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八字“也叫“四柱“,分别是年柱、月柱、日柱、时柱,每柱有两个字,天干和地支。
上为天干,分别是甲、乙、丙、丁、戊、己、艮、辛、壬、癸;
下为地支,分别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
正好八个字,所以才称为“八字“,原理基于阴阳五行,和“紫微斗数“等统称为“五行术“。
在“八字“的计算中,天干地支里每个字都有它的重量,将“四柱“的重量相加,就是所谓“八字“的轻重。
吴夏出生时“八字“只有2两3,属于八字轻。八字轻的人特别敏感,容易受异物侵扰,就是所谓的见鬼,运气一般也比八字重的人要差。
而六阴之体,八字轻重不论,除了四柱的天干地支全属阴数之外,出生时天降异象属阴数,出生位置也属阴数,这便是最初“六阴“的缘由。
吴夏早在学校读书时就被星探发现,十三岁正是懵懂少年时,怀着对娱乐圈未知的兴趣,他年纪轻轻就签约了经纪公司,拍过很多写真,因为吴夏声音条件很好,公司重点培养他的歌艺,准备让他参加歌唱类选秀节目出道,一切都貌似很顺利,但是他的第一场海选就搞砸了……
那是夏季七月,一个下着雨的阴天,潮湿闷热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
十四岁的吴夏初中休学,经历了历时一年的封闭培训,终于要在这一天进行一场试炼,第一个目标是进入这个素人歌唱选秀节目的海选环节。
吴夏还小,第一次参加比赛容易紧张,推开门进入等候室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冒冷汗,手脚止不住的抖。
等候室里黑压压的男女,什么年龄的人都有,必定藏龙卧虎。
“嗨,你好,我叫吴夏!“
吴夏大着胆子拍了拍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男生的肩膀,他想着在这里认识一个新朋友,大家说说话,可能可以排解一下紧张感。
那人坐在等候室角落的凳子上,一直微微低着头,别人都在说话或者练声,就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吴夏觉得他应该是个很内向安静的人,大概跟他一样紧张,所以才想到鼓起勇气去找他搭话。
“你好,我叫徐晓东。“
那人听到吴夏的声音才抬起头,礼貌性地扯动了一下嘴角,声音比较低沉,笑起来两边有浅浅的酒窝,果然是个很腼腆的人,他黑眼圈很重,脸色发青,像失眠多日的人。
“你紧张吗?“
吴夏坐在徐晓东旁边的凳子上,大着胆子打开话题。
“嗯,紧张得要死……我是105号,现在已经轮到95号,很快就结束了。“
徐晓东说话的时候嘴巴张得不大,上下唇像有胶黏住一样,说话特别含糊,而且声调也特别很平,跟他的人一样丧气。
吴夏心想这人可能平时就不太自信,而且太紧张了,没有太在意,继续跟他有一句没一句地聊。
“号码排得真前,我刚刚拿到的是233号,可能要等到下午了。“
“我是昨晚通宵排队拿的号,明明是第一个拿号的,却没有今早慢悠悠来的人排得前,还排在105。哼,他们肯定都是从认识的工作人员那拿的号。“
说完这话,徐晓东的眼神似乎有些阴沉,大概是对这种不公平颇有怨气,顿了顿,他又收起那眼神,继续说。
“等待是最煎熬的,还不如早点唱,所以我才想拿个靠前一点的号。早死早超生,早死还能早投胎。“
吴夏听到徐晓东这种想法时有些愕然,不过也可以理解他的怨气。
“那也是,我还要煎熬到下午,可难受了,这里又谁都不认识。“
吴夏挠了挠自己的头,掩饰自己的不自然,看向那片黑压压的人群,其实他已经没有那么紧张了,毕竟还要等很久才轮到他,但为了能跟徐晓东继续聊下去,便顺着他的讲法继续说。
两人静默了一会,徐晓东忽然问吴夏,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你长这么帅,应该很有信心进海选吧?“
“还行吧。“
吴夏有些害羞地摸摸自己的后脑勺,虽然他不太懂长得帅跟进入歌唱比赛的海选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但他被公司训练了这么久,经纪公司聘请的音乐老师都一致认为他很有实力,他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
“我跟你不一样,我这次来参赛是破了釜,沉了舟的,有没有信心都必须成功。“
徐晓东双手握得很紧,紧得有些颤抖,血液因为不流通而把根根手指鼓得胀红。
吴夏拍了拍徐晓东的肩膀,他隐隐觉得徐晓东的情绪有点奇怪。
“怎么说?“
“我家里很穷,父母都反对我学音乐,所以我自己偷偷跑了出来,身上的钱在今天买早餐的时候用完了,要是这次海选不过,我也没脸面回家。“
徐晓东抬起头看了吴夏一眼,勉强地扯了扯嘴角,可是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不过是一次海选,你还会有别的机会。“
“不,你不明白。“
徐晓东摇了摇头,他已经断定了吴夏不会理解他。
工作人员拿着一个名单走进等候室,大声地喊着下一位表演的选手。
“105号徐晓东!“
徐晓东听到名字深吸了一口气,随即站起来。
“加油!“
吴夏给徐晓东一个温暖的笑容,举了举大拇指,希望这样可以鼓励他。
徐晓东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话,等候室里的其他人都纷纷给他让出了一条路,他就这样走进那个通道。
那个通道周围一圈都被涂了一层黑色的油漆,通道和等候室之间还挂着一块黑色的遮挡布,只有黑色遮挡布被掀开,等候室里的人才能看见通道里面的样子,这么设计大概是为了隔离等候室里的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吴夏从徐晓东的背影里看出了悲壮的意味。
表演过的人不会再回来等候室,表演房间有另一个出口,无论通过还是不通过,都会从那个出口出去,所以吴夏也不知道徐晓东最后怎么样了。
很幸运,吴夏等到中午,快要吃饭的时候,工作人员就叫到他的号码。
吴夏终于走在通往表演房间的黑色长廊上,工作人员拿着名单走在他前面,他紧张得心都快要提到嗓子眼上。
情绪从紧张到兴奋,再到冷静,最后是害怕,吴夏在这条长廊上好像怎么走都走不到尽头,而那工作人员的背影一直在不远不近的地方,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身,隐隐有些眼熟。
“请问……“
吴夏终于忍不住问那工作人员。
那工作人员忽然停下了脚步,缓缓回过头来,那张脸赫然是徐晓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