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天性如此
【温馨提示:前面18、19两章节,因故进行了修改,情节做了大幅改动,所以只看过第一版的会觉得和今天的衔接不上,请回头重看一次,订阅过的是不会重复收费的。//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舒骺豞匫另,某些自认为清纯的神人们,请啊请啊请绕道,不要缠上某汐啊!我泣血拜求,不要缠着我。】
“安定!”
池安宁身形一闪,双手已扣住笑晴的肩,要把她夺下来。
“你看看你的脸色,珍儿,给他镜子!彐”
珍儿从地上爬起来,快速从身上摸出一面小铜镜举到慕容安定的面前。
他昨晚运功为笑晴取暖,只觉得疲惫,如今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也不由吓了一跳,脸色灰败,就像十几日没睡觉一般。
依他的体质和内力武功,怎么可能会这样恝?
他抱着笑晴的手松了松,可只松了一下,便收紧了手,抬眼看着池安宁,沉声说道:
“她只是病了,而且她也未害我们中的任何人,若她真是心怀不轨,到时候我自然会处理,在事情查清之前,请大哥不要对她这样无礼。”
池安宁紧紧盯着他,一脸不可思议。
他们兄弟二人见到绿衣笑晴不过数日而已,慕容安定居然就这样维护她,甚至不顾自己身体,不顾和他翻脸来维护她。
兄弟二人正对视时,院中响起了尖锐的呼啸声,似乎敌人越来越多了,年易和祀人冲过来,见他们还在这里站着,猛地收住脚步,焦急地说道:
“二位主子,怎么还不走?”
“你们先走,这些人你们拦不住。”
池安宁深深看了一眼慕容安定,镇定地转身,身形优雅地跃起,落在了屋顶上。院中站着十多位身着劲装的人,有男有女,武器各异,看得出这些人并非捕头,而是身怀绝技的江湖中人,很可能是东方闻买来的杀手。
“大哥……”
慕容安定仰头叫了一声,池安宁没有回头,轻轻一抬手,沉声说道:
“走。”
“主子,宝儿姐姐,走吧,我留下来和少主一起。”
珍儿纵身跃起,在他们这群人中,她的武功只亚于那两兄弟,此时她站在池安宁身边,锦衣罗裳,如缎长发在风里高高飘起,一脸高傲的笑意,俯瞰着底下围着的敌人。
蓝鸢宫的女子,在池映梓和池安宁身边呆久了,也染上了一身傲气,而且忠心耿耿,死心踏地。
慕容安定抱紧东方笑晴,带着众人往后退去。
“小子,纳命来。”
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腾空跃起,人不可貌相,这人看上去丑陋不堪,居然有如此高强的轻功,另外,东方闻在一夜这间居然纠结了这么多武功高强的人,也让池安宁意外。
猴面男伸出枯瘦的爪子狠狠抓向池安宁,池安宁阔袖挥起,白玉骨扇看似轻巧地拍向他的手腕,实则带了十足的劲道,扇子快击到的时候,猴面男已察觉到池安宁的功力不可小觑,立刻转了方向,一爪抓向珍儿。
“丑八怪,想抓我,姑奶奶让你好好尝尝姑***厉害。”
珍儿身形闪动,锦衣舞起,如同盛开的花,她白玉一般的手狠狠打向猴面男的脸。
猴面男轻视了珍儿,居然让她两巴掌狠狠扇到了脸上,眼冒金星,人也往下坠去。
“好辣的小娘子,这个交给我,看大爷我怎么玩残你。”
猴面男怒极,捂着脸跳着脚,指着珍儿大骂。
“就凭你这个丑八怪?自己撒泡尿照照,长这么丑还敢出来吓人,也不怕人家把你当猴子抓喽。”
珍儿不客气地骂着,身形如风,迅猛地卷向猴面男。
她艺高人胆大,孤身冲进了杀手群里,像一只锦色蝴蝶,左突右窜,专挑猴面男打,一圈绕下来,猴面男又被她扇了四巴掌,狼狈得嗷嗷直叫。
“这辣婆娘好厉害。”
站在一边的一个紫衣劲装妇人怒斥一声,挥起手里的长鞭狠狠打向珍儿。
“少主,这丑妇人打我,想把我打得像她一样丑,到时候被男人甩了,真可怜。”
珍儿娇笑一声,故意大叫着,不仅不退,还迎上前去,一把抓住了挥来的鞭梢。她学的武功属于极刚强的那种,池映梓当时收她入门的时候,知她性子急躁,练不成阴柔的功夫,便索性拿她当男孩子来教,学的都是刚强霸硬的招式,同时也让池安宁身边的女子们性格各异,也让他能熟悉各种性格的女子。
“臭女人。”
那妇人大怒,一鞭一鞭如龙卷风一般,击向珍儿。
珍儿被猴面男和这紫衣妇人一起围攻,毕竟实战经验不足,而这些都是久经磨练的江湖杀手,很快就把珍儿逼到了下风。
啪——
一声啸响,一鞭打到了珍儿的肩头,痛得她尖叫了一声,身形暴退丈远,手捂着肩头,脸色涨得通红。
在岛上,她是池安宁身边数一数二的人物,哪有人敢对她不敬的,更别提被人打,她容易发怒,此时丢了面子,也就顾不得其他,从怀里摸出了毒丝网就要丢。
一点冷光从一侧打来,不轻不重打在她的手腕上,让毒丝网跌在地上。
池安宁不想把人的注意力引到池映梓身上,论当今世上,池映梓的毒术,他称第二,无人称第一,连她母亲也不能。尤其是这些年来,母亲沉心家庭,而池映梓还在精心研究各类毒药和医术,其修为已远超当年。
“主子,我要杀了他们这群丑八怪。”
珍儿扭头,撒娇跺脚。
“臭丫头,还敢猖狂,当我们武林无人了么?”
那紫衫妇人一击得手,不免得意,又挥鞭打来。池安宁的身形如一道翠光,轻盈地耀过她的双目,还未看清他的招式,长鞭就已经脱了手,像被剥了皮的长蛇一样,飞出老远。
“我们对付这两个,你们去追那些,捉活的,主人有用。”
有个大汉走上前来,挥起手里的双面鬼头刀,舞得虎虎生风,砍向池安宁。有四个人留下困住池安宁和珍儿,其他人纷纷追向后墙。
池安宁立刻追过去,拦住了这群人,袖子挥起时,暗镖如雨,打向他们。这些人追不成,反被池安宁和珍儿困住,池安宁也不杀他们,只是拖延时间,几百招拆下来,那领头的精壮大汉终于明白过来,牙一咬,招招带了十足的杀气。
“不管什么手段,宰了这两个再说。”
“凭你?作梦。”
珍儿手里的剑招招刺向大汉的眉心,就像长了眼睛一样,别处都不扎,几个回合下来,大汉的眉心居然被她划了“王|八”二字,鲜血糊在眼睛上,气得他暴跳如雷。
“走。”
池安宁也不多说,算准了时机,一把拉住珍儿的手臂,跃出高墙,往慕容安定他们退走的方向去了。
“臭王八,敢打我的肩膀。”
一口气奔出镇子,到了事先约定好的会合地点。珍儿停下脚步,低头看自己的右肩,衣裳被抽破了,皮肉翻开,血肉模糊。
“以后不可轻敌莽撞,也不要随意用语言挑衅。”
池安宁给她处理了伤口,从怀里拿出帕子给珍儿缠上。
“哪里有挑衅,就是长得丑。”
珍儿嘀咕了一句,池安宁皱了皱眉,她立刻就掩住了嘴,转而拿出帕子,踮着脚尖给池安宁擦汗。
“安宁哥哥。”
权醉蝶从一边走出来,小声叫了一声。
池安宁扭头看,慕容安定他们正从藏身的地方慢慢走出,笑晴已经睡了,就在他怀里抱着。权醉蝶走在最前面,只犹豫了一下,便走过来,也拿出帕子给池安宁擦汗。
珍儿恼火了,一掌扒开了权醉蝶,
“喂,干什么,你碰到我的伤口了。”
“那我给你上药。”
权醉蝶扭过头来,看着她的肩,放柔语气。
“不用了,少主已经给我上好药了。”
珍儿恶声恶气,又贴近了池安宁,她知道池安宁心不在权醉蝶,所以态度愈加恶劣。
“放肆,跪下。”
池安宁的脸一下就沉下来,权醉蝶并无错,而且一路忍声吞气……昨晚权醉蝶悄悄亲吻他额头的时候,他其实是清醒的,他很自责内疚,让这样一个单纯善良的少女陷进这般尴尬的境地,他能做的,是尊重她,补偿她,娶她,给她名份和安慰。
他觉得,这是一个男人应该做到的。
珍儿脸色一白,委屈得眼泪直打转,可还是乖乖地跪了下来。
“她是你的主母,你三番几次恶言相相,本主都不计较,若今后还如此,本少主绝不再留你。”
“少主,奴婢知错了,少主不要动怒,若气坏身子,奴婢担当不起。”
珍儿的眼泪一涌而出,拉住他的袍角小声哀求起来。
“少主,珍儿只是脾气大点,对少主是忠心耿耿的,少主息怒。”
宝儿也跪下求情,权醉蝶沉默了一会儿,才拉了拉池安宁的袖子,小声说道:
“安宁哥哥,算了,是我不好。”
“明明在办正事,你再敢胡闹,宝儿也不许再给她求情。”
池安宁这才开口。
珍儿站起来,也不敢再闹,安安静静地守在一边,宝儿刚拿出水囊,她就接过去,拔了木塞,递到池安宁的手中,那可怜巴巴地表情,让众人看了好笑。
池安宁摇摇头,他向来好脾气,这些丫头都被他惯坏了。
“安宁哥哥,你受伤了吗?”
权醉蝶靠着他坐下,小声问他。
“没有,你先和宝儿她们去休息,我有事要和安定商量。”
权醉蝶连忙站起来,冲他努力地笑了笑,转身走向了宝儿。
“把她抱过来,我看看。”
池安宁的视线看向还窝在慕容安定怀里的笑晴,她睡得很安静,穿的是慕容安定的衣袍,宽大的袍子套在她小巧纤瘦的身上,像个被空力气的布娃娃,只有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看上去她很依赖慕容安定,即使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还紧紧地抱着他的肩,似乎是被抛下。
“大哥,轻一点。”
见到池安宁的手一扣上笑晴的手腕,笑晴不安的拧起了眉,慕容安定立刻低声说道,手也搭上了池安宁的肩膀。
“行了,我不会吃了她。”
池安宁拧紧眉,扫他一眼,慕容安定有些尴尬地松开了手。
“你还不能确定她是什么病吗?要不然,带去你义父那里?”
池安宁的眉拧得更紧了,虽然有人上岛做生意,可那都是由岛上的人在另外的地方接应,开船的人也换成岛上的人,上岛的人被蒙上双眼,直到进到宫殿之中才会取下蒙眼的布,偶尔有人合了池映梓的胃口,才被允许亲眼看看那片蓝色花海。
因此,至今为止,除了那艘因为海难而偶尔靠岸的船之外,还是没有外人能自己登上小岛。而那个船主因为池映梓让人送他离开的时候,故意绕了无数圈,所以也不知道具体的路线。
没有池映梓的命令,他也不会带人上岛。
宝儿听到他们的对话,犹豫一下,上前来小声说道:
“少主,宫主和阿芷姑姑还没给我们回信,是不是您私自出岛,他生气了,要么我们还是回去吧。”
“宝儿,你和珍儿得回去一个人,把蟾蜍丹送回去给他,说明现在的情况,还有权小姐的事,请义父下帖,送来聘礼,我好带权小姐回岛。”
池安宁沉吟一下,拿出蟾蜍丹。
昨儿在路上,慕容安定把这个还给他的时候,他的气已经全消了。没有蟾蜍丹,还有别的办法为义父解除咳嗽的痛苦,可若失去了这个弟弟,他想他这一辈子都会内疚不安。
“那我回去吧。”
宝儿扭头看了一眼珍儿,她正一脸惶恐,分明不想离开池安宁,于是宝儿摇摇头,从池安宁手里接过了蟾蜍丹。
“也好,你现在就出发,一定要注意安全。”
在这群人中,除了权醉蝶之外,宝儿功夫最弱,而且她最得阿芷姑姑的喜欢,她回去最适合,能帮着他劝阿芷姑姑消气。
宝儿把身上的银票拿出来,交给了权醉蝶。
“我只需要回去的盘缠,这些银票就由少主母掌管,少主喜吃清淡的饭菜,爱喝杭菊茶,少主母要记清楚。”
“是,宝儿姐姐。”
权醉蝶感激地点头,一直送宝儿到了路边,才折返回来。
此时池安宁已经给东方笑晴诊完了脉,他还是不能理清头绪,这女子的体内有几种气息在游走冲撞,每一种都想占据主导地位,因此让她时冷时热,时疯时痴,能清醒的时间极短。
“难道是因为练功走火入魔?”
珍儿凑过来,好奇地问道。这女子和池安宁无关,所以她的态度要好许多。
“不是。”
池安宁摇头,扫她一眼,珍儿连忙退后,不敢再靠拢过来。
年易他们在一边看着,觉得又好笑又有趣,哪里有主仆的关系弄成这样的,珍儿在别人面前简直像个霸王,在池安宁面前又像个小羊。
“年易,去抓药,注意不要被人跟上。”
池安宁报了几样药名,又年易背诵几遍,这才让他离开。
“今日我们就在这里休息,必须把你体内的寒气逼出来,其他事明天再说。”
池安宁起身,往山路上缓缓走去,看到能用的草药,便顺手采下。
权醉蝶一路紧跟着他,他采哪种药,她就采哪种药,她会努力学习他会的一切,以后当他的贤内助。
走到可以暂时休息的山神庙里,权醉蝶已经用裙子兜了好大一捧草药。
“醉蝶,把这几样清净捣碎,给珍儿换上,把这几样洗净,揉碎,喂给东方姑娘吃。”
池安宁见她有心学习,便开始教她。
权醉蝶见池安宁对她比往日亲近,心里高兴,立刻去办了。
“大哥你决定了?”
慕容安定看着权醉蝶的背影,小声问道。
“嗯,是我做下的事,总要给她交待,身为男人,若这点责任都不能担当,何谓男人?”
池安宁点头,又看向珍儿,珍儿嘟着嘴,一脸不高兴,
“她配不上少主。”
“你配得上?”
慕容安定好笑地问她。
“我只是丫头,一辈子服侍少主就心满意足了。”
珍儿连忙说道,眼角悄悄看池安宁,他只当没听到,专心想慕容安定驱寒的法子。
这丫头的性格他太清楚了,火爆直率,但是没有坏心,她的父母兄妹都被海盗杀死,从小在岛上长大,小岛就是她的家,池安宁也不能真的赶她走。若她能和权醉蝶相处好,于池安宁来说,真会是件好事。
“东方闻还真有些手段,不知他原本是何人物,名花流怎么还没有消息回来?”
慕容安定看着笑晴,转开话题。
一个小小的江湖人物,其真正的身份如此难查,而且还是名花流出手去查,让原本认为东方闻是个普通小人的慕容安定刮目相看。
夜渐临近。
一行人就用打来的山货填了肚子,年易抓药回来的时候忘了买药罐,权醉蝶把山神爷的香炉洗洗,用来熬药。
笑晴醒了,一直偎在慕容安定的身边,一步也不肯离开,就连他出恭也跟着,让慕容安定尴尬万分。
那张纸条慕容安定并没给池安宁看,他都不懂自己这是怎么了,莫名其妙就想保护好东方笑晴,就连权醉蝶也从未让他有过这样的感受,冲动、萌动、激动……
“爹爹,饿……”
东方笑晴仰头,红润的小舌在泛白的唇上舔了几下。
慕容安定立刻就推开了她,难道她又要吸血了?
“饿……”
东方笑晴柳眉轻锁,身子往他身上俯去。
“她发病了。”
池安宁坐在一边看着,轻声说道。
“若不吸血会有什么结果?”
慕容安定犹豫了一下,扭头看向池安宁。
“不知道,看一会儿吧,珍儿,准备金针。”
池安宁才说完,笑晴已经一口咬到了慕容安定的手指上,慕容安定的眉紧紧锁起,低头看着笑晴,她用力地吸着血,血从她嘴角溢出来,沾在她有些苍白的唇上,就像粉百合长出的艳红的露珠。
“松开。”
池安宁的手指摁在东方笑晴的穴位上,迫使她松开了慕容安定的手指,他体内正有极寒邪气在游走,再被东方笑晴吸上几回血,待邪气入脏,将会药石难医。
“大哥。”
慕容安定看着池安宁用双手架着笑晴的双腋,把她给拎开,连忙站了起来。
“如果你想救她,就听我安排。”
池安宁扭头,厉声呵斥一声。
慕容安定伸在空中的手缩了回去,看着池安宁指挥珍儿和权醉蝶把东方笑晴用力按住,打开针盒,一枚枚中指长短的细细金针扎进东方笑晴的头顶。
东方笑晴短暂地安静了一会儿,然后抬起了头看向慕容安定,一双琥珀美瞳里全是泪光。
“痛……”
她含糊地、轻轻地向他求助。
慕容安定往前走了一步,池安宁立刻刺他一眼,他只好停下脚步,柔声说道:
“放心,大哥医术高超,会治好你。”
东方笑晴见他不肯过来,开始用力挣扎,她内力深厚,珍儿和权醉蝶居然按她不住,她往后仰着头,长发在推搡里散落开来,腰用力弯着,像一弯虹,她开始哀哀地哭,像被人刺痛的小猫,声音尖尖细细,又如同尖利的猫儿爪子,狠狠抓痛了慕容安定的心……
“大哥,先让她吃一点……”
慕容安定还没说完,东方笑晴一声尖啸,内力冲出体内,震开了珍儿和权醉蝶,二女摔出老远,尤其是权醉蝶,几乎一口气没喘上来。
“天啦,她怎么会这么厉害?”
珍儿回过神来,艰难爬起,一脸骇然,瞪着东方笑晴。
慕容安定和池安宁快步过去,一人按住一边她的肩,想让她安静下来,可她挣扎得太厉害了,而她的内力之深厚,居然让两个大男人都无法一下将她制服。
在挣扎时,东方笑晴的小手抓住了慕容安定的衣襟,猛地一撕,一张叠得整齐的信飘了出来,池安宁伸手一抓,就将信抓在手中,抖开,一眼扫过,脸色顿时大变。
“安定,这样的大事你居然瞒着我!”
“这也不能说明真相,也许是对方想搅乱我们的视线。”
慕容安定分了神,池安宁不再顾忌他的感受,倾尽全力,将东方笑晴拉到自己身边,双手飞快挥动,金针密密扎上她的身体,没一会儿就把她扎成了刺猬,用这金针引导她体内的邪气散去。
东方笑晴软软地躺下去,身子缩成小小一团,嘴里发出轻微的呻泣声,长长的发散在身下,沾了枯草泥土,模样可怜极了。
“笑晴,不要怕,好了,没事了。”
等她安静下来,慕容安定蹲下去,把她搂进怀里,一枚一枚将金针取下,手在她的背上轻拍着。
“呜呜……痛……好痛……”
东方笑晴突然大哭了起来,渐渐的成了嚎啕。
众人都安静地看着她,池安宁皱紧的眉慢松开,低声说道:
“珍儿,去把汤药端来,喂东方小姐喝下,安定,你随我来。”
“大哥,有事晚点说,她害怕生人,我来喂她喝药。”
慕容安定没动,抱着笑晴站起来,大步走向熬药的火堆处。
“少主。”
珍儿担忧地看着慕容安定的背影,小声说道:
“我觉得这位东方姑娘太危险,只怕会伤害陛下。”
“年易,祀人,从今晚起,不管是吃饭睡觉,还是去出恭,不管他怎么样,就算要斩你们的头,你们也给我紧紧地跟着他,绝不许他和东方姑娘做出越轨之事。”
“是。”
年易和祀人抱拳应声,抬眼看慕容安定时,都面带忧色。慕容安定还从未对哪个女子如此上心,就算是和他一同长大的权醉菁,也得不到他这样的呵护和怜惜。
除了慕容安定,大家都心知肚明,若东方笑晴只是有病,那还好说,若东方笑晴真是有备而来,那慕容安定真的危险了。
慕容安定坐在火堆边,手里揽着东方笑晴,一手端着陶碗,吹散热汽,给她喂药。
笑晴偎在他的怀里,安安静静。
天子之血,至纯至阳,和东方笑晴体内的几股邪气融合,东方笑晴脸色渐渐开始有了红润。
夜深了,隐隐有狼嚎声传来,往远处看去,月光之下,一匹孤狼正站于月下,仰头长啸,这声音苍茫又充满攻击性。
林中树影重叠,偶有黑影闪过,也不知是人是兽。
山神庙里的火光熊熊,众人皆已入睡。
百米之外,一名女子静静地看着庙里的火光,身形如被什么钉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样会成功吗?”
身后有低沉的声音响起。
女子缓缓扭头,看向身后跟着的几名护卫,小声说道:
“当初定下的契约期限已到,能否成功,不是我们能掌控的,我们只需静观其变,我们走,去见圣女。”
一行人无声无息地从山神庙前离开,而庙里的人还围在笑晴身边,看着她身上的变化,对庙外的那些轻功卓绝的“访客”毫无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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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匹快马飞驰在夜色之中,娇小的身影被马儿抛起来,又落下去。她紧紧地抓着缰绳,腿轻轻地踢着马肚,头上的帽子被风掀起来,露出娇美的脸。
“舒舒,回来。”
不一会儿,身后又追来一匹高头大马,低沉的男声在夜空里响起。
“我不能看着孩子们陷入险境,我要亲自去见池映梓,请他出来,看这东方笑晴到底是何方神圣,你去孩子们那里,不要让他们再莽撞行事。”
颜千夏扭头大声说道。
年易手持她的秘旨,慕容安定的一举一动必须每日向她和慕容烈禀明,今日接到白雀传书,不由得心中大急。她和慕容烈大风大浪过来,这女子身上发生的事在她看来,绝对不同寻常,很有可能是有人故意把慕容安定和池安宁引到胡归山庄,想利用他们行阴谋之事。
“舒舒,孩子们都大了,我们这样闯去,会打击到他们,我相信,我们的儿子不会给我们丢脸。”
慕容烈手里的长鞭卷出,卷住颜千夏的腰,把她拉到了身前,紧紧地抱住她的腰。
“这是两回事,他们不需要磨练,他们只需要过安稳的日子,这是你和我当初的愿望,让他们一生过得无忧即可,有什么事,你和和我去挡!现在你只顾自己快活,置两个儿子安全不顾,你还算是个父亲吗?尤其是安宁,从未和我们在一起生活过,一回来就让他面临危险,你于心何忍?”
颜千夏恼怒地扭头,一连串的责备冲出双唇。
慕容烈的手松了松,旋即轻叹一声,放缓了速度,手在她的手臂上轻拍,
“舒舒,我知道,我也担心他们两个,可是他们必须要承担起责任,要自己面对一切,我们会为他们挡,那是挡大事,这些事还是让他们自己处理,毕竟都是二十多岁的男人了,都已娶妻成家,哪里还是我们眼中的小孩?”
“就是我们的小孩。”
舒舒一扭腰,小手在慕容烈的手背上乱拍。
二十三年过去,她在慕容烈面前还是这样喜欢撒娇,像初坠爱河的小姑娘,而慕容烈还是宠她若初,事事包容她,呵护她。此时他只把她紧紧地抱进怀里,低头,脸在她的小脸上轻轻蹭着。
“乖了,不要担心,我给年易回个信,让他多注意一些,就像安宁说的,不让安定和那个笑晴有越轨之事。”
“哼,你的两个儿子都和你一样,都那样……那样……”
舒舒脸涨红了一些,两个儿子全继承了慕容烈的性子,见到美人就双眼放光,一个上了岸就要了权醉蝶,若以后再遇上可心的女孩儿,看他不悔死。另一个从小就缠上了权醉菁,如今又遇到了一个东方笑晴,魂不守舍。
这两个孩子从小生活无忧,不像慕容烈,是一步一步打出来斗出来的,所以并不如慕容烈当初那般凌厉铁血,更比慕容烈的性子多了几分柔和。
“什么那样那样,感情这回事,本来就是随缘,能遇到知心的,那就是福气,若没有,那也是命运,都是磕磕碰碰过来的,你和我不也一样。”
慕容烈一面说,一面策马缓缓前行,既然出来了,就干脆去下一个地方。
星光,月色,官道在眼前延展,一直通往看不到的夜色之中,远处有重重青山,耳畔有隐隐河水哗啦,这样静美的夜色,若不用担心孩子们,他们两个真想重温一下当年的浪漫,去河里畅玩一番。
“别回头,有人跟着我们。”
突然,慕容烈低下了头,在她耳边小声说道。
“哪个不长眼的找死的东西。”
颜千夏皱了皱眉,找她和慕容烈的麻烦,真是瞎了狗眼。
“等会儿你只管在旁边看着,相公我给你捉个玩具玩一下。”
慕容烈低笑着,顺势扣着她的小脸,在她的唇上亲吻了一下,唇瓣分开时,慕容烈的身形已经从马上弹起,如一道黑色的疾风,迅猛地扑向身后的追踪者。
当他的双手摁上那人的肩膀时,那人并不反抗,而是顺势在空中转了一圈,挥手轻巧地击退他的双手,稳稳落在地上。
风轻轻掀起那人的面纱,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池映梓?”
慕容烈愕然出声,颜千夏立刻跳下了马,大步跑了过来。
二十三年未见,池映梓比往日看上去要内敛沉静了许多,眼中的阴鸷冷冽之气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平静的柔和。
“夏儿。”
池映梓直接忽视了慕容烈,抬眼看向颜千夏,满眼的欢喜和激动,藏于袖的手极力隐忍着,才没上前来抱住她。
“池映梓。”
颜千夏可比他大胆,冲过去就抱住了他的肩,还用力地在他肩上拍了拍。
“看到你太好了,你怎么舍得上岛了呢?”
“担心安宁这孩子,他性子太柔太善,对谁都好,我不放心他一个人在江湖里行走,所以来看看。”
池映梓的手终于缓缓抬起来,顺着她的头发往下摸着,到了她的耳畔,轻轻地把一缕发给她捋到耳后。
这你侬我侬的场面,几乎没把慕容烈给醋死,当下就脸色有些难看了——
都过了二十三年了,你不仅悄悄写信给我老婆,你现在当着我的面还摸我老婆,你当我是透明的啊?
他握了拳,抵在唇边轻咳几声,当成提示。
可那两个人依然对望着,当成听不到他的声音。
“大国师,多年不见,变了不少。”
他忍不住了,一手就抓住了颜千夏的胳膊,把她拖到了怀里,双眼充满警惕地盯着池映梓。
池映梓微微一笑,他知道慕容烈醋劲大,每回他写信去,慕容烈都要醋上好几天,可他就爱看慕容烈吃醋,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他心情舒畅的呢?他永远在舒舒的心里占据着一个位置,无可替代。
“这是我收到的消息,你们看一下。”
池映梓从袖中取出铜制小筒,递到慕容烈的手中。慕容烈取出里面的丝绢,上面画着一个古怪的图案,六角堆叠,中间一尊欢喜佛,下面一行小字。
“合|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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