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回忆道:“我的母亲是个商人,年幼我便随她去往各处行商,后来母亲去世,我便再没有经商,只跟随老爷过日子。”
王晓荷问道:“本宫听说你的父亲是陶屋先生?他可是有名的儒士。”
陈夫人尴尬的笑笑,“父亲崇儒好学,只可惜车臣国武士当道,我出嫁以后他便离开车臣国,去龙衔书院做一个闲云野鹤去了。”
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个微笑的轮廓,王晓荷心里暗想,也许就是那样在车臣国结识了有臣殷治,或许陶屋先生在那个时候就开始对他抱有幻想。
“先生志趣高雅,不愿与世俗同流合污,陈大人兢兢业业,相信终有一日会有回报的。”王晓荷能想到形容这类读书人的话就是这些了。
陈夫人莞尔一笑,王晓荷又问道:“如今物价飞涨,夫人可有应对之策?”
陈夫人答道:“粮食乃民生之根本,绝大多数男丁被征为兵士,田地荒芜居多,余下的多为老弱病残,能力有限不说,还要上交国税,长此以往可想而知百姓生活不但难以维持,还更加艰难。”
王晓荷点点头,劳动力不足,生产的粮食不足,供不应求,物价持续上涨,那不就要通货膨胀了?
这怎么行!以后出来混,怎么养活自己和崇业?
“本宫以为除了发展本国的生产,也可以试着与他国通商往来,一来可以刺激本国的生产,二来也可以解决本国的燃眉之急。等到物价稳定后,家家户户再加把劲,必定可以稳定生活了。”王晓荷笑道。
“娘娘所言极是,只不过……”陈夫人欲言又止,这个法子陈以乘和封子雅早就想到,只是武官当道排挤文官,政策根本推行不下去。
王晓荷知道她的忧虑,便道:“既然各位大人不方便做,那么就由本宫来做好了。”
她暗笑着,自己的敛财计划终于有着落了!可以趁机大捞一笔,把生意做大做强,以后就是车臣国的“寡妇王”了。
想到这里就乐的合不拢嘴。陈夫人忧虑道:“娘娘做这件事恐怕不妥。莫不说女子经商恐为世人唾弃,娘娘深居后宫不宜干涉朝政。”
王晓荷轻松的笑道:“本宫不会亲自做,事情还得找个可靠之人来做。本宫觉得夫人正是人选,还望夫人以大局为重不要推辞。至于后宫不得干政,那就要麻烦陈大人力排众议,本宫只是经商并没有干涉朝政。”
陈夫人听后喜露笑颜,没想到她脑子居然这么好使,竟然能想到这里,不禁佩服的五体投地。“娘娘英明,臣妇敬佩。”
听她言对民生关怀与见解不逊色于任何人,王晓荷有自己的看法和主意,陈夫人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给丈夫陈以乘听。
他反复推敲着,这个主意或许可以试试。眼下各国虎视眈眈,有臣殷治重整朝纲一时半会儿不能动手,文官一旦去做必然遭到武官的排挤,难以推行。
民生大计刻不容缓,让她去试试也未尝不可,至少她身份特殊,即是王后又是区区女子,想必朝臣们不会多加为难。
陈以乘仍然担心有臣殷治会不会放手让她去尝试,毕竟不成功还好,一旦成功,很有可能会让武官们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王晓荷回宫后将自己的所见所闻说给有臣殷治听,为避嫌便没有过多的说民生一事。
有臣殷治见她心事重重,料定她心里藏着事,便直接了当的问她:“你有心事不妨直说。”
自古以来当皇帝的都疑心重,容忍不了异心。怎么说后宫女子干涉朝堂也是犯了大忌。
王晓荷悄悄地瞥了他一眼又一眼,不知道他听了会不会直接把自己送到冷宫去。
“我……没事。”王晓荷手指不停地打圈,心神不宁,还是再挑个时机再说好了。
有臣殷治一脸的严肃,仿佛在说算你识相,喝了杯茶便回到皇誉殿,一路上步伐迈的飞快,老太监紧跟的上气不接下气。
一路上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头也没回,一直到达皇誉殿后杵在书案上,背对着老太监。
他知道此刻有臣殷治心情不好,便低头哈腰,默默地站在一旁。
尸有怨进殿刚想汇报,有臣殷治便火山喷发一般,将书案上的奏折全部扔在地上,并破口大骂:“陈以乘他是不是不想活了!”
老太监这时才明白他的恼怒从何而起,想必王后省亲时陈家夫妇跟她说了些什么。
尸有怨跪地叩拜:“主君息怒。”
有臣殷治抬头看着他,问道:“你查的怎么样了?”
尸有怨道:“回君上,据臣了解,宫中送水的车夫已经被王后娘娘换了人,派下去的影卫来报,王后娘娘将自己的金银珠宝全部运出去,藏在一个隐蔽的地方。”
有臣殷治揣测着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这个小师妹做事总是这么难以预料,更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陈家夫妇有何动静?”有臣殷治问道。
显然此刻他的怒火已经消化了不少,老太监悄悄地让宫人准备薄茶一杯,给他润润嗓子。
尸有怨回禀道:“今早上朝之前就去了相府,待了足足一个多时辰,才和封相一起出门。”
看样子他们俩是要联手起来,平常陈以乘都喜欢置身事外,封子雅多次相邀都避而不见,这次他主动来访,封子雅定然不胜欣喜。
王晓荷琢磨着既然已经跟陈夫人通好了气儿,就不能再这么畏手畏脚,还是要跟他说明才好,大不了就进冷宫呗!
等了三日有臣殷治都没有来中殿,王晓荷只好主动出击,去皇誉殿找他。
老太监引着她进殿后,有臣殷治正埋头看折子,旁边一个俏丽佳人给他打扇,有时停下来给他研磨,端茶倒水。
他仿佛故意将她晾在那里,也不主动说话,有时便与旁边的美人儿交头接耳有说有笑,王晓荷看不下去便咳了两声。
有臣殷治这才看向她,接着又埋头看折子,平淡的说了一句:“王后怎么亲自过来了?”
王晓荷爱搭理不搭理地说道:“臣妾又不能托梦过来,只能亲自过来了。”
有臣殷治听后会心一笑,果然是王晓荷的作风,毒舌起来管你是不是天皇老子。
他挥手示意身边的美人儿退下,和王晓荷单独闲聊。
“来,坐!”有臣殷治诚意相邀。
传说中的龙椅?不就是把木头椅子吗?有什么好新鲜的。王晓荷才不稀罕。
“臣妾不敢。”王晓荷心里是拒绝的,她才不想和一个大色狼坐在一起。
有臣殷治见她和自己怄气,便道:“你不是有事要和我商量吗?真的不坐?”
王晓荷眼前一亮,希望来了,带着她的鸡汤往他身边去坐。并把他伺候的服服帖帖。
喂完鸡汤又捶背,有臣殷治心里百感交集,哭笑不得。王晓荷啊王晓荷你这司马昭之心要不要做的这么明显?
“君上国事繁忙,臣妾身为王后,自然要为君上分忧解难。百姓生活艰难,臣妾夜不能寐,因此决意行商兴国,还望君上恩准。”王晓荷好话连篇,吹牛拍马从不打草稿。
“你若行商真的能兴国?”有臣殷治笑道,恐怕国库都被洗劫一空吧?
王晓荷指天立誓:“臣妾愿意对天发誓!”
既然她执意如此便由她去,反正她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王晓荷兴高采烈地走后,有臣殷治便召见了封子雅、陈以乘等文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