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持正版,人人有责茉莉大概是习惯了咨询侦探的这种步伐,紧跟其后,速度不慢。
医生倒是跟的有点吃力。
除了特殊情况之外——就像在威尼斯跟踪维斯帕那种情况(但为了照顾自己并不是太好的体力,医生将周围的地图背得很熟练,一方面是能可以将目标去往的方向了解透彻,另一方面就是为了省力)——之外,无论是自己的长官还是跟自己共事的人,步伐永远处于不紧不慢的状态,每一步都沉稳至极,以至于医生到现在才发现,自己会有跟不上别人的时候。
医生抿了抿唇,感觉再一次经过系统缝合正在缓慢恢复的伤口,在这样的速度之下,随着逐渐加快的心跳开始泛疼。医生用自己的手轻轻地扶了一下腰侧,绷带已经撤下去,医生请按了一下,确定了伤口没有裂开之后,稍稍松了口气,然后继续一语不发地跟在渐渐地超过自己近五步距离的二人。
茉莉的情绪要比在看护自己的时候好上很多,稍微落后了咨询侦探一点,脸上带着一点憧憬和羞涩,小姑娘的心思完完全全地写在了脸上,以至于医生看着都不由自主地叹气。
一路沉默,咨询侦探带着两位女士去的地方就在离巴茨医院不远处,一家不知道又是从谁的手中拿到的实验室。
以这位被长官经常挂在嘴边的小福尔摩斯的性格,是非法闯入也不是不可能的。
医生有点走神,想到了偶尔看到过几次常年在贝克街驻扎的探员对麦考罗夫特进行报告,尽管探员的表情控制的非常好,依旧透露出深深的无力感,然后听到报告的长官表情也不是很好,纠结而无奈。这样的报告之后,麦考罗夫特通常都会吃甜点压压惊,然后开始重复看牙医,忌甜食,克制不住,再看牙医的过程。
实验室的设备齐全,实验器材整齐地摆放在桌面上,化学试剂则被分类放好在一边的透明玻璃柜子里。
医生一时间不太明白咨询侦探让自己跟着来的原因,正在实验室门口观察着情况,然后紧接着就看到夏洛克.福尔摩斯从角落里推出了一个躺在病床上的人来。
准确地说,是尸体。
医生:“…………”
茉莉的表情毫无波动,甚至有点兴奋,而推出尸体的咨询侦探更是毫无波动,拿一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医生。
医生有点艰难地开口:“……所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尸体来源还算正常,最起码不是这位咨询侦探自己从某个街道角落之中拖回来的。
从巴茨医院的停尸房之中算得上光明正大的运出尸体这件事不是一次两次了,医生有点由衷地佩服自己那位一直给自己幼弟收拾烂摊子的长官。
那边贝克街侦探已经吩咐茉莉将尸体掀开,而自己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套完整的手术刀来。
侦探看了医生一眼,发现她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然而依然没有放过她。直接吩咐她过来,然后将各种型号的手术刀塞到她手里,
“现在,医生,你可以展示一下了。”
“……抱歉,你是说展示?”医生微微转头,看向已经出现尸斑的尸体,口出疑问,“用这位先生来展示……”医生用手术刀指了指自己,“展示我的手术过程?”
“毫无疑问。”这位小福尔摩斯先生一脸理所当然,“我需要一位经验丰富的医生来进行伤口试验,收集伤口的形状大小力度之间的关系。”
医生面对着眼前被当做试验品的尸体一时之间没有动作。
这位先生是自然死亡,然而尸体放置在医院的停尸房之中长久没有人来认领,虽然全身上下已经被清理的十分干净,但是就双手指甲的磨损状况来看,大抵是一位流浪在伦敦城的可怜人。
医生一时之间想到了某些并不愉快的过往,却很快被不耐烦的咨询侦探打断。
咨询侦探开口:“快点,医生,你还在等什么。”然后用那双此刻显出冷灰色的眼睛盯住了医生,观察了一下医生的表情和动作,接着说,“一个医术高明的女性,还是一个探员,在你手下失去生命的人不在少数,怎么现在才开始犹豫么。”
“哦,”侦探做出了恍然大悟的样子,然而语气和表情都是满不在意的冷漠,“难道是这次的伤病让这位在手术台上无往不利的女性有了所谓的柔软情绪……那可真是失败,竟然会因为这种事情失去了一直以来的冷静和果决……”
夏洛克.福尔摩斯一针见血的冷漠话语着实让人有被侮辱的感觉。
旁边的茉莉看着医生并不是很好的脸色连续喊了咨询侦探好几声“夏洛克”,然而都被咨询侦探无视掉,口中一刻不停地说着,
“是什么给了你任性的权利?哦,我知道了,‘你的双手依旧干净’这种错觉,当然是麦考夫给你的。哈,”咨询侦探不屑地笑了一声,“把这种错觉给了一个杀人犯……”
“好了。”医生在这位不依不饶的咨询侦探一刻不停的讽刺之下终于开口,有那么一瞬间,茉莉看到了医生那双和夏洛克极度相似的双眼中闪过了几近讽刺的情绪,然而最终还是恢复到了平静。
“我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准备。所以,”医生将头转向夏洛克.福尔摩斯的方向,无论是脸上还是眼底,都干干净净地没有一丝厌恶和被直击心底的不安,甚至还露出了一个恬静的微笑,
“你想我从哪个位置用哪把刀开始?”
咨询侦探一时之间面对这种显然是友善的态度有些反应不过来,停下了即将脱口而出更为激进的话,随手指了尸体上的一个部位,表情有些不自然的开口,
“……那就从这里开始吧。”
“你知道你刚刚在说什么吗,医生——”‘医生’这个单词被他拉地意外的长,显示出一种略微带着威胁感的态度,“你拒绝了告诉我真相——在这里,神盾局,纽约曼哈顿,美利坚,这个民主的国家,在这里——拒绝了我想知道真相的权利。小姐,不得不说我十分欣赏你的勇气——或许我还应该为你在枪击案之中没有抛下我——也许没有抛下我——反而救了我——就结果来看确实是救了我——这件事来表达对你的谢意。BUT,”
托尼.斯塔克的声音稍稍提高了一个音调,“但是,小姐,即使结果是我好好地站在这里,没有在那场该死的枪击案中死去,你依旧在当时对我造成了威胁,而现在,你却拒绝告诉我真相。甜心,勇气可嘉的医生,我想你应该明白,你在这里——美利坚的纽约州所触犯的法律,如果我想走法律的途径的话,事情远远不止你被遣送回国这么简单了。所以说,亲爱的,”
托尼.斯塔克的语气又柔和了下来,带着点诱导性地再度向医生开口:“我所需要的,仅仅是一个理由——Well,即使是一个虚假的理由,你的美丽也足够让我能接受——仅仅是这样而已,事情将变得非常简单。”
说话间,这位斯塔克先生又向前微微挪动脚步,最终在离医生面前不足一米的地方停下。这个距离让托尼.斯塔克可以非常清楚地看清医生脸上每一处肌肉的细微运动,也足够让他看清医生那双极为透彻的眼睛之中所包含的所有情绪。
然而医生的回答依旧让他感觉到了失望。
“对之前的行为,尽管我持有必要的理由,但是依旧对您感到万分抱歉。”即使在这样稍微侵犯到个人领域的距离之间,医生依旧没有向后挪动脚步,脸上的神色也依旧平静。
就像托尼.斯塔克说的那些话之中的威胁完全不存在一样,来自伦敦城的医生语气带着些歉意,咬字清晰而缓慢,与纽约本土的语调完全不同的伦敦腔在室内响起,似乎带着来自伦敦城那个地方的固执又严谨这样的特色。
这让托尼.斯塔克下意识地想起了贾维斯的语调,并且不由自主地进行了对比:同样是地道的伦敦腔,贾维斯的声音醇厚优雅,更像是来自古老贵族家族里世代侍奉主人的忠诚管家;而这位阿尔西亚.霍普小姐,语速带着似乎矜持一样的缓慢,每一个单词都咬地十分清楚,以至于即使她的声音再小上一个分贝,同样可以让人听清楚她的每一句话,更像一位被悉心教导的、礼貌周全的贵族家里的小公主。
托尼.斯塔克漫不经心地在脑中这样想着,面上依旧在听着医生的话。
“那件事是由于多重原因而使我最终采取了那样的行动的,斯塔克先生。”医生脸上的表情从上一句所含的抱歉表情渐渐脱离出来,最后重新变为平时的那种温和而坚定的表情,“然而我所采取这样的行动的举动,涉及到本国的机密。您作为一个美利坚公民,尽管您同样是被民众推崇的‘钢铁侠’,但是您并不具有可以得知这件事具体内容的政府官员这样的身份,所以,不得不说,非常抱歉,您并不具备知道这件事具体内容的权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