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映梓,你真弱智,我才不稀罕你做的菜!你真以为你自己是神仙,你想翻|云|覆|雨,还得看老天答不答应!”
她突然大怒,走过去,用力一掀,唏哩哗啦地一阵碎响,菜泼洒了一地,侍女们吓得面无人色,而对面的房间里却静若无人。Www..Com舒蝤鴵裻
颜千夏绝食了。
她四仰八叉躺在榻上,呼呼大睡。
睡着了就不会饿澹。
睡着了也不会痛。
睡觉是这个世界上逃避苦难的最好的方法。
池映梓缓缓走了进来,掀开重重叠叠的绿纱,到了她的面前季。
他记得她和慕容烈的第一次,在碧莲池中时,他站在殿后,终是没能忍下去,中途给老太后送去了解药,若非事情行至一半,慕容烈的夺魄之毒不会这样轻易解去。
他为了颜千夏,也是一退再退了。
可以杀慕容烈的时候,他忍住了。
可以强迫她成床|第之事的时候,他忍住了。
现在,她向他表演绝食?
“吃饭。”
他的手轻轻地搭在她的肩上,声音低沉。
颜千夏未动。
“小夏儿,像以前一样顺从我,我会对你好。”
他的手伸到她的脖子下,把她给抄了起来,软绵绵的身子被他托在臂弯里,她突然就睁开了眼睛,蓝莹莹的脸上咧开了一个笑容。
“你能不能像以前一样,不要理我?”
池映梓的嘴角抿起,淡然说道:
“以前是有大事要做,如今事情已经完成,你我从此做成夫妻便成,不许再闹。”
“可我唯一的心愿,就是你像以前一样,不理我,随便我干什么。”
她又闭了眼睛,嘟囔了一句。
池映梓把她抱到桌边,扶她坐在腿上,一手掐开了她的下颚,低声说道:
“吃饭。”
“不饿。”
她的小脸都被他捏得变了形,含糊地回了他一句。
池映梓不再多说,拿起银勺,舀了一勺米饭往她嘴里塞去,他可不管温柔不温柔,塞得她牙都疼了。
“你怎么能这样?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玩具?木头人?还是你神经分裂了啊?”
她愕然扭头,看着他愤怒地问道。
几粒饭粒沾在她的嘴角,又披头散发的,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她以前看穿越剧,每个女主都享尽宠爱,大阿哥宠过二阿哥宠过三阿哥还是宠过,那呼风唤雨的好不威风,怎么到她这里,简直是人间疾苦一一尝遍啊!
她到底得罪过哪路神仙,居然苦逼成了这样!好容易把慕容烈那妖孽收服了,池映梓他又来劲了。
“吃饭。”
池映梓还是那两个字,手在她的纤腰上掐得更紧,像是要把她的腰捏断一样。
“我自己吃。”
见他又要往中嘴里塞饭了,颜千夏夺过了勺子,大口往嘴里扒起了米饭。
“绝食这种蠢事,以后不要拿到我面前来做,你从头到尾只有一个选择,好好跟着我。”
他这才掸了掸袖子,把粘在锦袖上的饭粒扫掉。
说真的,慕容烈以前都没有这样对过她!敢强行往她嘴里塞饭!
她抬眼,恨恨扫他一眼,把空饭碗丢开,又往榻边走。
“不许睡。”
他在她身后低低地一声,她腰上一紧,低头一瞧,又是那条银丝线。
“池映梓,你真要这样逼我?”
她被他扯回身边,人跌进他的怀里,他全身都是蓝花的淡香,原本是微甜的味道,可是现在闻起来却让她觉得反胃。
“你躺了一天,我带你去散步。”
他收紧银线,拉住她的手腕,带她往外走。
颜千夏抿紧唇角,所有的反抗在池映梓这里都没用,晚风轻拂,从她和他中间穿过,看上去很安静的两个人,各藏心事。
他只要她这样安静,不管她的心在哪里。
而她,却在观察着四周的一切,开始计划逃跑的路线。她看到大船就停在海面上,如果她能混上去,并且成功躲好,就能跟着船上岸。
“不用想了,你上不了船,你忘了我的小湖了?我有上千种手段,可阻止你逃走,你还是不要自寻烦恼的好。”
池映梓淡淡一句,打消她所有的念头。
“我想女儿。”
她沉默了一会儿,小声说道。
池映梓扭头看她一眼,眼中浮出几分冷光,
“你没有女儿了,有关他的一切,你最好都忘掉,以后你还会有孩子,把你的思念收起来,以后好好爱我们的孩子,还有,你得明白,你是我带来的,你从来只属于我。”
“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人,真的。”
颜千夏感觉到一阵无力,从来池映梓都是让她最无力的男人,她拿他没办法,以前是为他的淡漠不爱伤心,现在却为他的冷酷无情。
若池映梓真的喜欢她,怎么会这样逼迫她?
“你看,红珊瑚。”
突然,池映梓松开了她的手,快步走向沙滩,捡起了一枝艳红的珊瑚,可能是被潮水卷上来的。
他把珊瑚递到她的眼前,低声说道:
“喜欢吗?”
“不喜欢。”
颜千夏摇头,他的脸色沉下来,冷冷地盯着她,好半天才收回了珊瑚,一抬手,那支红珊瑚便在空中划过一道艳丽的弧度,跌进了大海中。
“以前你说过,你最喜欢红珊瑚。”
他转身往前走去,声音冷冷地传过来。她说过的每一个字都刻在他的心里,不承认也好,承认也罢,她曾经毫无保留地爱过他,这点他和她都不会忘。
颜千夏站在原地没动,天色越来越暗,再过一会儿,又要涨潮了。
他的身影已快到大殿门口,颜千夏只能慢慢跟过来,她要偷回龙珠,离开这个疯子。
她两世的眼光都有问题,轩城的利用,池映梓的狠心,好容易和慕容烈渐入佳境,却又被迫生生分离。
第二日。
池映梓歪在榻上看书,窗外响起了脚步声,他抬眼,看到像小鸟一样,从窗外轻快掠过的颜千夏时,他的唇角不由得微微扬起。
她想干什么,其实他再清楚不过,可是只要她肯安份点,他绝对允许她在他面前装,装服从,装柔顺,装听话,装乖巧,装欢喜……
“师傅,我配出了小夏儿的解药。”
.她捏着一页纸,进了房间,到了他的面前。
“你药中的成份是红莲芯,三年大的蝎尾……”
她一长溜报着毒药中的成份,然后拿出解药单子,拍到他的眼前。
对于这几味毒药,原本就是他随心所|欲之物,他扫了一眼解药上的药名,点了点头,她在这方面很有天赋,总是能很快抓住问题的关键之处,他曾教过她的口诀,她又细化成了很多条,更加实用。
“我背书很厉害的,小时候背长篇的古文,从来不需要两遍。”
颜千夏有些得意,微抬着下巴,脸色的蓝色正在消退,渐露出她原本粉|嫩的肌肤。
“小夏儿很厉害。”
他点点头,伸出纤长白玉的手指,在她的脸上轻轻抚过,
“想要什么奖励?”
“今天的毒丸免了,而且也要抵掉一天。”
颜千夏竖起一根手指,期待地看着他,说实话,被毒药折磨的滋味,谁尝谁知道,傻子才会想继续。
池映梓的手指停在她的眉毛上,轻抚着,又往下滑来,到了她的唇角边上,另一手扯住她的长发,迫她俯过身来,两个人的脸越靠越近,颜千夏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的唇贴到了自己的唇上,舌尖轻轻扫过她的柔软唇瓣,像羽毛一般轻盈地贴着,她正要挣开的时候,他却扣住了她的后脑勺,把舌尖往她的嘴钻去。
“你和我圆了房,我会把龙珠都还给你,但是,我要你主动。”
他这个吻并没有持续多久,舌尖毫不留恋地从她的嘴中收回去,深水般的双瞳,紧盯着她的眼睛,淡淡地说了一句。
这妖孽,总能给她出难题,诱|惑,并且巨难!
看着她勉强维持的笑意,他从枕下摸出一副耳环,手指捻住她柔软的耳垂,给她戴了上去。
这就是用昨日捡到的那支红珊瑚做的,颜千夏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下过海,把那支珊瑚捡回来了,还为她做了一副耳环。
明艳的红色,雕成了两朵怒放的蔷薇,鲛人眼泪一般晶莹剔透的泪形珍珠垂于花下,一红一白,分外明丽。
“好看。”
她勉强夸着,强忍着取下来狠狠丢开的冲动,弯腰捡起了飘落在地上的方子。
“我去瞧瞧星光水母的毒怎么解。”
“一碗海水即可。”
他的声音幽幽淡淡传来,消灭了她再用解药换来一天安生的念头。
“不想痛,就早点准备好来取悦我,成为我的人。”
他合上长睫,开始午睡。
颜千夏恨不能抄起菜刀呵,可是她不能,她会被他整得生不如死。
“主子。”
侍女在外面轻唤,颜千夏看向池映梓,他躺在那里动也没动。
“密信。”
侍女又说道。
“读。”
他懒洋洋地说了一字,侍女看了一眼颜千夏,展开信笺,轻声念道:
“慕容绝恭请大国师主持登基大典。”
“一定很热闹哈。”
颜千夏说了句。
“慕容烈说不定会去接你?”
池映梓冷笑起来,一挥袖,劲风拂过来,门啪地关上,颜千夏出去不了,只有坐回了桌边,顺手抄起了桌上的书看着。
是本诗集,池映梓天天看的,不是兵书也不是药典,而是诗集,这让颜千夏有些意外。
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就算到了现在,颜千夏还是看不懂池映梓,他留在这小岛上是做什么?他不是想要天下吗?为何还不去宰了慕容绝,自己取而代之?
房间里静静的,只有她翻动书页的声响。
突然,一张硬纸片从书里飘落下来,她捡起,这是张钱包照,她和轩城摄于2011年9月的普陀寺外。
她的视线落在轩城的脸上,曾经在梦里无数次模糊难忆的面孔,如今清晰地浮现,眉眼硬朗,眼神冷漠。
她的手开始微微地颤抖……
那个狠狠伤过他的男人,为什么和慕容烈长得一样呢?难道慕容烈就是轩城?
还是,这就是巧合,是缘份?
榻上的人翻了个身,她连忙把照片夹回了书页中。
“想要,就拿回去。”
他睁开了眼睛,这回倒是很大方。
颜千夏扭头看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又坏又残忍,是我遇到过的,最狠心的人。”
因为知道这两个人长一样的脸,所以把她留在宫,以她为棋子,静观风云变幻。
池映梓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又闭上了眼睛,只淡淡地说了一句,
“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你是我的!我还有点耐心,等你和你以前一样,乖乖地来我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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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夫妻,总有诉不完的离愁别恨。
慕容烈仰头看着浩瀚星空,百感交集。
八天了,颜千夏没有一点消息传来。
身后的房间里传来了晴晴的哭声,一群大男人,没有一个女人可以照顾好小东西。秋歌正在摇拔浪鼓,绝瞳正在磨米糊糊,年锦刚赶到,正在和千机说些什么。
只有他,独自站在树下,满心茫然。
“皇上,您怎可退位?吴国落进慕容绝的手中,让臣等……”
年锦急吼吼地说着,慕容烈扭头看过来,那落暮的神色让年锦把剩下的话都吞了回去,怅然地看着他。
问世间情为何物?
年锦不懂,可是慕容烈现在为了一个情字,把多年来的报负全给丢了,失魂落魄的样子,让人不忍再责备。
“不知道池映梓对她会不会动粗?”
慕容烈低声说了句,又看向了星空。
“我技不如人,她一次又一次落入敌手,我却无能无力,年锦,你说我还有什么面目见她?
“这也不能怪皇上,池映梓太恶毒……”
年锦吭哧了两句,也沉默下来。
前途艰险,年锦一直把慕容烈当成主心骨,从来都的是听他令而行事,慕容烈进,他便进,慕容烈说退,他也只有退。
千机过来,小声安慰道:
“主子的心思,臣等明白,可是还请主子不要灰心,舒舒和他师徒一场,他对舒舒屡次手下留情,他的心意只怕也不在师徒名份之上,只要他还有一点情意,想来不会对舒舒太残忍。”
“他的一点残忍,对于舒舒来说,都是极其残忍。”
慕容烈摇头,这种一筹莫展的无奈感,让他品尝到世间最痛苦的滋味。
“主子小心。”
突然,一抹寒光斜斜飞来,千机挥起,击落寒光,随着寒光的落下,一道清冽声音在空中响起。
“轻歌夫人有令,慕容烈今晚子时,青云山下相见。”
谁?在说谁?轻歌夫人?
众人愕然,慕容烈敏捷地捡起地上的银亮之物,这是枚中空的飞镖,里面有白丝绢儿,扯开看,上面有飞舞的墨字:
“开元12年,生皇三子慕容烈于栖凤宫偏殿,母子分离二十七载,今晚子时青云山下相见,再续母子之情。”
落款是轻歌二字,短短几行字,落笔处都透着侠气。
“太不可思议了,轻歌夫人失踪二十七年,居然在这时候突然现身,臣觉得这其中有诈,绝不能去。”
千机抬眼,满眼疑云。
慕容烈紧握着丝绢,看向青云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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