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由纸扎幻化成人形的东东,该叫纸扎人,纸扎鬼,纸扎幽灵,还是……
此时此刻,绵绵细雨滴滴答答地打落在纸扎美人的身上,将她淋得湿答答地,落汤鸡一般,感觉很快变成一团黏腻的,糊了的纸张,。
纸张怕水,纸扎人也是。
而那纸扎美人看见我,好不容易抬起湿哒哒的纤细手臂,朝我挥手。
同时,她嗫喏着樱桃小嘴儿,楚楚可怜地向我求救:“救命——”
我内心七上八下地,不知该不该救她。
第一个念头:她不是人,不是鬼,是个纸人。
我救了她以后,该怎做呢?
我这是自找麻烦对吧。
第二个念头:哎,就算是纸人,她也有自己的意识,会感觉到尴尬,快乐和痛苦,跟人类无异。
而且,她还那么用力地向我求救。
如果我狠心不救她,就叫做见死不救。
我老爸说过,见死不救,如同间接杀人。
所以,我决定救她一命。
于是,我迅速打开车门,将被淋成落汤鸡的纸扎美人,给一把拉上出租车。
我用纸巾帮她擦干纸做的身体,同时慰问她:“妳还好吗?”
她气若游丝回答:“嗯,死不了。谢谢公子救命之恩。”
~~
回到家里的时候——
我将纸扎美人放进箱子里,然后用干毛巾给盖起来,好掩人耳目,带回自己的房间,
还好,我回家的时候已经相当晚,我老妈和老妹都已经睡了。
回到房间,我端详着纸扎美人,不得不感叹,纸扎大叔的手艺真好。
然后,我用吹风筒将她给吹干,让她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这样远远望去,她白皙的皮肤且富有有弹性,桃花眼波光潋滟,樱桃小嘴脉脉含情,举止还婀娜多姿,风情万种。
喲,这那像什么纸扎人。
她甚至比女人更像真正的女人。
接着,她盈盈向我跪谢:“多谢公子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从此为牛为马,侍候公子终老。”
我不住笑了出来:“噗嗤,妳这些话哪里学,好老套。”
什么无以为报,为牛为马的,这就像古装片才会说的话。
她无奈抿嘴:“纸扎大叔制造小女子的时候,将小女子设定成古书里的佳人。”
我问了一个现实问题:“那妳以后住在哪里?”
她温柔娴婉地回答:“公子住在哪里,小女子就住在哪里。就算公子住在茅坑,小女子也会生死相随。”
我快被她逗笑了:“噗,我才不住茅坑呢。”
她嫣然一笑:“公子,小女子还没有名字。请公子给小女子赐一个好听的名字。”
我刚好在吃街头打包的红豆水,便虽然说了这个名字:“好啊。妳就叫红豆吧。”
她抑扬顿挫,绵言细语地吟诗:“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我喜欢红豆这个名字。”
哇靠,她竟然还是一个会念唐诗的纸扎美人,真说得上才貌双全的纸扎人。
我不住翘起大拇指:“纸扎大叔真有才。”
接着,我很快就知道,红豆说要给我报恩,不是嘴巴说说而已。
她帮我打扫房间,整理书本,将我原本乱七八糟,标准宅男的房间,打点得井井有条,一尘不染。
她帮我的书本分类。
我妈和我妹来到我的房间,都不住吓了一跳:“咦,你几时转性,怎么房间像被刷新一样?”
我马上说:“我最近考试,所以想让房间整齐一点。”
不过,我赶快将她们推出房门外貌:“我考完试妳们才进来跟我说话。”
因为,我怕她们发现我偷偷藏着红豆。
不过,我妈问我:“喂,你怎么买那么多元宝蜡烛回家?”
我双手合十:“我平时不读书,所以临时抱佛脚之余,还多烧香烧钱给佛祖,阿弥陀佛。”
我妹秦岚道:“哥,读书不是让人越来越聪明吗?怎么感觉你越来越逗比了?”
我喷她:“妳回去房间去好好读书,免得连三流大学都考不上。”
其实,这些元宝蜡烛,都是我烧给红豆的食物。
她是鬼,靠香火和蜡烛存活。
虽然这样,她无时无刻都是那么美丽动人,又贤良淑德。
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就像那个捡了海螺当老婆的男人,无端端掉下了一个好女人。
我们之间的差别是,我捡的是一个纸扎美人,而他捡到的是一个田螺精。
这些日子,我过得轻松,惬意又写意。
还有一种幸福的感觉。
有一天,红豆在翻阅我的《聊斋志异》,忽然偏着头问我一句:“公子,什么叫做娘子?”
我随口回答:“娘子就是现代人所谓的老婆。”
她清丽脱俗的瓜子脸,打满了问号:“那什么又是老婆呢?”
呼,这问题不好回答。
我顿了顿才随口回答:“老婆就是和男人一起吃喝,一起睡觉,一起生死与共的女人。”
她忽然问我:“那红豆跟公子一起吃喝,一起睡觉,一起生死与共,算是公子的老婆吗?”
我苦笑:“老婆还需要明媒正娶。妳多看几本书,就会知道啦。”
她轻声细语说:“好的,红豆会多看书,多看电视,然后学习怎样当公子身边的好老婆。”
有天晚上,我下班回家的时候,竟然看见红豆竟然找到我藏在床底下的珍藏羞羞片,然后用我的联想电脑开来看。
单纯清纯,出淤泥不染的她,竟然在荧幕前,看得全神贯注,脸红耳赤,七情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