们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甚至爱上了这种严肃而又充满铁血的生活,他们不愿离开,不愿再回归平庸的行列。
三天之后,军队再次出征,这次的他们多了一抹肃杀,较上次进步的不是一点半点,不过指挥者却是变成了辛甲,郑伦变成了暗中的守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