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雁子它们几个忙活完,哈欠一打,懒腰一伸,找个舒服是姿势,便继续呼呼大睡去了,没多久,均匀沉稳的呼噜声便又开始此起彼伏起来。
我继续靠坐在壁炉旁边,望着窗外的大雪发呆。
时间嘀嗒嘀嗒的流走,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漫长到我想忘了自己的身份,忘记种种过往。
“哎呀,怎么下雪了!”
打破我这自闭之笼的一声喊叫,瞬间让整个房间活跃了起来。
臭鹦鹉丧气满满的抱怨起来:“这不是才下过雪没几天吗,怎么又开始下雪了!”
长毛怪接着说着:“瞧这架势还挺大挺足的,估计又得下上个好几天。”
“不就是下个雪吗,大惊小怪!大冬天哪有不下雪的!”比起前头的丧气,死雁子的兴致则好上许多。
也难怪了,身为一只入了秋就开始往南飞的雁子,自然要比我们这些见惯了大风大雪的动物,要新奇上好几分。
死雁子兴致满满的飞到了窗台上,翅膀一收,犹如一位诗情画意的大诗人,张口就来:“瑞雪兆丰年,是个好兆头!明年肯定又是个大丰年!”
臭鹦鹉冷呵呵了两声:“得了吧,下个雪冷的要死,还瑞雪兆丰年呢。再说了,你又不是个农民,管它丰年不还是灾年,跟你都没有半毛钱关系!”
死雁子气势汹汹的一转头,眼神凌厉,声音抬高几度:“怎么没有关系,大丰年我们雁子才能丰衣足食,不愁吃喝。”
死雁子说着,便露出一副鄙夷之色:“像你这种家养的鹦鹉,自然是不能体会我们野鸟的生存环境有多恶劣了。”
“放屁!”臭鹦鹉说着便狠狠的甩了甩翅膀:“我祖上也是林子里的一匹烈鸟,我这身上也是……”
死雁子毫不客气的一甩翅膀,打断了臭鹦鹉的话:“得了吧!都是些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你也好意思拿出来叫!”
这感情好的时候呀,真是亲密到同仇敌忾一致对外,可这矛头一上来,呵呵呵,真是分分钟都能翻脸不认人。
瞧瞧这两只火气十足的傻鸟,为了一场平平无奇的大雪,居然争了个面红耳赤,各不相让。
吃瓜群众逐渐的开始远离,房间里一下子又只剩下了争吵声。
一个头两个大,我深深地叹了口气,丢下两只鸟义无反顾的走了出去。
走廊里的温度可比房间里低了好几度,我隔了好一会才习惯了外面的凉意。
我漫无目的的走在楼道里,一趟又一趟,往复来回。
“哈哈哈……哈哈哈……”
前方的楼梯间,突然传来了一阵欢笑声,我当下就给愣住了。
这声音太过熟悉,以至于短短一个晚上,我就想念的紧。
我想上前,可脑子里一想到那些不愉快的过往,又迈不开这一步。
我还记得猫头鹰说的那段话,再次相见,我们是连陌生人都不及的仇敌。
“哈哈哈……哈哈哈……”
声音越来越近的,我紧忙转身而逃。我不能见它,在我还没有想好对策之前,我不能见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