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慕容烈,这个天下最伟大、最快乐的君王。舒骺豞匫
和暖的阳光从透明的琉璃瓦上洒下来,很舒服,我睡到了自然醒。
这些年来,我每天享受着睡到自然醒的幸福,身边有她,家中还有儿女绕膝。七国归一,天下稳定。
本是个好天色,睡饱了,起来去上朝便是。可这会子不知道为什么,我又想到了那一年的事。
安眠于我来说,曾经是一件天大的难事,那时天下风雨飘摇,我和她无处容身,四处皆是强敌……尤其是那一战之后,我和她天涯两端,苦不堪言謇。
我那段时间每天都在想,为什么她会跟着池映梓离开,是因为什么?
没有人告诉我答案。
在那场世人无法想像的大战里,端霞死了。对她,我有深深的内疚,我还记得她女扮男装随着魏王遣使来王府提亲的模样。她很大胆,热情,并且,爱我哿。
可惜我的心被锁上,难以撼动。
所以,我可以给她千般宠,却无法给她一丝爱。
这样的恩宠,在颜千夏苏醒之后,也完全抹去。我以往觉得这是应该的,女人于男人,尤其是对帝王来说,不过是调味品,是平衡各方势力的因素,是工具,是填满欲|望的出路……
不过,我想对端霞说一句,很抱歉,我没能让你过得幸福,希望来世,你遇上一个真心爱上你的男人,而不是我。
秋歌和栖墨也死了。
我也无法责备怨恨他们,这是天下之争,我曾经也有那样的野心,想掌握一切,无人欺我。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亘古之律。
轻歌夫人,我的母亲奋力一跳的时候,我亲眼看到她消失在龙口之中。血缘关系,让我在那一刻充满了悲伤,她在石洞里躲了一世,我却未尽过一日的孝心。我为她立了衣冠冢,为她焚香祷告,希望她的灵魂遇上宫主,从此不再离分。
当然,龙也消失了。
伴随着龙的消失,我似是变了一个人。
那样重的伤,按理说我根本活不下去,可我不仅活了,而且能明显感觉到自己像变了一个人,体力充沛,内力大增,浑厚到自己都无法想像。
叶将军母女最先赶上山,他们不肯说舒舒离开的实情,我也不能对他们用刑,毕竟他们率领大军,忠心耿耿。如今叶妃去了边关,结识了一位年轻的小将军,成亲之后,整日和夫君一起在大漠里驰骋猎鹰,切磋武艺,生了四个儿子,倒也自在逍遥。
哦,权之楚从山上回来之后真变了一个人。
起初他似是被吓得够呛,语无伦次,结结巴巴,去探望他的人都说他疯了,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可是,正因为他是在场的,另一个亲眼目睹一切,而且活下来的普通人,他才更吸引人的注意。后来他门庭若市,数不清的能人异士、达官贵人前去拜访他,想一问究竟,是否真有龙,有长生之术,朕是真龙天子,千机有技艺傍身,可为何他会不死……
据说每一个从他家出来的人都只有一个表情,那就是愤怒!
也只会说一句话,两个字——疯子!
饶是这样,权之楚还是发了在财,他在那晚之后,对钱财方面突然开了窍,进门先交银子,于是权府里到处都铺满了白花花的银两,他斩人有数,富的狡诈的心怀不轨的,便狠剁不留情,若是遇到疾病难事、真心想为家人祈福,他便好言安慰,赠之银两,助其渡过难关。
呵,不愧是舒舒看中的人,木是木点,可是开窍也开得快。他如今已是我身边的重臣,机灵聪慧,胸怀千古,帮我把朝政里外打理得很好。
我坐起来,手指在小女人红润的脸上轻抚。
幸好,她回来了!
我感激池映梓的相助,也感激他的君子之为,没有碰她。
我一向小气,见不得别的男人碰到她,千机那里已经给了我不少醋吃了。
他二人趁我上朝,常在一起弹琴唱歌,举箭投壶,玩乐不停,而我却不得不埋头朝政,七国归一,我不得不认真打理,给我儿子安定打好基础,每每听到他二人的笑声,真令我每日醋个不停。
不过,晴晴真令人惊喜,更令人担忧。
她的本事大得很,天生异禀,能挥指挪物,还能听懂万兽万鸟之言。
我和她娘亲发现她这一异禀的时候,她正用柳枝儿在小湖里驱鱼起舞,水珠如珍珠般在天空中漫开,惊得宫奴们跪了一片。
现在我知道了,不仅我和她都跳出轮回,永生不死,连晴晴,都是上天选择的魔宫的新主人。
我很无奈,我一点都不想晴晴一辈子困在山上。
可是舒舒却很坦然,她说,让晴晴长大之后自己做选择,老天爷也不能逼我们。
我相信她。
很多时候,这个女人比我要坚定。
我不知道这条路要走多远,走多久,可是只要有她在身边,我便满足。
待安定大了,我会把江山交付于他,带着舒舒去游山玩水,还有,行侠仗义。她最大的愿望,是当个劫富济贫的女侠,这个到真可以实现。
她不是练武的好材料,不过,她这一身毒,连最凶的狗都不愿意靠近她。她因此而生气,下令宫中不得养狗,以免让大家觉得是她太凶恶,不善良。
可是,舒舒如今真的不善良!
尤其对我!
说好今天陪我去打猎,可她说要去陪千机相亲,而她已经许久没陪我玩了。
相亲……我来了精神,用力推她。
“舒舒,快起来。”
“干什么?”
她睁开迷蒙的大眼,喃喃问我。
“你去陪千机相亲,快起来。”
我兴奋不已,抱起她软软的身子,亲手拿起肚兜给她穿。
她的身子从来都是这样,像一块抹上了罂粟花粉的甜点,充满诱|惑力。我看着她胸前两团雪柔,又有些冲动了。
我把肚兜又丢开,埋头于她的胸前。
“唔……不去了,千机说他不想讨老婆,说女人麻烦。”
她呜咽几句,抱住了我的头,我一下狠心,就恶狠狠咬了她一口。
“为什么咬我?”
“朕要给他赐婚!”
我抬头,咬牙切齿,语气不善。
如果他不讨老婆,我的老婆女儿就得围着他转,多不公平!我费了多大的力气来伺侯这一大一小两个魔女,他倒好,便宜占尽。
“呃……你赐吧,如果你想晴晴驱赶一大群鱼来我们床上。”
舒舒推开我,坐起来,亮晴晴的眼睛瞅着我。
我心一沉,晴晴已经九岁,男女之事根本瞒不过她,她要生恼,我这做皇帝爹爹的,也根本压不住不她的火气,她能把我这帝宫给烧掉,能把我的龙袍剪无数大洞。
我管教过她,打过骂过罚过,可是当她瞪着圆圆的蓝眼睛,委屈地、泪盈盈地指着我说:
“我还在摇篮里的时候,你和娘就不管我……”
我的心立刻就软了,这孩子,若不是那时候看尽血腥,怎会生出这样火爆的性子?而且若不是千机死命保护,多次死里逃生,她又怎会安然活到现在,俏生生站在我的面前?
“那我还当千机的岳父不成?那怎么行,成何体统!”
我更恼,坐起来,语气更凶。
舒舒坐起来,软软的手臂抱住我的肩,唇从我的耳畔滑过,温语软声,
“你这人真是,晴晴现在依赖他,就是因为他比你态度温柔,你动不动就罚她,她怎么可能和你亲近?而且她现在才九岁而已,你说这样的话,未免太小气了。晴晴大了,自然有自己的姻缘,千机也无心婚姻,你何必一定要让他成家?”
没什么比她更能消我的火气了,无论我有多生气,她只要这样一偎过来,我就火气全消……当然,是胸中的火消了,我某处的火又燃烧起来。
我把她压到身下,轻车熟路去寻找她的蜜泉。
“爹!”
晴晴的声音猛地响起来,我连忙拉起锦被,盖住自己和舒舒。
她已经闯了进来,后面跟着愁眉苦脸的顺福。
“听说义父今天要相亲,我也要去。”
她站在榻边,伸手要掀锦被,我暗暗叫苦,连忙压住被角,拉长了脸喝斥她。
“没规矩,谁让你闯进来的。”
“哼,我知道你们在做什么,你们还想生小弟弟!”
她皱了皱漂亮的小脸,气呼呼责备我们两个。
“安定说了,如果你们敢再生小弟弟,就掐死他。”
好狠!
我冷下脸,命令顺福把安定带来,准备好好教训他。舒舒却轻轻捅了捅我的腰,我看向晴晴,她眼中正闪着狡黠的光。
呵,小丫头,学会借刀杀人了,一定是昨儿欺负安定没欺负成!所以今天寻机来报复!
“你什么时候能像画儿一样文静,我就要烧香拜佛,还有,如果今后再敢对弟弟和画儿如此无礼,我一定狠狠罚你!”
舒舒躲在被中,艰难穿衣。
晴晴一撇嘴,不屑说道:
“那是无用窝囊的女子才会如此,我可是有本事的女子。”
“呵,你是女子?你还是个奶|娃娃!你这么自大,罚你去抄女戒一百遍,否则不许踏出宫门半步。”
我又忍不住骂她,真的,我真的不会当她的父亲,完全不懂得如何和她沟通,除了责罚,而她根本不会向我低头。
她的眼睛眨了眨,又泛起了泪珠儿,跺了跺脚,转身就跑。
“宠成这样,不成体统!传旨下去,今日不许任何人为她求情,还有,把画儿接过来,免得她又缠着画儿帮她写字。”
我拧眉,起身穿衣。
“哎。”
舒舒也无奈,沉默一会儿,小声说道:
“不知安宁如何了,我真想他。”
我们是一对不称职的父母!我也沉默,小岛清寂,安宁切莫养成和池映梓一样孤僻的性格。
“他是君子,会善待安宁。”
过了好久,我镇定地说了一句。
舒舒的手挽起来,头靠在我的肩上,我和她一起看着窗外的阳光,思念着远在天涯的长子安宁。
有个小小的身影迈过门槛,风风火火闯进来。
这是六岁的安定。
“父王,母后。”
他规矩行行礼,舒舒的眉眼立刻弯起来,伸手向他,他便飞快扑过来,钻进舒舒的怀里,大声告起了晴晴的状,说她如何作恶,求舒舒狠狠惩罚她
看到他,就像看到安宁,这是她说的,我仔细端详这孩子,小时候觉得他像我,如今眉眼长开,倒是比我小时候更要好看。
“嗨,她是姐姐,是女孩子,你是男孩,你要保护晴姐姐和画儿姐姐,懂不懂?男孩子受点委屈没什么,要胸怀天下,志向高远。”
舒舒轻拍着他的背,安慰他。
可他撇撇嘴,却说道:
“你们两个,就是这样宠爱她,难道我和画儿是捡来的?”
为什么呢?因为,可能某一天,晴晴不得不顺应她的宿命,去高高的魔宫安家,永生不得下山。
那里寂寥清静,关住一个女孩子的青春美好,其中孤独不是常人能想像到的。
舒舒品尝过,所以懂得那种无助。
正因如此,我和阿烈总会在不经意间,对她倾注更多的宠溺。
“你是娘从山中的小河里捡来的。”
舒舒揉着他的小脸,他又轻嗤起来,
“那娘有本事,再去捡一个像我这样英俊潇洒,英武无双的男儿回来!”
我刚接过顺福递来的起床茶,才喝一口,就被他这句话惊到,一口茶喷了顺福满脸。
“怎么又是个自大的孩子?”
舒舒哭笑不得,我却板起脸训他。
“向爹学习。”
他迅速回击。
我像个爹吗?像个皇帝吗?
他赢了,他搂着舒舒的脖子,央她带他出宫,去看年府的小妹妹。
好吧,这点他像我,对美人一向关注,年锦粗犷,可生的三个女儿,一个比一个水灵,惹人怜爱。
“听说,你前儿在年府,说了句胡话,说要立年菁儿为太子妃。”
舒舒板下脸来,质问安定。他脸一红,本想混过去,却逃不开舒舒严厉起来的眼神,只好点头。
“我和你父王不敢说,只让你娶一房妻妾,你长大了,会有自己的选择。可是太子妃是你的正妻,关系大吴江山,更关系你的终生幸福,我希望你长大定性之后,寻到自己相爱的女子,让她伴你一生。”
“知道,就像你和父王一样。”
他老实听了一段,接过一话,咧嘴一笑,
“母后,父王,你们好肉麻。”
“臭小子。”
舒舒拧他的小脸,眼中又充满了温柔,还有迷茫,思念。我知道,她看着安定,又在想安宁了。
“母后又在想哥哥,等我长大了,我就出海,帮母后把哥哥找回来。”
不仅我懂她的眼神,安定也懂,他抱着舒舒的肩,郑重其实的说。
舒舒没说话,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小脸,微笑着看着他。
“今天不许出宫,父皇要考你功课,还要骑射。”
我走过去,严肃地拍他稚嫩的肩。
舒舒怕生产的疼,我也不忍心她再吃那样的苦头,所以我和舒舒只有安定这一个儿子,他得担起自己应担的责任,注定要比普通小孩过得辛苦。
他果然有些苦着脸,可还是点头,向我和舒舒行礼,快步走了出去。
这一点,他也随我,天生知道自己该走什么路。
我喜欢这个儿子,非常喜欢。
画儿过来了,苏锦惠最近在教她新的刺绣之法,所以她的袖上还别着金线和绣针,手里拿着一只小小的绣箩儿,步子神态文静优雅,如同风里的一只白梅。
她还是不会说话,不过能听到了。
“画儿,来。”
舒舒向她招手,她抿唇一笑,慢步走了过去。
每个人的性子都有缺陷,这个是性子太不急了,不远的距离走了好一会儿才到,像怕踩死蚂蚁。
“绣得真好。”
舒舒看着锦帕上精美绝伦的绣工,感叹出声。
“送我?”
她看着画儿比划的手势,笑着问道。
画儿点头,温柔地依在她的怀里,相比晴晴,这个更像舒舒的女儿,更贴她。
“今天带画儿去集市玩好不好?有新戏。”
舒舒拉着她的小手问,画儿的眼睛顿时亮了,点头,犹豫一下,又比划,
“带晴晴和安定一起?”
舒舒笑了,这才像家中的老大,比那两个不省心的魔头强多了。
舒舒越加怜爱这个承受太多苦难的小女孩,轻抚着她的脸。我也转过头去,看着这张小脸,想着月婵的模样。
若她不痴心为池映梓,想必今天也能和女儿一起相依为命。
命数天定,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
我和舒舒希望画儿这辈子过得幸福,我会为她寻到最优秀最疼她的夫婿,绝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只盼着不远的将来,那人不是因她的身份而娶她,也不因为她的不能言语而嫌弃轻视她,给她宠爱,温柔,一生爱怜。
画儿安静地坐于桌边,又开始绣花,等着舒舒打扮停当,带她出宫玩耍。
我去上朝。走过长长的、长满鲜花的长长走道时,我看到千机慢步过来了,他进出皇宫,简直犹如进出菜市场。
我大步过去,不由分说拉住他的手腕。
“走,千机,今天朝政繁忙,你去助朕。”
“臣答应……”
“朝中之事,近来甚是烦人……千机,你说番邦来使,朕以何规格待他才妥?”
“臣以为……”
“千机,你胖了!”
“没有吧?”千机伸手抚脸,一脸疑惑。
“你应该多运动,渭城最近出了些怪事,你去查查,顺便也能减减肥。”
“啊?”千机愕然。
身后有暗笑,我恼火扭头,顺福立刻捂紧了嘴巴,勾着头,放慢脚步……
我回过头来,心中暗自得意,我终于把千机打发开了,可以好几个月不用出现在我老婆和女儿面前,我可以少吃几个月的醋。
生活如此美妙,我被幸福感浓浓浸过,身心都觉得舒畅无比。
再过十多年,我就可以把这担子彻底丢给安定,长长久久的舒畅去……
【明天起进番外,那将是腐女们的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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