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很快,送别了刘子中,马上就到考试周了。
让王溟有些诧异的是,赵毅那家伙居然还没有回来!他不考试了么?不过身为赵家嫡长子,这大学的考试参不参加对他来说都一样。
王溟找过辅导员,辅导员说是赵毅家里人打电话过来,给赵毅请了个长假,期末考暂时不参加,暑假之后再回来。
他从辅导员那里要到了所谓赵毅家里人的电话,但是很遗憾,和赵毅的电话一样,不在服务区。
难道是他家里长辈终于忍不住了,强行把他关家里边,逼着他修行?
不管怎样,就算他下个学期不来了,以后肯定会有机会见面的。
随着考试周接近尾声,校园变的越来越冷清了,一些考试比较早的系,学生都离校了。
终于,王溟他完成了最后一门考试。
此次考试是王溟历年来考的最舒服的一次,何旭和张东华也沾了不少光。
考试是在上午,前一天晚上就收拾了行李,东西不多,就几件衣服。
王溟是直接拖着行李箱到的考场,很多学生都是如此。
考完试,就是分别。
以往每年暑假,王溟都是在外面打暑假工,挣学费和生活费,不过现在怀揣着刘子中给他的白卡,俨然也成了一个地主老财,自然是不再需要打暑假工了。
已经三年没有回孤儿院了,这次暑假,终于可以回去了。
不知道孤儿院那大铁门有没有再刷一层漆?在这炎热的夏天,那些孩子们睡的还好么?
以前会有院长奶奶、李阿姨等人在夜里给他们扇扇子,现在院长奶奶的年纪大了,不知道晚上有人给她扇扇子么?
这次回去,得把院里所有的房间都装上空调,还有厕所得重新建一下,下水道也要重新布局一下。
王溟记得三年前离开的时候,很多房间的墙皮都剥落了,也得重新粉刷一下。
啊对了,还有坑洼的操场,王溟小时候在那上面不知道摔了多少跤,有一年夏天,摔的特别惨,两个膝盖还有胳膊肘,全部摔破了,当时清洗伤口的时候,他哭的可厉害了,一直在挣扎,还一脚踢在了帮他洗伤口的王阿姨肚子上,现在想来真对不起。晚上在灯光下写作业的时候,伤口特别的招蚊子,很多蚊子在他的四肢处盘旋,是院长奶奶拿着一把蒲扇,一直守在他旁边。
还有很多很多王溟想要重建的地方。
王溟这才发现,原来那个孤儿院是那么的破旧啊。
可他为什么还是经常做梦回到那里呢?
因为那是自己的家啊。
反正有那么多地方要重建,要不直接买一栋楼?
不过听说老人们都比较念旧,不知道院长奶奶他们愿不愿意搬出来,要不将孤儿院拆了,整体重建一下?
这样应该比较可行。
怀着这样那样的想法,王溟乘着火车,离开了W市,回到了X市。
下了火车,听到车站工作人员熟悉的口音,王溟会心一笑,已经三年没回了啊!
打了辆的士,报出一个时时刻刻在脑海里回旋的一个名字。
“暖阳孤儿院?莫听过啊。”的士司机是一个大胖子,听到这个位置,操着一口流利的方言疑惑道。
“啊?”王溟楞了楞,转念一想,这孤儿院毕竟不是什么出名的地方,司机没听说过也正常。
“在流丰路那一块!”王溟报了街道的名称。
“那儿我知道!”胖司机一脚油门。
“看你的样子,大学生吧,暑假回来玩玩?”的士司机都有这个爱好,就是拉着客人闲聊,毕竟一天到晚都在车上,没个人聊天,多寂寞啊。
“嗯,回家看看。”王溟望着窗外,三年没有回来,不少地方都变了。
“哪个学校的,读大几啊?”司机顺着话头继续问道。
“WS大学,大三。”对于家乡人,王溟还是很乐意答上几句的。
“大三呐,那再过一年就毕业咯,很快就能挣钱咯,唉,我家那小兔崽子,才读初中,要等到他大学毕业挣钱自己养活自己,还得十来年啊。”胖司机笑呵呵道。
“十来年很快的,眨眨眼就过去了。”王溟笑道。
“嘿,小伙子看事情很通透嘛!”胖司机瞅了眼后视镜,准备转弯。
在后视镜里,胖司机瞥见王溟很新奇的看着外面,问道:“小伙子,多久没回家了啊?”
“三年了。”王溟随口答道。
“嗬,三年啊,这么久,那岂不是你上了大学就没回来过了?”司机惊讶道。
“是啊。”王溟叹了口气。
“小伙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学业再重,也得经常回家看看啊!你父母在家里肯定想死你了。”胖司机说教道。
“我没有父母,我在孤儿院里长大的。”王溟坦然道。
“啊,这样啊,对不起啊!怪不得你一开始报个孤儿院的名字!”胖司机神情一凛,连忙致歉道。
“没事儿!”王溟摆摆手。
“可是不对啊,我年初开始跑出租的,流丰路那边也去过蛮多次,没见过那儿有孤儿院啊?”胖司机疑惑道。
“不会吧?就在流丰路大概中间的那个位置,一扇大铁门,很显眼啊?”王溟有些诧异。
“真没见过,不过听说流丰路去年的时候改建过,很多房屋都拆了,而且现在流丰路中段的位置,是个很大的花园呐!”胖司机留心着路况,这会儿车有点多,没有注意到坐在后座的年轻人,脸色变得很难看。
“改…改建了?”王溟的声音有些哆嗦。
“是啊,我就说嘛,那里如果有孤儿院,我肯定知道的!”胖司机微微转动着方向盘。
“可是怎么会呢?”王溟的声音黯淡了下去。
“这三年你没有往回打过电话么?”胖司机有些疑惑,人三年不回,电话总得打吧?
“我打了啊,但是没人给我说过这事儿啊?”王溟的情绪有些低沉。
胖司机知道自己似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开始保持安静。
怎么会呢?改建了?孤儿院被拆了?那他们搬到哪里了?自己每个月都会往孤儿院里打电话,给二狗子他们讲自己在外面过的还不错,不用担心,可是没人给他说孤儿院被拆了啊?!
想到这里,王溟突然感觉心头一悸,去年的时候打电话,院长奶奶还接听过的,可是今年院长奶奶就再也没接听过了。
二狗子他们总是说院长奶奶出去散步什么的,总之就是不凑巧。
王溟握紧了手机,这次回来,他没有打电话,他本想给他们一个惊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