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远握着茶杯,他将杯中的茶喝了下去,落雪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齐飞要来这琼园又不是她可以阻止的,他是堂堂四皇子,是太后手心的宝。谁敢阻拦啊,包括皇帝也不敢轻易的去阻拦吧,这一点他应该比谁都清楚。
落雪再次帮他把茶斟满,这个时候齐远的表情变得柔和了许多,他看着落雪道:“云帝对你不错,你虽是御赐,的确是比他亲生女儿还要优秀许多。”落雪不知道齐远说这话的意思,为何会突然提到云帝身上去了,落雪不解也不敢多问。
“是的,父皇对我真的像亲生的一般,这一点是我值得骄傲的地方。”落雪淡淡的说着,外面的冷风突然吹进来,他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上一次是云帝亲自告知我你身世的事情,不然的话,我应该会杀了你。”
还是没有回到正题上去,落雪只是冲齐远淡淡一笑,没有其他多余的表情。两人沉默良久,厅堂中的氛围显得异常尴尬,这就是两颗心无法靠在一起的结果吧?齐远喝着茶不时的看她一眼,落雪则是低着头,面色无波。
“今天来是想告诉你另一件事情。”齐远放下了茶杯,然后抬眼望着落雪,落雪也抬起头头来与他四目相接。
落雪不知道他将要说的是什么事情,但看他脸色凝重,欲言又止的样子看起来应该事情不简单。
“大王但讲无妨。”
“据信使来报,云帝病重已经卧床不起了。”
“什么!”落雪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说云帝病重了。
落雪的脑袋一片空白,离开云商的时候老皇帝的身体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样,为何在短短数月间就会卧病不起。如果真如齐远所说的话,那么云帝病重一事绝非简单的事情,这背后一定有着什么原因。
“谋害,篡位,还是……”落雪的心绪难宁,云帝突然病重,一定是被人谋害的。这么说,云商的宫廷一定生变,谁坐上了那云商的帝位谁就是谋害皇帝的人。云帝虽然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在宫中多年却一直优待于她,与亲生父亲无二。
如今云帝病重,她觉得心痛,她抬起头看着齐远道:“我可否回去探望一下父亲?”
齐远看着落雪,他没有说话,脸上也无任何表情。
说来自己的父亲病重她是有权利回去的,但是现在的情形却对落雪十分不利,经过这么多的事件。一旦落雪离宫,生命极有可能受到威胁,齐远并非真的冷血无情。现在,他只能以实时而定,云商和齐国的局势都十分的不好。
“只是,我怕你出了这皇宫遇到的危险是你无法想象的,那云商宫廷是什么情况你也不清楚吧?”齐远道。
“我只是想去看看他,如果大王不允,落雪也就不回便是。”落雪知道自己不能操之过急,因为她真的怕出去了就再也不愿踏入这齐国宫廷了,她的确是这样想的。也许,这是齐远的试探,试探她会不会逃离。
现在一定要保持冷静,与这样危险的男人相处,一言一行都要极为小心才是。
来齐国的几个月落雪像是度过了极其漫长的岁月,经历过许多从前在云商没有经历过的事情,她自以为是的坚强有些时候实在是不堪一击。
云帝的死在云商宫廷的确掀起了滔天巨浪,也同时在慢慢的改变着大陆的格局,齐远深知齐国的巨变也会即将来临。
“并非我无情,我只怕你是有去无回,你出了齐国宫廷我怕你回不来。”齐远道,他也是有着试探之心,如果落雪强求回去他一定不会允许的。但是,眼前的女人根本就没有这样做,一切都是凭他做主,这倒是让他有些为难了。
“大王说的是,云商早就有人想我死的,不是吗?”落雪反问着,她所指的自然就是夕阳之毒事件,这件事情牵连了数十人。
落雪强忍着心中的悲痛,但这一刻她的确是很痛心的,云帝在位三十三载有余。一直把云商治理的井井有条,即使在强大的齐国铁蹄踏遍各国的时候,云商依然屹立不倒。即使这一次用和亲来换取和平,即使这一次面对书信事件两国开战,其实云商依然是赢了。
突然就宣布病重,来的实在太过突然了,任谁也难以相信。
齐远望着眼前的女子,她看上去异常的平静,但是那眼中的一汪秋水却出卖了她。齐远这个时候很能理解她的心情,当初自己的父皇去世的时候,他也一时难以接受。那一刻,这个世界真正关心自己的人就此离去了,任谁都会心痛。
“这样吧,再等一段时间,视情况而定。”齐远的语气终于变得柔和起来,落雪感激的冲他点点头,但是她所表现出来却是平常人都能理解的。
这一次,也许只是有这一个机会可以离开齐国,一旦离开就不要回头了。
这一次他想给眼前的人一个拥抱,但是他也忘不了那日自己挥着鞭子抽打她的情景,他怎会不知道她心中是恨自己的?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远,齐远不是没有想过放她自由,放她去她想去的地方。
但是心底却一直有个声音告诉他“一旦她离开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这个声音一直警示着他,他没打算娶她为妻,可也不想放她一条生路。他也一直在想这是为什么,最后得出一个结果,他要独占她。
独占她,即使她遍体鳞伤,即使她永远待在琼园。
他不喜欢这样的相处方式,于是没坐多久就离开了琼园,他现在也无心待太久。因为,那将军府中,弥天的情况也是每况愈下。
在齐远走后,落雪终于还是忍不住掉下了几滴眼泪,不过她很快就变得正常起来。不是因为她无情,她不愿别人看到她哭泣的样子,伤心落泪她日后都不愿意。眼泪那么珍贵,不能轻易掉下,也更不能轻易让人看见。
可是,在永寿宫中,一场阴谋正在开始。
“月儿啊,今日母后叫你来,是想问你一件事情。”永寿宫中,太后牵过伍月儿的手,伍月儿不明所以于是笑着道:“母后大人这是想问什么,您说。”
“你对大王这次处理昭平的事情怎么看?”
伍月儿的目光一愣,思索了一下道:“我觉得大王偏袒她,舍不得下重手,她本该逐出宫去的。大王不但没有这么做,还派人照顾她,好吃好喝伺候着。”
太后轻声叹息道:“唉,大王变了,我看不如让他封她为妃得了。”太后再说这话的时候用眼角的余光扫过,伍月儿的脸色明显就变了,她道:“母后要替大王许这门婚事?”
“傻孩子,我怎么会呢,我当然希望大王只宠你一人。作为女人,谁不是这样是吧,可是大王既不给她名分也不放她走……”伍月儿越听越是受刺激,心中醋意大盛,她哭着道:“母后,您要替孩儿做主啊,大王他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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