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条件有限的时代,冬天哪怕铺再厚的茅草,也是抵挡不住地面的潮冷寒湿的,虽然也可以燃起篝火,但在茅草房里燃篝火明显是不安全的,想来山部落也吃过这样的亏,山洞里面倒是安全点,但是它呛人,而且就算燃了篝火烤上,地面也是冷冰冰的。每年的雪天,青壮年还好些,体弱的老人女性以及小孩,常常都有折损。
制止了阿美想要在山洞里建造地炕的想法,山洞里面因为没办法建造烟囱,反而不如茅草屋方便,茅草屋也有弊端,安全隐患高,不小心蹦个火星子什么的出来,整个屋子都没了。
想要建窑烧砖显然难度太高,她把主意打到了泥胚房上面。
她毕竟没学过建筑,第一次尝试也只是打算弄一个宽四米,长三米左右的房子。
阿美现在觉得她十分的神奇,她说要做结实保暖的屋子,马上就派人去听她指挥。
她照旧只要了两个人,对狩猎队的影响不大。
伐了几根成人双手能握住的粗细的木头,中间对立着站两根长的,距离长柱大概一米半左右,站了两根细的,她是用粗木桩先打了半米深的洞,再把烤过碳化的木头底端埋进去,顶上则用石凿凿成内凹形,上面横上木头做梁。
大体结构架稳定了,中间就用细一点的木桩子钉在地上,然后挨着木桩子,在地上磊一圈宽度约二三十的泥墙,正好把木桩子都磊进去,磊了有二三十公分高,待稍微干一点,就找大小合适的石块在上头码放一圈,然后继续糊泥巴,每一层泥巴上,她都裹了几根手指粗的藤条进去稳定墙壁,泥墙一直磊到横梁处。
顶上她是打算盖瓦片的,但是目前还没有烧制出来,只好在上头的先横着,每隔二十公分就往泥墙里放制一根木材,然后竖着绑一些稍微细长的木头,再在上面扎上茅草,盖了两层树皮,这样应该能,不下暴雨的话,她估计是没什么问题。
泥墙屋靠里的地方照样通了地炕,对着门的地方她开了一个壁炉,可以用来生火照明,或者架上陶罐,烧个水做个饭什么的。
门的话,则是用细藤草扎了细小的木筏子一样的长方形,边上一根粗长一点,卡进特意开的门边上下的洞里,在在上下的洞里糊上泥巴,保证它的牢靠性,就成了一扇活页的门,在门边的泥墙上订个木桩子,门上系个树皮绳套的圈,就是活扣锁了,睡觉的时候把门一带上,屋里暖烘烘。
泥墙屋刚建好,天上就下了今天的第一场雪,建泥屋听着是简单,但是就巫师离,她,还有雪,主力军是阿美派给她的两个青壮年,他们几个人整整忙活了小一个月。
部落的人不少,屋子却只建了一座,还挺小的,因为是她的主意,阿美问她这个屋子应该怎么分,她的想法是分给巫师离,和几个在奶娃的妇女。
其他的女人和小孩则先忍一忍,下雪了,狩猎队不再出去打猎,这才是真正的劳动队,七八十号青壮年,不过一天,就在好些茅草棚里挖了地炕。
白天的时候,林白白指挥吧部落里的毛皮让给这些青壮年,他们穿着,趁着刚下雪,土还没冻住,挖土和泥,伐木盖房子。
女人、以及老弱则在山洞里围着篝火制作瓦片,做的是平瓦,上头的中间部位推出一个约三公分的凸起,用来固定在横木上。
人多力量大,加上有经验,新建的房子拉长不少,中间不用泥墙隔开,只是支了木桩用来搭屋顶,这样省了不少功夫,不过三四天,就起了一座新的泥屋。
新的泥屋宽有四米,十来米长,里面有每隔一米就有一条横过屋子的地炕,以及有三个用做照明的壁炉,她还开了几个小窗户。虽然目前仍然堵得严实,但到了春夏就有用了。
新的屋子还不干,需要烧地炕烘几天才能住进去,但也扛不住部落里人们的热情,不多时就要跑过去呆一会。
雪渐渐下大起来,地上都冻住了,显然已经不再合适继续建造房子,好在大家挤一挤,晚上还是都能睡进带地炕的屋子。
除了之前的那个小窑,后来又多建了两个稍微大一点的窑,三个窑日夜不停的烧着,出来了上千片瓦片,她在一个停雪天里,掀掉了最开始建的茅屋的顶,给上面换上了瓦片。
为了纪念部落的第一座瓦房落成,阿美取出了珍藏的糖,一人敲了一块,林白白四处看了下,没发现雪的声影,想着这段时间一起玩泥巴培养出来的感情,于是问阿美多要了一块糖,用叶子包着,披着自己的厚重皮草披风去他的小茅屋里找他。
现在全部落的人都挤在屋子里,晚上睡觉胳膊搭胳膊腿搭腿,雪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肯过来和大家一起挤,每天除了分食物那会会现身,其他的时候都是窝在自己的小棚子里。
林白白到了他的小茅屋处,竟然意外的发现他的茅屋坍塌了,他正扒拉着,从坍塌的茅草堆里翻出自个的家当——两块不大的毛皮,抖一抖上头的雪,哆嗦着给自己批上。
她过去想拉着他去大屋子里,被别扭的拒绝。
“我不冷的,往年不都是这样。”
不冷就怪了。
见林白白继续拖他,他一直一本正经的脸上有点慌乱:“大家……我会给大家带去不幸的。”
她一想也是,观念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改变的,他要真过去了,不知别的人不舒服,恐怕他自个也不会觉得多舒坦。“那你暂时和我挤一挤吧,等明年开春了,看再重新给你选个地方。”
雪被她拉着的胳膊一僵,小心翼翼的问:“你不怕我会给你带去灾难么?”
“别怕,我可是巫师,厉害着呢。”总归她也不能看着大家都待在暖和的地方,扔他一个人在外面挨冻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