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一辈子都会有个三灾六难,七道沟八道坎的。
这就是人生,太一帆风顺、事事顺心的活着,其实也没多大意思。
其实也不需要用孟老夫子“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大道理来吓唬人,没有经历过失恋,你能真得懂得爱与被爱的幸福吗?
没有被人背叛过,也当然不会懂得信任和忠诚的价值。
没有经历过如临深渊般失败的恐惧,轻轻松松得来的成功很可能会让一个人堕落,成功的幸福感也会大打折扣。
天下万物,五行八卦,相生相克。
没有恨也就无所谓爱,没有苦难也就为所谓幸福。
生命的本身就是一个矛盾的集合体,得到的过程也就是失去的过程。
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幸福,真得想得到只有两个途径:
把头撞墙,让自己变成不会思维的白痴。
否则,就只能到佛祖释迦摩尼所说的极乐世界里去寻找了。
2010年之后,英花、吴新夫妇的旅游地产生意迎来了发展的黄金时代,赚钱赚到手软。
深俱忧患意识的英花,适时劝说老公转让了新花地产公司70%的股份,只保留了与管理人资格相对应的微弱控股权。
同时响应国家“一带一路”的号召,他们和同时期江浙沪一带大多数民营企业一样,开始跨出了国门进行国际化经营的试水。
几年之后,集贸易、跨国施工、采矿、木材、农业、酒店旅游为一体的民营跨国企业集团“新花国际”,在英花的一手运作下已经初具规模了。
而陈三郎、周君夫妇的生意重心,也已经从物流转到了餐饮连锁业。
春原家日式料理在全国范围内的连锁店已经开到了两百多家,周君也从往年一线的大厨老板,变成了现在的职业管理人。
而陈三郎,则变成了“春原家餐饮连锁管理有限公司”的挂名董事长。
今天如果以金钱的多少作为衡量标准,吴新吴和尚,陈三郎这两个老伙计已经完全实现了人生的逆袭,是这个时代正真意义上的有钱人。
钞票对于他俩来说,多到了只是个数字符号的程度。
和所有的富豪一样,人生进入这个阶段后,人生最大的苦恼已经不是怎么挣钱了,而是如何把躺在银行账户上的钞票有意义的花出去。
这离1989年的那个春天,一个车站的混混都可以欺凌他们、为一百元的月薪在水泥堆里苟活的悲催年代,整整过去了25年的时间。
25年啊!人生中最美好的青春岁月已经过去了。
当年皖西山乡走出来的青涩少年,已经变成了大腹便便、头发稀疏的中年大叔。
话说2015年夏秋季节的一天,吴新董事长周游列国巡视企业归来,请陈三郎陈董事长在酒店小聚。
酒过三巡之后,吴新摸着光光的脑门感慨了起来。
“哎呀!突然想起蒋结巴了!老蒋表叔大好人啊!好多年没回老家给他拜年了,他还好吧?”
“春节前我去过他家一次,今年71了,和我爸同年。农村人老的快啊!现在都老的不成个样子了,呵呵。”陈三郎抿了一口酒笑道。
“当年在省城汽车站,我挨小流氓讹五块钱那一次你还记得吧,要不是结巴表叔给我们解围,结果还真是难料啊!”
“他老伴带来的儿子、丫头不都在你公司嘛,好好培养培养!就当是报恩了!”
陈三郎下命令似的挥了下手,两个人碰了一杯。
“真心是下功夫培养了,可这俩孩子确实是扶不上墙啊!都是小学毕业,人不灵活,脑袋也不灵光。关键是还不像我们当年那样,什么苦都能吃!不过你放心,他俩虽然安排在基层闲职,拿的都是中层干部的高薪!”
“就当是自家的孩子,你如果觉得为难,就送到我公司来,让他们跟后台的大厨们学门技术。”陈三郎建议道。
“为难到是没有什么,就是觉得有点辜负老蒋的托付。埃塞俄比亚那边的咖啡农场快要启动了,我准备把他俩送到那边去。都是农村长大的孩子,学着点农业管理应该没啥问题。如果这一次还不行,我再让他们到你这边来,由你来调教学点手艺,呵呵。”
吴新给陈三郎斟满酒,直到今天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吴新还像当初做小弟那样,对陈三郎尊敬有加。
“好吧,到老子这边来,如果还是那样缩手缩脚的不成器,我就大耳刮子伺候!”陈三郎大笑了起来。
“哎,人到中年会越来越来恋旧!还有那个福子,罗永福!我看他这辈子在南疆是不准备挪窝了,怎么请都请不动他,这家伙看不起我们啊!”
说到旧友罗永福,吴新情绪一下子忧伤了起来。
“和尚,你最近又没时间?我们搞个自驾游去新疆,这家伙躲着咱俩,到了他的地盘,他该不能六亲不认了吧!”
“我没问题啊,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钞票和时间了!主意不错,明天我们就动身!你和他联系一下,帮我们安排一趟最能吃苦行程!爬雪山、徒步穿越沙漠,骑行新藏线啥的都行!快活了这么多年,再不找点苦吃吃,苦是什么个滋味都搞忘了!”吴新喜出望外的哈哈笑道,一边抹去脑门上的汗珠。
这个脑满肠肥的家伙,确实应该去忆苦思甜了。
“陈总,我们三当年的关系就差桃园三结义啊!一根烟分三节,一块面包分三份,现在这社会我跟你说,再也找不到这样的兄弟情谊啦!”回首往事吴新感慨万千。
“好吧,就这么定了!明天我们就开路,做飞机去乌鲁木齐,再从那买部车去阿克苏!”
两个人喝干杯中酒,就起身结账、分头准备去了。
接到陈三郎的电话之后,乌日娜有点意外和慌乱。
“老罗,你那两个家乡人过来,我们拿什么招待人家啊!要不让他们去伊犁州特克斯草原,我让卡尔若准备烤全羊怎么样?雪山、牧场、哈萨克毡包、烤全羊,这些都是我们新疆特色,招待珍贵的客人也不失礼貌!”
我们昔日的乌孙公主、今天的乌日娜教授,平时第一次为自己平淡的工薪族生活感到窘迫。
“老婆,我那两个兄弟就是俩土豪,其他的什么都不是,他们哪能和你德高望重的乌教授比呀!你不要想多了!而且三郎已经申明,来这边旅行的目的就是为了找苦头吃!山珍海味、美女如云咱这没有,想来一趟苦难行军,他们算是找对人了,呵呵。”
看见向来骄傲的乌日娜公主罕见的寒酸样,罗永福赶紧心疼的安慰道。
“有什么好想的呀!不就是怕招待不周,让我老公没面子嘛!”乌日娜有点害羞的掩饰刚才的不安。
“不要回伊犁了,胡杨林那边新开张的民俗度假村环境不错,毡包、地毯、烤全羊、冬不拉、赛马场全部都有,就在那招待他们。乌教授到时候要是给赏脸,给他们献一首阿肯弹唱、表演一下你的马术绝活。也让这两个只会挣钱的土豪见识一下我们南疆丰富多彩的幸福生活,我们过的一点也不比他们差!”
罗永福的一番安慰之后,乌日娜才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是的,土豪有什么了不起啊!
几天之后的一个下午,罗永福终于等来了期盼许久的电话。
“福子,我们在你校门口啦!你家在那栋楼?”是陈三郎急切的声音。
“哦!欢迎欢迎啊!你们在那稍微等一下,我现在就过来接你们!”罗永福开怀的笑道。
有家乡的旧友从远方来,真是不亦乐乎!
校门前的停车坪上,一辆簇新的黑色吉普边,两个行者装扮的中年男士。
尽管已经不是早期的模样,但不用猜这两个家伙就是陈三郎和吴新吴和尚了。
“三郎!和尚!”
罗永福热切招呼着迎上前去,不知道为什么,鼻子一酸眼泪尽然流了下来。
三个儿时伙伴紧紧的拥在了一起,半天也不愿分开。
当年分别时上海站进站口前,陈三郎把他和吴新、蒋结巴表叔一起凑的60块钞票塞给罗永福,送他回乡复读场景,现在想起来仍然历历在目。
可25年,四分之一世纪的时间都已经过去了。
“福子,你现在怎长成这个德行?彪形大汉啊!你不和我们打招呼,我都不敢认你了!”陈三郎大笑道,开心的捶了捶罗永福壮实的胸脯。
“老福子,你这个家伙让我想的好苦啊!我们有20多年没见面了吧?”吴新也很是动情。
“三郎,你的大背头呢?哈哈!”罗永福这才拭去幸福的眼泪,仔细打量起这两位儿时的伙伴来。
“和尚,你是越活越年轻啦!当老总的人就是不一样!你俩这气场,现在往哪一站都是不怒而威啊!变化真是太大了!”
三位兄弟相互亲切的问候着,好像又回到了嘻怒笑骂的少年时代。
“乌日娜,我来介绍一下!”罗永福突然想起老婆还在旁边,赶紧把她引见给两位。
“这位是陈三郎陈总,这位是吴新吴总,我们都是一个村子里走出来的好哥们!”
“我老婆,乌日娜,吴教授,呵呵!”
“大嫂好漂亮啊!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大美人吧!”陈三郎热情和乌日娜握了握手,真诚的恭维道。
“大学的时候号称乌孙公主,哈萨克族美女!呵呵。”罗永福开心的插了句,也算是给老婆解围。
“嫂子,我们这次过来多有骚扰,你可不能见怪哦!”吴新比陈三郎要稳重的多。
“怎么会呢!经常听老罗讲你们的故事,能这么大老远的跑过来看望他,我们开心还来不及呢!”
英花被他们三人的情绪感染了,也有些动情了起来。
寒暄完毕,罗永福不客气的坐在了驾驶司机的位子上,启动陈三郎他们带来的吉普,领二人进入了校园。
然后绕校园一周,带着他俩参观了整个大学的全貌,最后才缓缓的向教工宿舍楼的方向驶去,而乌日娜则一路给他们做着讲解。
“乌教授,我们原来对于新疆的了解太片面了,真是担心你家老罗、我们的兄弟在这边受苦啊!呵呵。”
“我有几个朋友当年是援疆的上海知青,他们所在的兵团农场就在这边的阿拉尔、五家渠一带。听他们讲这里怎么怎么的苦,怎么怎么的落后荒凉。可这一路走来感觉这边还可以啊,很繁荣!生态环境也很好,蓝天都比内地要干净明亮的多!”
看着树木葱茏、绿草如茵的校园,陈三郎和吴新都由衷的感叹道。
“以前这边确实很荒凉,人烟稀少,我和老罗94年刚过来的时候都还不行。现在好多了,塔里木河流域生态恢复工程的启动,南疆路网的建设,我们这边又是国家“一带一路”战略的前沿地带。所以不管是生态环境还是经济环境,与20年前相比都有质的提升。”
乌日娜文绉绉的长篇介绍,让两位土豪有点接不上话。
“教授,新疆真是太大了!我们从乌鲁木齐自驾过来就用了两天的时间,听说这还不到新疆南北距离的一半,是真的吗?”陈三郎好奇的问。
“没错,从自治区最北端的喀纳斯到南部的石头城塔什库尔干,直线距离就有3000多公里,差不多是北京到广州的距离。”罗永福哈哈笑道。
“不是有句话嘛,不到新疆不知道祖国山河的辽阔!陈总、吴总想去什么地方都行,兄弟我已经准备好了!”
“教授,就带我们去荒野求生那样的地方,不要去城市和景区,就去那些条件艰苦的地方看看!”吴新迫不及待道。
“和尚,想来一次忆苦思甜啊!呵呵。行!两位成天躺在钱堆里,也该下来接接地气了!”
“哪有你这个大教授成天的逍遥自在!生意不好做啊!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躺着数钱,每个生意人都有一把辛酸泪!”陈三郎羡慕的看着道路两边来来往往的年轻学子们,苦笑着叹道。
“好吧,到我的地盘就由兄弟做主啦!时间充裕的话,可以带你们骑行新藏线、去冈仁波齐转山,或者去攀登汗腾格里峰。”
“只有半个月的时间预算,你看看带我们去哪?”吴新问道。
“带你俩穿行塔克拉玛干吧,沿着塔里木河向东北一直到罗布泊古楼兰的遗址,我们一路风餐露宿、徒步前行!你俩看怎么样?”罗永福回头对着两位兄弟笑道。
“行,都听你的,水壶、帐篷、睡袋我和三郎都准备好了!”
“那好,今晚我和老罗给你俩接风洗尘,明天你们就去折腾吧!”乌日娜笑着作了总结。
不知不觉中,车子已经驶入了乌日娜家楼下的停车位上。
晚上在胡杨林畔的民俗度假村里,罗永福乌日娜夫妇盛情款待了这两位远道而来、久未谋面的老家兄弟旧友。
罗永福平日徒步的所有行头一切具备,所以第二天三人采购了必要的干粮和饮用水之后,就信心满满的上路了。
这趟行程不存在迷路的问题,沿着金色的胡杨林一路走去即可,每晚他们露营的地点也尽可能选择在有林木和人烟的地方。
搭帐篷、拾柴点火、烧水煮面的活,最初基本上是罗永福全包了。
陈三郎和吴新这两位没有徒步经验的行者,两三天之后才慢慢的学会。
每天五十公里艰苦的行程之后,躺在胡杨树下的吊床上,是一天当中最惬意的时候。
啃着馕饼,喝着有点苦涩味道的开水,看着黄沙漫漫的远方,夕阳在缓缓的落下。
吴新这个满脑袋里装着管理、杠杆的企业精英,尽然也能诗性大发的吟出“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壮丽古诗来。
陈三郎更是不吝赞美罗永福过的是神仙般的日子,难怪不愿到大上海这样纸碎金迷的都市里去了。
和所有到新疆旅游、野外露营的驴友们一样,沙漠腹地昼夜强烈的温差,让陈三郎和吴新也吃尽了苦头。
一个星期后,三人跨过了尉犁至羌若的省道,进入了干枯荒凉的孔雀河流域。
几天后,越过盐渍遍地的“地球之耳”罗布泊干涸的湖心,终于到达了他们其行的终点楼兰古城的断壁残垣之下。
每次来到这边的时候,罗永福都是怀着一种朝圣的心情过来的。
他会遥想当年这片蒲昌海烟波浩渺,芦花漫天的盛况。还有那些在岸边取水洗衣、沐浴嬉戏的楼兰姑娘。
而陈三郎和吴新,也终于领略到了千古死寂的苍凉和久违的辛苦。
十几天的徒步行程下来,两个人整整瘦了一大圈。
吴新原本大如银盆、胖胖的圆脸也瘪瘦了下去,光脑袋上长出了一层黑森森的短发,整个人完全变了个样子。
不过两个人的精气神都还不错,都有一种余犹未尽的感觉。
“太过瘾了!和尚,福子!老子现在真想回去把生意都给关了,就这样一直走下去!”
土豪陈三郎对着脚下的沙包一边小解一边感叹。
看遍世间的风景,唯独这瀚海沙漠里的苦水和死寂般的孤独让他着迷。
“福子,看来兄弟们以后要经常过来叨扰你啦!嫂子不会见怪吧!”
吴新帮罗永福搭着帐篷,开心的笑道。
“随时欢迎!下次我带你俩去可可西里无人区,或者徒步帕米尔高原!想给自己找点苦头吃,那还不容易嘛!”
罗永福爽朗的大笑道,在新疆的这些年,他的个性已经有了更多粗狂豪放的气概。
“老子终于明白万科的王石为什么老去爬山了!这就是生命的意义啊!”陈三郎有所感悟道。
“对啊,永远在路上!”罗永福做了补充。
在楼兰戈壁滩上休整期间,罗永福电话联系了妻子乌日娜,让她把陈三郎他们的吉普开过来。
虽然还兴致不减,但这会让吴新、陈三郎再徒步去最近的库尔勒机场,他们已经没有这个劲头了。
连续十几天的行走,细皮嫩肉的吴新吴总,脚上长了好几个水泡,最后的百十公里他硬是咬牙忍着过来的。
乌日娜抄近路一天多的时间就到了楼兰景区,然后众人又马不停蹄的赶往库尔勒,找了个宾馆住下。
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然后又去市里最兴隆的饭庄美美的吃了一顿。
十几天的馕饼和泡面充饥,吴新、陈三郎的嘴里已经淡出了鸟来。
“和尚,你们坐飞机回去,这车子怎处理啊?托运回去?”
机场停车处,罗永福拍着吉普厚实的车身不解的问。
“嫂子,这车子是在乌鲁木齐买的,我们肯定是开不回去了。就当是见面礼吧,兄弟们的一点点心意!呵呵!”
陈三郎又从包里掏出了备用钥匙和购车文件,准备一起交给乌日娜。
“不行!太贵重了,绝对不行的!我们有代步车,你这样做就是看不起你们这个兄弟了!”
乌日娜急的直摇头,她感到自己的自尊有点受到了侵犯。
“嫂子,真是没有其他意思!你要是不收的话,车子就只能放在这了,我们回上海再派人来取也确实不方便,呵呵。”吴新恳求道。
“乌日娜,跟这两个土豪客气啥呀!呵呵,谢谢啦兄弟!这家伙我喜欢,比我那广本阔气多了!下次你们过来,我用它驮你们去中亚,去阿拉木图、杜尚别!”
罗永福很开心的接过陈三郎手里的东西,他知道这俩兄弟根本就不是开不回去的原因,是诚心想送自己一部车子,但又怕他们夫妇拒绝,所以才想出这样的法子来。
“那就这么说定了,阿富汗、巴基斯坦我们都要过去转转!”陈三郎和吴新这才如释重负的哈哈笑了起来。
乌日娜则很生气的瞪了罗永福一眼,没有再说什么了。
库尔勒是省内机场,两人还要去乌鲁木齐转机,在上海的秘书已经把相关电子机票的订单发了过来。
安检口三个老友相拥道别,与嫂夫人乌日娜挥手再见之后,陈三郎、吴新两人很快消失在安检口的后面了。
金秋时节的南疆上空,如水洗一般的蔚蓝。
一架刚刚起飞的客机,带着轰鸣的余音从头顶的上方徐徐飞过,很快消失在西北方向白云漂浮的天际深处。
罗永福昂着头,追寻着远去的客机,突然之间泪如泉涌。
青春啊!就像家乡的那片油菜花海一样,再也回不去啦!
后记:
2017年的8月份,看了冯小刚电影《芳华》的介绍。突然间想写点东西,来祭奠一下我们70年后这代人已经逝去的青春岁月。
9月构思、10月落笔,恍惚之间小作已经成型,瓜熟蒂落了。在网文时代的浩渺汪洋中,作品注定会是沧海一粟,起不了半点波澜。
但能够用微薄之笔为自己过去有缺憾的人生,勾画一点色彩浪漫和圆满,就已经足矣!更何况还能遇到一班志同道合的老友,一路鼓励、一路督促、一路相扶。高山流水,伯牙子期!先修整一段时间,春节过后再和各位携手前进,创造美丽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