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不说话我继续陈述。
“而且你们看,石座上的苔藓和附近的花草也不是一朝一夕长成的,如果要贸然换掉这么大的一个东西,人力物力要花多少我不敢说,附近的花花草草也会受到影响。”
“是啊,这里丝毫就没有一年内破土、动过工的迹象。”杨俏也附和。
汪雪皱眉。
“那你的意思那个铜狮子自己望向地上的?太荒谬了。”她完全不能接受我的说词。
而汪洲和杨俏也大摇其头,明显是不信,连汪林锋也沉默了。
汪洲揽过我的肩膀。
“虽然你说的确实是有那么一丁点道理,但是我更相信物理理论。你翻翻书有哪个公式可以证明狮子会在某种情况作用下,突然的从抬头向后望的姿势,变做低头瞪目的模样?
“也只是猜猜而已。”我瘪瘪嘴略微尴尬的挠挠脑袋。
虽然觉得这件事很奇怪,但是又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自己是不是对的,甚至连证明那是不是人为的都做不到。
我还不变哑巴,那不是明显讨打吗?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突然从对面冒出来给我解了围。
“这个姑娘说的没有说错,这里的铜狮子从来没有换过。它确实是在五天前的晚上,突然望向地上的。对于这件事我们也觉得很奇怪。”
我记得……有位名人曾经意味深长的说了这么一句:具有新想法的人,在其想法实现之前,都是个怪人。我认为应该再后面再加上一句,也是标新立异的人。
我的那番话不但没人信,反而让人以为我异想天开,但汪洲的老祖宗那句比我的猜测更石破天惊的话,却让汪雪、汪洲以及汪林峰那三个蛇鼠一窝的家伙们连连点头。
甚至,他们所表现出来的那种信服程度,即便是老祖宗说那座铜狮子会跳舞,估计他们也会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
我心理极度不平衡的坐在桌子一侧,听汪洲和汪雪在老祖宗面前撒娇、摆家常、乱哈啦。
虽然我很想询问关于那口铜狮子的事,也很好汪家老宅最近出了什么事,但又不太好意思打搅他们的闲扯。
说实话,和汪洲虽然是从小一起长大,但是对于这座老宅我还从来没有去过呢。在我们老家的古云镇,起码在我们的学生时代从来没有出过什么远门,直到入社会毕业了之后,我们去了南京的公司。
在此之前,我甚至都不知道汪洲的祖上有这么一座豪华而又古典的老宅,觉得是传了几代留下的巨额遗产。
人家难得聚一次,只能旁观。
所以我只好心情郁闷的和杨俏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自己都搞不清楚的话题。
然后,那该死的老祖宗吩咐汪洲带我们去房间休息,直到送我们出门后也没有再提起那口铜狮子。
害的我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不断挠着似的,痒痒的,就快要发飙了。
我满脸不爽的跟着汪洲走出来,刚巧迎面碰上了汪林峰,他也是黑着脸一副心情不好的样子。
“汪叔叔,找到什么线索了没有?”我走到他身旁问。
汪林峰摇摇头,苦恼的开口。
“那些人根本就不顾念旧情,嘴紧的要死,一点线索都不肯透露出来,什么玩意儿嘛。”
突然他像想到了什么警戒的望着我,然后又露出了招牌式的笑容。
“丫头,你这么关心那些死鱼啊?”
“这个嘛,因为我这个人一向很有爱心,平常就特别关心那些小动物,所以……”
说着说着,我懒得再和他打太极,干脆挑明了开口。
“汪叔叔是回本家调查那个跳楼自杀男人的事情吧?他和本家有什么关系吗?”
汪林峰脸色一沉,不动声色的开口。
“那件事已经结案了,是自杀,还有什么好调查的。”
“汪叔叔,你信不信我会读心术?”见他一再推脱,我倒是来了兴趣继续看着他说。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现在满脑子都充满了对那个自杀者的疑惑,为什么地上会有这么大量的血?还有,他到底是不是自杀?”
我含糊不清的将自己整理出来的线索,在他毫无心理防备的时候说了出来,顿时唬的他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知道?”他的声音高扬起来,但立刻就无奈的发现自己说漏了嘴。
我阴笑着冲他眨眨眼睛道。
“我又不是笨蛋,而且像汪叔叔这么单纯的人,疑惑都全部写到了脸上。不信你照照镜子你的额头上,还有斗大的三个字。”
“哪三个字?”他扬眉。摸上自己的脸略为惊慌。
我笑了。
“直肠子。”
汪林峰不由得伸出手去擦了擦额头,引得早就在一旁围观的汪雪一行人,哈哈大笑起来。
汪洲笑的捂住肚子,痛苦的冲自己的舅舅说。
“老舅,你是玩不过那小妮子的。这家伙一肚子的花花肠子,她周围的朋友也常常被他耍的团团乱转。”
“你不就是和汪洲从小玩到大的那个泥丫头吗。”汪林锋故意损我。
汪林峰突然用怪异的眼神盯着我,就犹如乱飞的苍蝇发现了屎一样,直看得我全身都在打冷颤。
“我是。”我条件反射的回答,内心浮现出不好的预感。
他一个劲的笑。
“在几年前你在国外留学的时侯,汪洲常常向我提到你,还说你这小丫头是个高智慧逻辑能力特别强的人,不知道他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居然会有你这种骑到他头上欺压他的小妞。”
……
“他还叫我遇到你的时候,千万要退避三舍,千万不要和你扯上关系,不然怎么死的都会不知道……”
……
“还有,我早就听闻过许多关于你的的事迹,可是在古云镇广为流传啊。现在我居然有幸见到活生生的真人!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久仰!久仰!”汪林峰每说一句,我的脸色就黑一圈。
这死大叔到底是损我还是夸我呀?摆明了是给汪洲下套子,招仇恨啊。
杨俏那群人早就在旁边笑开了,汪雪更是夸张,丝毫不注重淑女形象的捂住肚子狂笑,就差躺在地上打滚。
哼,这女人果然是和她堂哥一个德行,不可爱。
旺林峰见鼓着嘴气结的的瞪着他,不知是不是有意,还非常无辜的说。
“我引用的可是你未婚夫的原话,要算帐找他去。”
好,有种!,口气我忍下,以后再慢慢和你们算。我面无表情的看着汪林峰,回头就踢了汪洲一脚。
“哎唷喂,怎么又踢我?再怎么说我也是东道主啊?”汪洲委屈的摸了摸屁股,小声的对我刻意嘀咕着。表情明明很迷人又帅气,但在我看来却很刺眼。
我没有理他,沉声开口。
“我们进房里去聊。汪洲带路。汪叔叔你可以好好将事情的始末说出来了吧?”
汪林峰迟疑了一下,接着毅然点头。
“这件事恐怕需要你帮点小忙,我以前得罪过老祖宗,在汪家已经步步难行了。”
跟着汪洲走进一所据说是他家从前住过的院落里,分配好房间,我们就围坐到客厅中等晚饭。
其间也顺便听沈玉峰讲述起发生在今早那个自杀者身上的怪事。
“送你们到本家后不久,局里的弟兄就打电话给我,说是有发现。”汪林峰舔舔嘴唇,继续陈述。
“刚刚紫萄也提到过,那个男人死后出血量异常的大,就像动脉被割破了一样,我当时就很怀疑,所以要手下立刻送进市里去验尸。”
“这么快就查好了?”我问他。
汪林峰点点头。
“没想到一查就查出了问题,他的内脏就像被无数把利刃割过一样,早就破坏得一塌糊涂了,但奇怪的是法医找不出任何外伤,甚至不能辨认出,究竟是被什么东西伤害成这个样子,因为很明显,跳楼不可能造成这样的伤害。”
“本家呢?他和本家有什么关系?”我不满的问。
他将前因后果倒置着说,反而弄得我一头雾水。
“别急,我会说的。为了让你搞清楚状况,我还是先介绍一下那个死者好了。”汪林峰摆弄出一副欠扁的模样。
“那男人叫李风,三十八岁。”
“二十年前,他爱上了汪家的一个叫汪梅的女人,可是汪家死活不同意这门亲事。还在不久后,将汪梅嫁给了本家的另一个男子,汪梅誓死不从,最后在自己的闺房里上吊自杀,而李风就在汪梅死掉的同一时间,突然中风,醒来后就疯疯癫癫的。”
“二十年来,他除了会叫着汪梅的名字外,就只会傻笑。有时还会突然发疯,还会张嘴咬人。他父母怕他惹事,就买了条铁链将他锁在了家里,后来他的父母过世了,邻居们看他孤苦无依、很可怜的样子,便代为照顾他。”
我挑眉。
“然后呢?”
“是啊,接着说。”杨俏一向都最喜欢听故事了。
“但怎么也没想到,五天前李风突然清醒过来,说话做事都十分清晰,疯病似乎已经完全好了,于是照顾他的邻居就将他放了出来。”
我诧异。
“忽然就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