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房间,推门而入,顿时浓烈的恶臭扑面而来,熏得人眼睛都要睁不开。
房间里,还是昨天左大师斗法之后的混乱情景,昨天林国雄林韵几人在这里面见了鬼,自然没有勇气多停留哪怕片刻,更不用说收拾房间了。
五月,天气已有点热,昨日就臭烘烘,今天自然恶臭冲天,令人作呕。
满地的黑狗血,如同一片一片黑疙瘩贴在地面,给房间染上了几分暗色,本来的阴沉更加重了好几分,四处墙壁,各路神仙像很凌乱,横七竖八,地上、床上的纸金钱老铜钱与糯米遍布,整个房间阴森森的,就跟办了一场葬礼的现场似的。
不明白情况的颜玉,直接就被这景象吓了一大跳身体一抖,隐隐间猜到什么,头皮一麻,她看向林国雄等人,只见林国雄等人一进房间,就互相贴得更紧往墙角缩,脸色煞白可怕,冷汗长流,明显恐惧得要命。
她赶紧缩过去,虽然她是武道中人,还是暗劲高手,但她从小到大如同普通女孩一样怕黑,莫说现在她猜测道有鬼这点了,全身心警惕起来,但同时,又有一种猫一样的好奇心。
“先……先生…关灯吗?”林国雄颤声问,左大师与邪祟斗法之时是关了灯的。
他深吸一口气,颇有鼓起勇气背水一战的意味,虽然关了灯的黑暗可怕,但长痛不如短痛,大不了再见一次鬼物。
林韵苏教授几人没说话,靠着墙就宛若寒冬里的小鸡一样瑟瑟发抖,明显也是这意思,他们现在才进来,好歹还有一丝勇气面对,要是时间再久一点,恐怕不用邪物出来,他们就会被吓得尖叫出声,到时候影响韩十步斗法而影响最终结果,那可就凄惨了。
左大师没有害怕面色平静,并没有缩在角落里,而是站在韩十步几步远,盯着韩十步背影。
韩十步还没说话,房间里忽然响起呜呜呜的声音,像哭泣声,听着怪吓人。
这声音一来,吓得林国雄几人直接坐地上,身心剧烈发麻,神经上宛若压了一座大山,快把最后绷着的弦给压断了。
难道,鬼物来了?
几人狠颤,脑袋嗡嗡响,眼前一阵发黑。
好在几人还有三分清醒,看清了声音来源。
窗户边,一只大黑狗缩成一团在抽搐,落下来的窗户搭在它身上随着一颤一颤。
几人大口大口喘气,原来只是虚惊一场。
那大黑狗,被删在这里快两天了,也被饿了两天,再加上一直处在恐惧空,已萎靡不堪,此刻看人来,疲惫拖着铁链往外挪动身体,虚弱地抬起头呜呜呜叫唤,像是在恳求。
随韩十步进来的狗,比大黑狗体积大一点点,此时看向大黑狗也呜呜了两声,随后身体一哆嗦,好像嗅到了自己害怕得东西,直往韩十步脚边缩。
韩十步目光平淡扫过房间里的一切,再看向林国雄林韵等人,微微摇头,“不用关灯,你们要是害怕,就先出去。”
“不,不,不,先生,我们不怕,您放心,我们绝对不出声不打扰!”闻言,几人将脑袋摆成了拨浪鼓。
出去?不可能,万一那东西出去伤害他们,怎么办?没有高人在旁边,如何能安全?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几人强行忍着,万分艰难装作不怕的样子,实则,都感觉有了尿意,且眼里的害怕神色,一点也没减淡。
“先…先生,您放心,我们这就捂着嘴!”林国雄说得飞快,赶快捂嘴。
其余人也捂上嘴,生怕韩十步赶他们出去。
林国雄林韵苏教授几人,都是余都的大人物,此时捂着嘴蹲在墙角恐惧得瑟瑟发抖,看起来有几分滑稽。
颜玉要好点,但也被几人弄得脸色越来越白,体内内劲涌动。
韩十步没管他们,毕竟是普通人,怕灵异的东西很正常,他身上散发淡淡的气息向几人浸去。
顿时,几人浑身一凉,他们感觉自己失去了体温,宛若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这种感觉,他们并不陌生,昨天左大师用符咒掩盖他们的生人气息时就这种感受,只不过今天的感觉更强烈得多,同时,他们的视觉仿佛受影响,这房间的色彩,变成了灰白之色。
要开始了!
几人的心跳疯了一样地快,将嘴捂得越来越死。
几人定定盯着韩十步,韩十步身上散发淡淡的气势,虽然很淡却宛若伟岸如天。
此时,左大师则心头大骇,呼吸一顿。
这是掩盖生人气息,他需要符咒才能做到,而韩十步,只气息一动而已轻描淡写间完成,这是脱离了符咒的手段,脱离符咒,已是真正的法术,与符咒之术有天大的差别。
他听了呼吸,瞪大眼,盯着韩十步的一举一动,他这一生,除了师父之外没见过其他修道之人,何况是如此恐怖的高人,得好好观摩。
只见,韩十步掐动指诀,口中念念有词。
随着口中念叨法咒,玄奥的气息从他身上波动开来,长发而衣衫如同被大风吹一样飘起,整个人宛若天神下凡,紧接着,掐着的指诀间,奇异的金色符文波动开来,漫向四周。
这是一道引魂法咒。
那半步厉鬼,韩十步感觉到它就在附近,却因昨日受过伤不容易出来,便施展此法,千米之内若有游魂,都会被引过来。
林国雄林韵颜玉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口,那围绕韩十步周身的金色符文,就宛若仙侠电视剧中的仙人一样,让他们折服,也心安不少。
嗡!
忽然,符文大震,阴风吹起。
房间顶,明亮的灯饰周围,一层黑气凝结,让得光线迅速暗了下来,很快如同夜晚降临。
与之同时,温度骤降,冻人血液的阴寒兴起。
左大师身体绷紧,本能提起手中的剑。
林国雄等人也本能缩得更紧颤得更凶。
窗户边的大黑狗,紧趴地上。
韩十步旁边的狗,更是双脚抱着韩十步的脚,嘴一张,翻起了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