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我真的要上台了？
这么经不起挑拨不像是我啊。
但是那种情况已经不能逃走了吧？我有责任站出来为我的员工们说话。而且，我怎么可能让我的恋人为我受委屈？
话说，我现在的背影应该很帅吧？
想着西西现在正在如何痴迷的盯着我，正在跨上演讲台的我闭上眼勾起嘴角。抬起的脚不小心踢到了台阶，身体失衡的向前倾倒——没关系，我顺势单手点地，一个前翻空中转体360稳稳的落在演讲台上。
台下响起了惊叹声，抑制住想要高举双手等待评委报分的冲动，我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看着向我走近的裁狗。
“常先生挺有表演天赋的，不考虑一下加入某个马戏团吗？红毛猴子应该算珍惜动物吧？”
“只是习惯性的热个身，”我迎着一脸轻蔑笑容的裁狗，快步走近，“多亏刚才那下，我现在感觉全身都活跃起来了。”
裁狗压低声音，“你真觉得你还有辩解的机会吗？越是对你们有过期待的人现在越是憎恨你，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找个地方去躲着。‘哪儿凉快哪儿呆着’这句话应该我来......”
“好了，我来回答你问题。”我伸手抓住裁狗的肩膀，厌恶的表情在他脸上出现了一瞬便很快消失。
从裁狗的胸口收回拳，我松开他的肩膀，裁狗失去意识的身体缓缓倒下。
“是的，我觉得我有机会。”看着斯文男子倒在脚边的身体，我撇了撇嘴，“现在我正要好好利用这个机会。”
台下的嘉宾们现在才反应过来，大声的怒斥和尖叫一瞬间充斥会场。
“咳咳，”走到话筒前，我轻咳了两声，“女士们，先生们，请安静一点。”
没有效果。
听到会场中的混乱，一队保安涌入会场。
我赶紧喊道：
“保安同志，这里有人晕倒了。对对，就是这个人。麻烦把他抬下去。”
行动起来的保安迅速把裁狗抬走，期间有几个保安与我视线对上，我急忙抱紧话筒。
“好了，我们接着来说刚才的事。”
杂乱的声音逐渐消停，会场中所有人的注意力无一例外全都集中在我身上。
上一次这种状况是多久呢？
是在加美的董事会议吧？巧的是那时的我也穿着这一身西服。
“裁狗刚才说的都是事实，我不打算做什么辩解。我确实从来不是什么好学生、乖宝宝，我还是个学生的时候就抽烟酗酒逃课打架，不过我成绩还一直挺好。算了，这也不重要。”
比起上一次，这次面对的人更多，对我抱有的恶意也更大，但是我却感觉心情轻松不少。
是因为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向他们索取什么？还是说这一次我说的全都是“真相”？
“我也确实是为了自己的私利把加美给我的开发资金挥霍一空。一千万啊，前面我还记得是怎么花的，后来莫名的就剩得只有还债的零头。结果还了这些零头我还要想办法把剩下的一千万还上。说起这件事我是真的笑不出来啊。”
但是我还是笑了笑。
台下的宾客终于安静了，大小姐和她的斯文父亲正在向一些似乎是主办方的人解释什么。
“而且我也确实在和高中生同居，”我看向一直在台下望着我的女高中生，“我爱她，为了她我什么事情都能去做。”
会场一时间出奇的安静。西西向我挥着手大声呼喊——我以为是对我告白的回应，结果是——
“雷雷，你衣服上沾着口香糖！”
我低头一看，靠，真的有啊。
多半是刚才趴地毯上弄的。
话说谁这么缺德把口香糖吐那种地方啊？
“呃，好了。开场白说得差不多了。”把口香糖随手抛在台上，我把话筒从架子上拿下，“来说点我真正想说的话吧。”
左边，我瞥见阿叶在人群中投来的好奇的视线；右边，大小姐在父亲的身旁仰头望着我。
我悄悄的深吸口气。
“我要继续办直播公司，我要带着我之前的主播们继续在这一行赚钱。我确实不是个好人，我也不打算对谁道歉。但是我要强调一点，不道歉并不代表我觉得自己没错，只是因为我贯彻的是桀骜不驯的孤高之道，我可以为了钱低头，但是不会为了自己做错的事情低头。”
我的三观真的没问题吗？
自嘲的笑了笑后，我低下头。
“对不起，一直关注我们的观众们，没能做到完美犯罪让你们看到了丢人一面，真对不起。以后如果再要骗投资人的钱我们会做得更好一些。对了，以后我还要继续骗你们，我会想办法不让你们察觉的。”
我在说什么？
这确实是“真相”，是我一直藏在心里的“真相”。
说出事实的感觉原来是这么畅快吗？
我扬起的嘴角简直停不下来。
“请继续支持我们——不对，不应该是这个语气——请继续支持我们喵~我们会想方设法骗你们钱的喵~要是你们不给我们打钱，我这个诈骗犯就要被抓去坐牢了喵~当然，不支持也可以，那你们就永远也玩不到《优利卡》了。”
我哼笑了一声。
享受着全场聚焦的目光。
是啊，我现在正站在台上，而这不是因为什么挑拨，我是自己想上台的。
因为我有必须要说的话。
“离开了我，加美集团什么也做不成；离开了我们，你们期待的未来就不可能到来。你以为我们是在做直播？我只是在为新世界的神大人聚集信仰。向我们跪拜吧，凡人，区区凡人之躯何敢妄谈神的好坏；给我们打钱吧，对这个世界失望的氪金母猪们，现在是你们迎接新世界的唯一机会。”
闭上眼，感受着我体内许久没有如此放任的中二之魂，我微微一笑。
“这一次，我可没有骗你们。”
掌声响了起来。
只有西西一个人在鼓掌。
我跳下台，径直走向我的女友。
“香槟呢？”
“这里。”
我接过香槟，使劲摇晃，然后在一片死寂中跳到餐桌上。
“喂，听说这是给好点子招揽投资的晚会啊？”
我用手指压住瓶塞。
“我刚才说的点子咋样？不怕上当的记得联系我哦~”
找不到要喷的人，我就如天女散花一般拔掉塞子向着四周喷洒。
会场中一时只有我和西西两人的笑声，就连最后被保安扔出会场我们也像是得了小丑病一样笑个不停。
今晚是过瘾了。
但我的新公司，可能彻底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