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槐示意师父和师妹稍安勿躁,自己去去就来。刚想转身而去,却有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哇,这条狗好可爱呀。”
三人打眼望去,首先看到的是一座肉山,定睛看去,却是一个人。三人心里叹曰:“好大一坨肉。”
只见那人身形倒是高大,约有八尺之高,可八尺的身高若是碰上五尺的体宽,那么带给人的视觉冲击绝对是震撼的。
这是一个胖子,一个世所罕见的胖子。
刚刚的那句话却不是这胖子说的,而是胖子身边的一个娇小少女说的,那少女长得极为水灵,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大美人,那双乌黑的大眼睛闪闪发光,此刻正一眨一眨的盯着钢镚看。
钢镚长得那是极为神俊的,那张微胖的脸上平静中透着帅气,狡黠中透着可爱,自然极讨女孩子的喜爱。
胖子的胖头看着那娇小玲珑的女孩,已经被肥肉挤得几乎看不见的眼睛里透着爱慕的光芒,听那女孩说喜欢那条大黑狗,便直接打发随从上前与拓跋匹夫三人洽谈,要把那大黑狗买来送给女孩。
那随从贼眉鼠眼,在胖子面前卑躬屈膝,来到拓跋匹夫三人面前却立马变得嚣张跋扈,抬着鼻孔就对拓跋匹夫说:“我家少爷看上你这条大黑狗了,开个价吧,我们买了。”
“不卖。”拓跋匹夫还没有答话,茶茶便不耐烦的接了口。
笑话,师父的这条大黑狗乃是天地间唯一的雷兽,师父没说过大黑狗的实力到底如何,可她却深知,自己的那点实力在大黑狗的面前,连塞牙缝都不够。况且,她早已把老黄牛和这条大黑狗当成是自家人,想买,做梦。此刻能忍住不拔剑杀人,已经很好了。
那随从不屑的说道:“知道我们少爷是谁吗?我们少爷要买你们的狗,那是看的起你们,别给脸不要脸。”
茶茶不想说话了,右手已经握上了剑柄,却被拓跋匹夫拦了下来。
拓跋匹夫接口问道:“你家少爷是谁啊?”
那随从狂傲的道:“我家少爷是范家少家主。东来范家你不会不知道吧。”
说实话,拓跋匹夫真的不知道,可他觉得就这么的说自己不知道实在是太过打脸,为了迎合这人的狂傲,便装出敬仰已久的模样,道:“原来是范家啊,失敬失敬。”
那随从越发的狂傲了:“知道就好,说吧,多少钱才肯卖你这条狗?我可提醒你,不要狮子大开口,做人不可太贪。”
“那不知你们想出多少钱呢?”拓跋匹夫刚说完,拓拔槐和茶茶立马色变,刚想开口,却被拓跋匹夫制住。
师兄妹二人不知道师父打的什么鬼算盘,只好闭口不言。
“便宜你了,一个银币吧。”那随从觉得一个银币买一条狗已经很奢侈了,这人没理由不卖。
可拓跋匹夫还没说话,脚边的钢镚却炸毛了,想自己堂堂一只神兽,竟有人想要用一个银币把自己买走,实在是太侮辱本神兽了,不行,我恼了,我要吃了他。
可一声“汪”还没叫出来,便被拓跋匹夫对了屁股踢了一脚,虽心有不甘,却不得不听从主人的话,安静了下来。
拓跋匹夫笑着继续说:“这条狗我养了好多年了,一个银币太少了。”
“一个银币还少,一个银币我能买多少条狗你知道吗?做人不要太贪心。”随从有些不满了。
拓跋匹夫却坚定的摇头。
随从气急,但想着主人的交代,于是咬了咬牙,加了价,道:“两个银币,不能再多了。”
“不行,至少要一千个金币。”拓跋匹夫笑着说。
“什么?一千金币?你疯了吗?”随从尖声叫道。
这一声叫,却把那胖子的注意力引了过来。
胖子正与那女孩小声交谈,说着自以为风趣幽默的话,转着弯儿的讨好那女孩,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是在追求那女孩。
明眼人一眼还能看出,那女孩明显在敷衍他,对他的话爱搭不理,明显是没看上他。
可那胖子明显不是一个明眼人,那女孩明明只是随口说了句那条大黑狗可爱,并不是想要,他却跟打了鸡血似的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急不可耐的打发随从去把那大黑狗买来。
他觉得只是买一条狗罢了,应该很简单的,可那随从去了半晌,却还未办成,他已经有了些不耐,生怕被那女孩瞧不起,此时又听到了随从的尖叫,不由得暗恼,呵斥那随从:“喊什么喊,怎么回事?”
那随从见主子发了话,不敢怠慢,恭敬的回话:“少爷,这人疯了,一条狗而已,他竟然想卖我们一千金币。”
胖子听了这个价钱,第一反应是这人想讹自己,第二反应却是,这不正是自己显露实力的机会吗。于是道:“一千金币而已嘛,我以为多大点事呢,给他一千金币,小爷别的没有,就是钱多。”
这话说的豪迈,那女孩的双眼却微不可闻的一眨,那人摆明了是想讹诈他,他却还腆着脸的往上冲,真是一个缺心眼的败家子。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面上却不好显露出来,只是微笑的看着那胖子,心里的厌恶却止也止不住。
拓跋匹夫眼前一亮,暗想,没想到这么幸运,竟然遇到了传说中的败家子,这般想着,手上的动作却不停,直接摸出跟绳子,不顾钢镚哀怨的眼神,随手便拴在了它的脖子上,然后麻溜的将绳子的另一端塞到了随从的手里,生怕那胖子反悔似的对胖子喊:“这条狗卖给你了,不能赖账啊。”
胖子嘲讽他说:“小爷是什么人,能为了这点钱赖账,把钱给他,把狗牵过来。”
随从心不甘情不愿的掏出了一张通体紫色的水晶卡片,递给了拓跋匹夫。
拓跋匹夫接过那卡片,不知道这是何物,便问道:“我要的是金币,你给我这东西干什么?”
随从都被气笑了,鄙视道:“你个乡巴佬,连大秦帝国的票据都不知道,凭着这张卡片,你可以到大秦帝国所开设的任何一个钱庄去兑换金币。明白了吗?”
拓跋匹夫深觉自己实在是跟时代脱轨了,这个名为票据的卡片自己就从未见过,对于没见过的东西拓跋匹夫还是很谨慎的,便问道:“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骗我,万一这东西兑换不出来一千金币怎么办?”
“你个土鳖,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没看到卡片的左下角有一排数字吗?那是我大秦帝国的官方独有法术,能够记录你的卡片上有多少钱财,童叟无欺,不论任何人都能去大秦帝国的钱庄兑换。”随从耐着性子解释完,就再也不理会这个土鳖了,拉着大黑狗便向那胖子走去。
拓跋匹夫看着手中的卡片,真的在左下角看到了一排小字,清晰的表明有一千金币,于是再无怀疑,将卡片收了起来,洋洋得意的对自己的两个弟子说:“你们看,我们现在有钱了。”却对钢镚那哀怨的眼神,一步三回头的身影视而不见。
茶茶不可置信的问:“师父,真的把钢镚给卖了。”
“是啊。不卖它我们哪来的钱啊。”拓跋匹夫理所当然的回答,说完,还向茶茶眨了眨眼睛。
茶茶顿时明白了,这钢镚又岂是他们那些人能够看住的,它想回来,随时都能回来,至于说找不到自己等人,那是天方夜谭。
茶茶明白了,拓拔槐也明白了,虽然觉得师父这么做有些不妥,但那些人自不量力,送上门来的被师父骗,他也没什么办法。
却说那随从牵着钢镚回到了胖子身边,胖子便急不可耐的接过绳子,献宝似得对那女孩说:“芙妹,你不是喜欢这条狗吗?我把它买来了,送给你。”
那女孩却没有接过来,而是说:“我是喜欢这条狗,但是家中却不许养狗,要不范兄把它牵回去养着,我经常去看看它,可好?”
“好,好,太好了。”胖子心花怒放,暗想如此一来,自己岂不是能够经常见到芙妹了,自然满口答应。
于是亲自牵着狗,带着随从和女孩向城内走去,再也没有看拓跋匹夫一行人一眼,似是认为以后再也不会有任何的交集。
那随从却不满的看了拓跋匹夫一眼,心里对拓跋匹夫的敲诈行为深恶痛绝,暗下决心,要是再见到他们,必然要狠狠地整治他们。
胖子等人走后,周围的人群顿时哗然,赞叹拓跋匹夫三人好运气的有之,鄙视那胖子的愚蠢败家的有之,不一而足,甚是热闹。
三人正想再次进城,却有一少年郎从人群里面钻了出来,屁颠屁颠的来到三人身前,热络的说:“三位可是初来东来城?”
拓跋匹夫笑答:“是啊。”
“那你们一定对东来城不熟悉,小的愿意效犬马之劳,为各位鞍前马后,只需要一个银币,你们可以少去很多的麻烦,三位以为如何啊?”说完,带着期盼的眼神望向拓跋匹夫。
拓跋匹夫一想也好,有这个少年带路,确实能少去很多的麻烦,最主要的是自己不会再出丑,今天实在是被别人鄙视了太多次了,于是笑着点了点头。
进城门的时候,三人身上没有现金,只能由少年垫上,少年倒也爽快,毫不犹豫的替三人垫付了三个铜币,瞬间获得了拓跋匹夫的好感。
几人顺利的进了城,拓拔槐和茶茶又一次被震撼了。
只见眼前三丈之宽的大道上人影憧憧,叫卖声不绝于耳,街道两旁的店铺鳞次栉比,店小二迎来送往,好一副繁华景象。
行走于街道上,拓拔槐和茶茶看的目眩神离,只觉得所有的东西都是那么的新鲜。心想,怪不得别人要叫自己土鳖了,原来,自己真的是土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