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匹夫觉得胖子整天什么事情也不干,就扛着根棍子在院子里面站着,跟个傻子似的,这怎么能行呢,自己师徒三人都在兢兢业业的工作赚钱,你身为最小的那个,当然也要为本店做些事情。于是,便对胖子的苦苦哀求毫不理会,蛮横的将胖子踹出了店门,要他去招揽顾客。
于是,封爵府所在的东来大街出现了很有意思的一幕。
人们经常能看到一个肉山似的胖子扛着跟大铁棍跟傻子似得在街道上慢吞吞的走来走去,并时不时的跌倒在地,而每当他跌倒的瞬间,他的身边总会出现一个店小二打扮的俊俏小哥,拿着根树枝对他狠狠地抽打,那惨叫声,当真是令人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而那个被打的胖子,很多人都认识,那不就是东来城内大名鼎鼎的范家饭桶吗?怎么了,难道范家把这饭桶逐出家门了,要不然在这东来城内,谁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羞辱这胖子。
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整个东来城都知道了这件事情,范家当然是最先知道的,当范家家主知道了这件事情时,顿时勃然大怒,心想我儿子再怎么不成器,那也是我范家的人,谁敢欺负他,我定要将他剥皮抽筋,于是立刻带人前往东来大街。
范家家主看起来是个中年男子,名为范云霄。
当他来到东来大街的时候,立刻便发现一群人围在一起,很是显眼,人群议论纷纷,很是嘈杂,但那一声声的惨叫却在那嘈杂声中很是刺耳,他一听便知道是自己儿子的声音。
分开人群,走进内圈,人群见是范家家主来了,也自发的让出了一条路,范云霄走近一看,正看到自己的儿子弓着身子半跪在地上,似乎想努力的爬起来,可却有一个店小二打扮的俊俏小哥正拿着一根树枝狠狠地抽打他,顿时目眦尽裂,大喝道:“住手。”
茶茶斜着眼看他一眼,理也不理,继续卖力的挥动着手中的树枝。反而胖子看到是自己的老爹来了,仿佛看到救星来了一般,顿时大喊:“爹,救我啊。”
范云霄见状,哪还顾得了其他,怒喝道:“我杀了你。”
说着,拔出长剑,当胸向茶茶刺来,这范云霄是洞玄境后期的修为,还是战斗力极强的剑修,此刻含恨出手,自然是爆发了全部的实力,丝毫不顾城内不能随意杀人的禁令,誓要将茶茶当场杀死。
这一剑,势若奔雷,虽没有用什么法术,可全身法力却凝于剑中,他相信,除非是和自己一样的洞玄境后期,否则,绝无可能躲得过去,看那店小二年纪不过二十几许,定然逃不了命丧当场的后果。
如他所愿,长剑直入那店小二的咽喉,可他却没有兵刄入体的感觉,心中顿时大惊,暗道糟了,踢到铁板了,刚想有所反应,却全身一僵,顿感全身被一股浓郁到了实质的杀意包围,他没有看到那店小二的身影,但他知道那店小二在自己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他就是到了自己身后,他甚至能感觉到那双冰冷的眸子此刻正冷冷的盯着自己,他不敢动,他知道只要自己稍有异动,必然是血溅当场的结果,冷汗,刷的流了下来,眼前的幻影,此刻方才消失。
周围的人群骤然安静了下来,紧接着,瞬时哗然,作鸟兽散,顷刻间后退了一大段距离,空出了好大一片范围,独留范云霄和他的护卫傻愣愣的站在那里,不敢轻动。
茶茶不关心范云霄,她只关心胖子什么时候能站起来,于是她看着呆若木鸡的胖子,道:“我数三声,你要是站不起来,后果自负。”
胖子一个激灵,猛然间想起了深潭中的那条百丈大蛇,想起了二师姐的那一剑,可笑自己还期望与父亲能救自己,他知道,父亲的实力在二师姐面前根本就不够看的,二师姐若是想杀父亲,一剑而已。
不过他倒是不担心二师姐真的会杀了自己父亲,毕竟是同门师兄妹嘛,一家人,二师姐就算再丧心病狂,也不会杀自己的家人的。可当他听到二师姐要数数的时候,他的肝又开始颤了,因为每当二师姐开始数数的时候,就代表二师姐的耐性消失了,她生气了,如果不能在他规定的时间内站起来的话,那么后果将是胖子不愿想起的噩梦。
他清楚的记得,第一次二师姐数数,自己没站起来,然后二师姐拿出了百来把小刀子,倒插在地上,然后蛮横的把自己扔了上去,自己的身上瞬间就多了几十个血窟窿,就在他以为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二师姐拿出了一颗绿色的小药丸塞进了他的嘴里,然后他发现自己死不了了,还要艰难的自己把刀子一把把的拔出来,他当时觉得,还不如死了的好。
第二次师姐数数,自己还是没站起来,然后师姐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口巨大无比的铁锅,在里面倒满了油,在他惊骇欲绝的注视下把油烧开了。
那是胖子自从拿起棍子之后跑的最快的一次,他甚至觉得自己跑的比以前还快,可还是被师姐抓了回去,这次是先给他吃了丹药,然后才被扔进了油锅,那种感觉,想想都不寒而栗。
从那以后,胖子最怕师姐数数,只要师姐开始数数,他就算是拼了命也要爬起来。
他无数次的想要放下这根棍子,可想起拓跋匹夫的话,最后都咬牙坚持了下来,一次次的克服,手中的棍子越握越紧。
这么一想,茶茶已经数到了二,他一个激灵,瞬间感觉自己全身充满了力量,一个挺身站了起来,虽然双腿还是在打颤,可他不敢倒。
茶茶见他站起来了,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面上却不露分毫,依旧冷冰冰的说:“先回店里吧。”说完,转身向小店走去。
直到茶茶走出好远,范云霄等人才感觉那杀气散去,方敢轻轻的动了动已经僵硬的身子。
范云霄惊魂未定,看着自己的儿子颤声问道:“那是什么人?你怎么招惹了这么恐怖的一个存在。”
胖子的胖脸上挂满了汗水,听到父亲的问话,却忍不住的有些骄傲,大声道:“那是我师姐。”
范云霄的脑袋有些转不过来:“你什么时候有的师姐,我怎么不知道?还有,既然有师姐,那你师父呢。”
胖子便将那日拜师的过程说了一遍,只是他还不知道自己是天灵根,故而没有说。
范云霄听得一愣一愣的,半晌没有反应过来,不可思议的问:“刚才那个打你的是你师姐,他不是男人吗?”
胖子笑答:“我师姐在女扮男装。”
范云霄不置可否,继续追问:“那她是什么修为?”
胖子骄傲的回答:“洞玄境中期。”
“那她多大年纪了?”
“前天师父给师姐过了生日,她今年二十一岁。”
二十一岁的洞玄境中期,我的天啊,是我疯了,还是这世界疯了。范云霄不敢置信,不确定的问:“真的?”
胖子理所当然的回答:“当然是真的。”
范云霄又问:“那你师兄呢。”
“师姐说,师兄的境界高出我们甚多,不是我们能企及的。”
“什么?难道比你师姐还要厉害?”范云霄惊讶更深。
胖子也不能判断拓拔槐的境界,只好说:“我是真不知道我师兄的境界,不过我师姐说,她的实力跟师兄相比,不可同日而语。”
“那你师兄多大了?”
“这我倒是知道,师兄比师姐大两岁。”
范云霄彻底呆住了,两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个高不可及,一个杀自己如屠猪狗,这还是人吗,这是妖孽啊。两个徒弟都这么厉害了,那么他们的师父有该是何等的存在,于是赶忙追问儿子:“那你师父呢?”
胖子苦思半晌,一无所获:“不光我不知道,好像我师兄师姐都不知道师父到底达到了什么高度。”
范云霄这短短的片刻光景,先是怒,再是惧,后有惊,然后喜,最后,只剩下了满心的狂喜,还有什么比自己的儿子得遇如此良师更让人高兴的呢。
于是紧紧的抓住儿子的手,欢喜的道:“你这孩子,如此大事怎么能不告诉家里一声呢,还没准备拜师礼呢。”
说完,直接对跟来的护卫说:“你们执我令牌,速速回家,将府中库房里面的所有奇珍异宝全都给我搬过来。”
然后接着对胖子说:“快快带我去拜见你的师父。”
胖子感受到了来自父亲前所未有的重视,很是鼓舞,觉得自己终于做了一件让父亲高兴的事情了,一时间,这一个月来所受的罪也觉得值得了,欣然的带着父亲向小店走去。
可他走的慢吞吞的,范云霄又是心急如焚,不由的催促道:“快点。”
胖子苦笑,不是他不想走快些,实在是走不动啊。
范云霄也发现了异常,看着胖子至始至终都握的紧紧的黝黑棍子,疑惑的问道:“这根棍子很重?”
胖子点了点头。
范云霄想试试,却被胖子拒绝了,他一直记得师父对自己的说的话,证道之前,棍不离身。
不过为了让父亲知道这棍子到底有多重,他让父亲试试能不能抬起自己。
范云霄掂量了一下,饶是他洞玄境的修为,也是费了很大的力气,甚至动用的不少的法力才把胖子抬了起来,估量了一下这棍子的重量,不由的咋舌。
自己儿子的体重自己是知道的,大概跟一头牛差不多重,可他刚才用了能举起十头牛的力量才堪堪的把胖子抬起来一点,也就是说,胖子肩上扛着的棍子,有九头牛那么重。
这个发现,让他又是一惊,他清楚的记得,一个月前,儿子虽然说不上手无缚鸡之力,但撑天了能举起一头猪,而今不过一月光景,竟能扛着十头牛行走,这个进步的幅度,也是逆天了。顿时,心中所有的怀疑烟消云散。
又听儿子说,这棍子的重量每时每刻都在增加,又把范云霄惊的外焦里嫩,他忽然想,如此重宝,都被儿子的师父随意的给了弟子,他能看上自家的那些所谓的奇珍异宝吗?
范云霄的担心很快便没有了,因为,事实证明,儿子的师父能看上,对的,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