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向东的讲座也渐渐落下了帷幕,全场爆发了热烈的掌声,在场的绝大部分都是学生,年纪也都是在二十岁左右,都还是少年人。
也正是个岁数的少年人才最能理解何向东的想法和心态,这个年纪也是有理想的年纪。或许过几年等他们被岁月和社会磨砺了之后,他们懂的了明辨得失之后,或许就会觉得何向东这种人实在是太傻了。
成长的道路就是一条慢慢面对现实的道路。
不管以后会如何,但至少这一刻他们为何向东而感动,他们为何向东提到的相声大师们而感动,他们为那些真正的艺人而感动。
掌声久久不歇,何向东在台上连续鞠了好几个躬。
这场讲座也是有主持人的,主持人是校学生会的副主席,他跟大家说,让大家先休息十分钟,十分钟之后有向文社的相声表演。
主持人说完之后,扭头问何向东:“何老师,您要不要去旁边教室休息一下?”
何向东摆摆手道:“不用不用,我在这儿就行了。”
“好吧。”主持人点点头。
同学们见到何向东没走,他们一窝蜂全都冲了过去,好些人拿着本子等着找他要签名呢,连门口挤着的好多人都跑进来了。
但是有人比他们动作更快,在这些同学们没跑过来之前,现场的媒体记者们先把何向东给围了,他们今天是带着采访任务来的。
“何老师,请问您选择在今天做讲座,是不是存了跟酉戌班打擂的心思啊?”
果然人家第一个问题就是跟酉戌班有关,讲座的事情人家一点没问。
难得一众记者都没争前恐后问问题,他们还是想着何向东先回答这个问题的。
何向东看了眼前这群眼巴巴看着自己的记者,他倒是一点都不急,说了半天他口都渴了,桌子边上有工作人员给他泡的茶,不过已经凉了,他也不嫌弃,拿过来一口气喝下去半杯。
媒体朋友们眼巴巴等着,有录音趣÷阁的早就伸出来了,准备纸趣÷阁记录的也早就准备好了,他们就等何向东开口了。
后面同学们本来想找何向东要签名的,可现在见到何向东正在接受采访,他们就都围在后面没上来了。
何向东把一次性杯子放下,越过记者们看后面的同学,他问道:“想找我要签名啊?”
“嗯。”同学们齐声答应。
媒体们急了,何向东不理他们啊。
何向东还在跟同学们打趣:“十块钱一个啊,先找薛老师交钱去。”
“哈哈……”同学们哈哈大笑。
“何老师……”有记者又叫了一声。
何向东也有些无奈,便反问那人:“你觉得我是不是在跟他们打擂?”
那记者一怔,其他记者也是一愣,谁家明星这么聊天的啊?我们问你,怎么你还反问我们了?
那记者苦笑一声,回道:“我也不知道,所以才问您啊。”
何向东答道:“他们是哪天开张的,我不知道,也没人跟我商量,也犯不着跟我商量。在北大这边的讲座,我们是提早就商量好时间的,这是我们跟学校的事,跟他们也犯不着商量。”
何向东的意思就是因为双方的沟通不畅,才导致的时间撞车,纯属意外。但是现场媒体还是从何向东嘴里听出了火药味,他们都兴奋起来了,他们是最怕没新闻啊。
记者又问:“云季老师曾说他们在向文社工作的时候遭遇了不公,请问您怎么回复啊?”
记者们又全都看着何向东。
何向东笑笑。
陈军怒眼看来,要不是薛果压着他,他现在早就站起来骂街了。
何向东看着记者,默了默,说道:“不公?什么才是不公?我就单独对他们不公吗?我要是那么刻薄,向文社其他人为什么不走?他们都没有合同,这些人全都是自由身。”
“哗。”媒体哗然,他们最没想到的是向文社的演员们居然都没签合同,居然全都是自由身。
何向东看着媒体们,掷地有声说道:“想挖我们向文社的角儿的尽管来,欢迎你们来挖角儿,不用怕违约金,我们这里没有一分钱违约金。是儿不死,是财不散,我们向文社要留的是人心,心既然不在了,那人留不留着也就无所谓了。”
媒体们都被这句话吓傻了,他们从业很多年了,可是谁也没见过何向东这样的老板啊,不定合同也就算了,还欢迎别人来挖角儿,这是什么路子啊?
后面的北大同学们也全都傻眼了。
蔡教授也没走,他也在等着看何向东的演出,他听了何向东的话之后,他也有些哭笑不得。
他总觉得何向东有点太理想主义了,不管是作艺还是做生意,没有规矩单靠人心?人心和人性是最靠不住的东西啊。
向文社里的那几人也在苦笑着摇头,陈军则是一脸愤愤。
媒体也在飞快记录着,何向东真可谓是张嘴就是热点啊,他一说话,新闻就来了,等他们把这新闻报出来,明天报纸媒体肯定得要爆炸了吧?
媒体赶紧先记录完,他们紧接着又问了一个特别扎心的问题:“今天是酉戌班开张的日子,那个我们的高秉生高老师也去现场站台了,何老师,您怎么看待这事儿?”
何向东一怔。
薛果也是一怔。
陈军和老三也怔住了。
何向东的经纪人常声心中一慌,立马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马上摸出手机出门打电话去了。
向文社那边是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的,但媒体记者们是知道消息的,毕竟他们家还有一支队伍在酉戌班那边开新闻发布会呢,他们是实时联通的。
饶是何向东这种久经江湖的好汉,也被这消息惊了一下,他看见常声出门打电话核实去了,他就没有马上回答记者们的提问,就是保持微笑。
常声很快就进来了,他面色凝重,对何向东点点头。
何向东眯起了眼。
薛果、陈军还有老三心中也沉了不少。
何向东回头看记者,目光沉沉,只说了四个字:“与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