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行驶中的校车上,刘平靠窗,看着窗外不断出现的熟悉的建筑街道,曾经的点点滴滴开始出现在他脑海。
那时的他,品学兼差,自然考不了什么像样的好学校,最后还是因为体育被特招进一所三流大学。
家庭遭难,学业无成,前途无望,整个人生被一片黑暗笼罩。
可是老天仿佛跟他开了个玩笑,此时将一个女人送到他面前,在他最弱小无力的时候,偏偏让他遇到一个一生中最爱的女人。
这个女人叫林妙可,人如其名妙不可言。
别说在当时那所三本学校,就算整个江城的大学里,都算得上顶尖的美人。
哪怕穷极刘平那肚子里仅剩的墨水,也无法将她的美貌形容出来,如果硬要他形容,他也只能摘抄一段古籍中的句子:
有道是: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
简而言之,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两人在一起没多久,便引来洪水猛兽般的流言蜚语,和数不尽的各种挑衅威胁。
那个时候的刘平也知道,自己压根就配不上她,也不知道她是因为哪一点看上的自己。
他也鼓足过勇气摊牌和她聊过这个问题,不过最后都被她一笑带过,顾左右而言其他,一次两次,遂不了了之。
后来他也收起了再问的心思,一是因为两人相处的时间越久,越发珍惜她的存在,二是越珍惜她的,越是害怕失去,生怕这只是黄粱一梦。
就在这忐忑中,他度过了最美好的大学四年。
虽然其中饱含各种富二代,甚至富一代的刁难,最后都被他挺了过来,他挺过来的法宝便是,缩起脖子做人。
没错,他承认自己那时候确实是够怂,就像一只害怕受伤的缩头乌龟。
可,美梦总有破灭的一天。
直到现在刘平还清楚的记得,那一天,是毕业后的第一个星期天,那天他兴冲冲的拿着一家全球五百强offer闯进他和林妙可的小窝,一个不到十平米的出租房时,已经是人去屋空。
然后他发了疯似得去找她,结果...
一天,三天,十天,一个月,终于是彻底失去了她的信息。
这种大喜大悲下,窝囊了一辈子的他做了一个极其窝囊的选择,自杀。
当然他还是一个有公德心的人,没有选择在这闹市,而是选了一个非常偏僻的远郊山区,这里是他和她经常来的地方,因为没钱,无法带她去逛高档商场,带她去高档游乐场,甚至连一起去电影院的次数都屈指可数,不过那时候的她并没有嫌弃他。
所以这个地方有着他们美好的回忆。
就在他纵身一跃,了解这窝囊的一生时,天边忽然出现一个黑影,随后一道强光射来,他昏死了过去,等他再醒来时,已经身处一个陌生的星球。
从此开始踏上修行之路。
三千年,足以改变一个人很多,深爱也好,憎恨也罢,都随着敌人的鲜血随风散去。
静静的望着车窗外,刘平此时心里更多的是一种感慨,庆幸自己不再是曾经的那个自己。
校车的速度让人很舒适,坐在车里的刘平竟然难得的睡着了,最后还是被人叫醒,“同学,醒醒,到学校了。”
叫他的是后座的一个女生,看样子也是新生,人长得极为文静,一副黑框眼镜,两条与潮流不符的马尾辫,清纯可人。
“谢谢!”刘平起身,拿起行李架上的行李,就要往车门外走去。
“同学,你能帮拿一下箱子吗?”背后响起一个极细,如蚊虫般的声音。
刘平扭头,只见说话的正是之前叫醒自己的那个女生,她一脸不好意思的望着行李架上的箱子,倒不是她够不到,大巴车的行李架一般女生是能够得到的,好像是因为箱子体积过大,塞在了行李架上,拖不出来。
“你怎么不把箱子放在下面的行李箱里?”刘平走过去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句。
说吧,伸手轻松的将行李拽下来,女生伸过手去接,只见她那白脂的手腕上有一道猩红,估计是刚才拖拽行李弄伤了,刘平将行李箱一提,向车门走去,说:“东西我帮你提下去。”
女生张嘴想说不用,可刘平的人影已经靠近车门,她咬着嘴唇一脸羞红的追了上去,小声的说了句,“谢谢!”声音小的估计她自己都听不清楚。
但,偏偏刘平听得个清清楚楚,不过他也没有多言,只是摇头笑了笑,暗道:“初入大学的女生还真是清纯的可爱,希望她在大学里少受那些浊流的污染吧。”
箱子交给她,转身便离去。
姑娘望着远逝的背影,楞了好一会,这才暗自懊悔道:“怎么忘记问他叫什么了。”
“陆琴,快过来,集合了!”
此时不远处响起一个声音,正是负责接待新生的雪欣雨。
“哦,好的,我就来!”
陆琴推着箱子走了过去。
新生自觉的排成两队,男生一队,女生一队,分别由学长学姐领去办入学手续。
可是在清点人数的时候,发现少了一人,其他人还在对着花名册找人,雪欣雨一眼就发现人群里少了谁。
“他怎么不见了?”雪欣雨一脸懊悔。
“欣雨,我在这里!”陆琴挥着手小声的打着招呼。
两人看样子是旧相识。
雪欣雨看到陆琴,眼睛一亮,跑了过来,问道:“陆琴,你刚刚是不是最后一个下车的?”
陆琴点头,“是啊!”
“那你看见一个帅帅的男生没有?”雪欣雨问道。
“额...”陆琴被这么一问,脸突然红了起来,难道她看见我们两...?
见陆琴表现,雪欣雨激动的双手搭在她瘦弱的肩膀上,追问道:“你知道他对不对?他去哪里?”
“额...”陆琴随即反应过来,原来欣雨是问这个啊。
她微微地下头,不让雪欣雨看到自己红烫的脸,低声说道:“他下车就从那边走了。”伸手指向一条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