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里等司徒锦把手上的方案看完,向天歌只觉得心情沉重。
她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准备去机场。
他说:“从我办公室到机场差不多要五十五分钟,正好够我将方案看完,还能留些时间给你说你想说的。”
向天歌按照约定到他办公室的楼下,才知道原来司徒锦的办公室就设在《mamour》的里面,因为他刚刚归国还没有找到好的地方,所以他的亲叔叔果断在《mamour》给他腾出一间办公室来,用作临时办公。
一到楼下司徒锦就说:“上来。”
向天歌根本来不及拒绝,对方已经挂断电话,一派强硬作风。
离开这里的时候并不光彩,她也没有想到自己会那么快回来。但既然来了她便昂首挺胸,反正不管别人如何陷害和污蔑,她一向都是靠实力说话。
踩着十二厘米的高跟鞋搭乘电梯上来,经过前台时她熟门熟路,根本不须要任何人的引荐和通报。
新来的前台姑娘不认识向天歌,见后者也没登记也没预约就直接进来,赶忙上前准备将她拦住——这周围所有正在忙碌的工作人员待看清楚向天歌,全都转身恭敬向她问了声好。
向天歌气势慑人也不作久留,用眼神逼退了那名前台姑娘,立刻便大步往前走。
去了司徒锦的办公室等他,坐在门口的秘书小姐知道早有预约,所以专门为向天歌开了门,让她进里面去等他。
就在三分钟前,司徒锦刚刚被他叔叔叫走,也就是说,向天歌得在这办公室等他回来,然后再跟他一起去机场。
等了一会儿进来的人却不是司徒锦。
本来是兴高采烈进来吸引对方的陆安怡,突然就看见了坐在里面的向天歌。
向天歌侧着身子看她,“你还可以再放开一点。”
“你怎么会在这里?”
“外面的秘书小姐没有跟你说吗?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我的自然也是。”
“就凭你,也想来勾引司徒先生?”
“那是你的手段,不是我的,别把全世界的人都想得跟你一样下作。”
“呵!向天歌,你少瞧不起人了,你就算再了不起,可不还是被我从这里赶了出去?你现在又有什么资格回到这里?”
“我有没有资格回来,那是司徒先生说了算的,不是你。”
“你以为你做这么多事情,他就会跟你合作了吗?我告诉你,就在今天上午,董事局已经开过会,将在未来半年把所有资源向giovanna-le倾斜,全力扶植它在中国的发展计划!也就是说,他们已经达成了合作协议,而你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而已!”
“你说什么?!”向天歌霍然起身,怔怔与陆安怡对视。
陆安怡格外傲娇,“你之前send给司徒先生的那份方案我有看过,做得很好,条理清晰版块明确,我直接照做,几乎都不用费什么力气,真是要谢谢你。”
“他把我做的方案给了你?”
“不只呢!他还说你们杂志社的位置又远又偏,里面更是养了一群不务正业的猴子。在办公室里做饭,居然还给他吃葱油饼……oh,mygod!这low爆了的地方你究竟是怎么找到的啊?跟你简直是太配了!”
在办公室里做饭以及吃葱油饼的事情,如果不是司徒锦说出来,陆安怡根本就不可能会知道。
向天歌的心情简直跌到了谷底。
这时候司徒锦已经回来,就站在办公室门口,他看也没去看陆安怡,而是对向天歌道:“抱歉,刚才开了一个小会,晚了一点,我们必须现在就走。”
他说完话头也没回,转身就走,向天歌心情郁结,可还是小跑着跟了上去。
坐上他去望机场的小轿车后,她还是把刚带来的方案交到他手上。
长时间的沉默,他们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直到司徒锦看到方案的其中一页,转头望着她道:“这真是肖琳开的价吗?”
“是的。”
“一块?她竟然只收一块钱?要知道你们请的可是肖琳,戛纳影后!现在想找她代言或是拍片的邀请,排到明年都不够,更何况是这个价格!”
“不只是她,还有这份方案里的所有工作人员,他们的报价都是一块钱。”
“摄影师魏冠捷,我听说是圈内很有名的摄影师,包括化妆师pony、造型师dive,都是行业里的翘楚,而按你现在的报价,要将这群人一次集齐,即使再翻几千万倍都不够!”
“嗯,他们是来帮我的,他们是我的朋友。”
“朋友?”
“我知道从硬实力上来说,《真爱》的很多资源都不比不上《mamour》,但是《真爱》的软实力就是,我们可以为了亲情和友情无条件付出,这使得‘真爱’的定义更加广泛,而不仅仅只是局限在爱情这一种。”
“你说得不错,这份方案固然有它不可多得的吸引力,可是,价格有时候并不是我考虑合作方的第一要素。”
向天歌沉吟了一会儿,“你其实一直都在耍我对吧?你根本就无心同《真爱》合作。”
司徒锦没有太多的波澜起伏。
向天歌继续道:“跑到那么远的地方来找我,说老杜做的葱油饼好吃,还有叫我做什么方案,全部都是为了耍我?”
“方案是你自己愿意做的,没有人逼你,所以也不存在耍你。”
“那你就可以把我的东西随便交给别人,让别人去模仿了吗?!”
“你有真材实料就不怕被别人模仿,因为真正的创意和想法是装在你脑子里的。你有脑子,你创造的潜能就是无限的,没有脑子,任何低劣的模仿都做不长久。”
“是不是在你们资本家的眼里,一切平民都是可以被愚弄的对象?”
“这不在我今天跟你讨论的范畴之列。”
“那我们今天要讨论什么?你真的会把giovanna-le判给我们做吗?”
“我说过giovanna-le有它自己的管理体系,并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向天歌狠狠怒视司徒锦,尤其是在看见对方淡定如初的表情时,那些懊恼、悔恨、纠结、痛苦……什么乱七八糟的情绪都上来了,在她的心头拧成一把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