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我都只喜欢你一个人。”
我叹口气。
“算了,你的事情我管不着。总之对于小露,我觉得你不要伤害过分就好了。女孩子是很脆弱、很敏感的。”
“我知道。但你总不能要我接受一个不爱的女孩吧?”他正经的点点头说。
“最近你似乎特别烦躁,有什么状况吗?”
“你不也是一样。”我苦笑起来。
“最近我常常在思考一些深奥的问题。”
汪洲先是一楞,之后饶有兴味的看着我。
“比如什么?”
“比如人生究竟是什么玩意?人这个东西生存在世界上到底有什么意义?还有最重要的,明天我应该睡到几点才起床?”我连续反问他。
“切。”汪洲狠狠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我还以为你在研究最近发生的怪异事件呢,害我想来探些口风。”
我轻轻推开他的手。
“事实上,我真的是有在研究。”
说完我又转过头去苦恼地托着下巴。
“不过总是有些微妙的地方弄不懂。”
“那你说说。”他摸过我的脸听我说下文。
我幽幽瞥了他一眼。
“不想告诉你。”
汪洲略带不满的看着我,似乎在怪我这种节骨眼还在和他找茬。
“你这家伙拐弯抹角的,究竟想说什么?”汪洲不耐烦起来。
我托住下巴淡然开口。
“你听说过多出一毛钱的故事吧?其实在汪家里,有这种多出的,而且还不止一个。”
“什么。”他猛地抬头满脸震惊地盯住我的眼睛。
我幽幽陈述。
“你想想,虽然那两个开发商的人,打死都不承认破坏汪家的交通工具,但抓到他们时,所有,甚至连我也毫无怀疑的认为,是那两个家伙干的。”
“这能说明什么啊?”汪洲问我。
我瘪瘪嘴思考了几秒。
“可是随后孙路遥开车上来,他的车停在本家外边,照样也被割破了轮胎,那又是谁干的呢?”
我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那两个人明明已经被关了起来,直到现在都还留在里边,是不可能再跑出去割轮胎的,难道那个多出的一毛是他们的同伙。”
“或者,根本就是我们之中的某人?”他反问。
我伤脑筋地晃晃脑袋。
“还有那面屏风镜,究竟是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你家房间里的?”
“你知道?”他歪头瞅住我。
“我详细问过小露一些细节,她曾说刚住进现在的房间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汪洲皱眉。
“什么现象?”
“房间里所有的家俱摆设都积满了灰尘,唯独这面镜子干干净净的,似乎才被人细心擦过的样子。
我继续陈述。
“而且地板上的灰尘,整整齐齐的堆了好几厘米厚,但却找不到任何脚印。”
舔了舔嘴唇我开口。
“也就是说近期不可能有人进房间擦过镜子。对于这些细节我很感兴趣。”
“你确定?”他问我。
我点头。
“我在她的房间里到处找还好小露没有洁癖。我总算在床下找到了完整的灰尘样本。我稍微判断了一下最后很惊讶的发现,那个房间至少有十多年没有人进出过了。”
“荒谬!实在太荒谬了。”
汪洲惊讶地张大了眼睛,他的声音在颤抖嗓子干涩。
“我每年夏天都会回来度假。一个屋子空置了十多年,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这个嘛就不清楚了。”我耸耸肩。
“我甚至还记得十分清楚,从前这是我老爸的书房,他每天晚上都会进来练习几个小时的毛笔字,通常都是老妈不断催促,他才恋恋不舍地回屋里睡觉咧。”
“那你上次回来的时候,小露住的房间里有那扇屏风镜吗?”我咄咄逼人地大声问。
汪洲苦恼地思索了一下。
“应该没有。”
“那么,既然以前那房间是书房,你有没有想过,这次回来的时候,怎么变成客房了?”我得势不饶人。
“是你们搬走之前就把它改成了客房?还是后来有人将它改成了客房?”
汪洲顿时像哑巴一样,他指着我的手停顿在空中,再也无法动弹丝毫,冷汗不住的从额头流了下来,他感觉全身发冷,甚至冷得颤抖起来。
“来就没有改做过客房,直到去年我回来住时,小露那间房根本都还是书房。这,这这怎么回事?”他惊了,说话略为结巴。
“其实倒是简单,倒是提供一个现成的答案。”我缓缓地向四周打量着,一字一句地说“这里绝对不是你汪洲的家。”
汪洲和我安静地睡在新房间的床上。
夜很宁静,宁静到夏日的夜虫也没有烦躁不安地发出求偶的刺耳噪音。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房间里传出一阵阵令人十分不舒服的气氛,就如同铅块死死地压在了心口上一般的痛苦沉重。
另一房间,汪雪迷糊地翻了个身,似乎想将压在身上的东西给摆脱掉,但不论她怎么翻动,那种沉重的感觉依然如影随形,于是她生气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大脑逐渐开始清醒了,耳朵也迅速恢复工作。突然有种刺耳而且奇怪的声音,通过耳鼓透过神经传入脑中,沈雪不满地嘟起可爱的小嘴。
“谁啊?”她大叫。
可是那股声音依然不屈不挠、平缓有节奏地响起,丝毫不因为自己的询问,而有所停顿。
那声音很枯燥,犹如什么东西在金属上,不断划过一般的尖锐,高频的音调,甚至让自己开始产生一种想要抓狂的感觉。
“小露,你快醒醒。”汪雪伸出手想去推醒睡在身边的小露,可是手却推了个空。
她一惊立刻将眼罩取下来,等到眼睛能看到时,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右边空荡荡,小露早已失去了踪影。
声音依旧非常有规律地响着,淡白的月光从窗户外射了进来,那原本如霜般雪白的光芒一进入屋子里却莫名其妙地变得一片血红。
汪雪紧紧地抓着被子,她的心脏开始猛烈跳动,几乎要从胸膛里跳出来。
恐惧就像没有尽头似的,掐住她的脖子让她的嗓子无法发出任何一个音调。
她强睁开大眼睛,眸子在眼眶中缓缓转动看向噪音发出的那个角落。
一个人影正安安静静地站在屋子窗前的角落里,是小露。
人类就是这种奇怪的生物,不管在怎样怪异离奇的状况下,只要还有另外一个人在身旁可以壮胆,似乎恐惧感也会变得不再那么强烈。
汪雪也是如此,她突然感觉心里一松整个人都虚脱了下来。
“小露,你在干嘛?”她战战兢兢走下床想要伸手去拉小露。
就在她的左手要触碰到小露肩膀的一刹那间,小露猛地转过头来望着她,汪雪顿时被吓得退后了两步。
小露的样子十分恐怖:她的眼睛丝毫没有神采,眸子直直的向前盯着,一动也不动。
她的头发淩乱,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月色的原因,小露的脸色煞白。
最恐怖的是:她咧开嘴冲汪雪怪异而且迟钝地笑着,然后缓缓地回过头,像刚才一样死死地望住窗外,手里拿着窗帘的绳子,一开一合的继续不断拉动。
原来刚刚的噪音就是这个?
汪雪只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冒了上来,她害怕的缩到床角里,心里一个劲地告诫自己:是梦游,只是单纯的梦游罢了!但内心的恐惧,却丝毫没有减少。
她不敢大声的叫喊,因为她清楚记得某本杂志上曾经提起,梦游者最忌讳被叫醒了。如果自己大吼大叫,不小心将徐露吵醒。
她或许会疯掉,甚至更会因为惊吓突发心肌梗塞。
房间里依然很安静,只有窗帘不断闭合产生的噪音刺激着耳膜。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沈雪才渐渐平静下来,她担心地望着小露然后轻轻走下床,打开门,向外走去。
当汪雪来敲我房门将我吵醒时,我看了看表,正好十一点二十分。
那个小妮子还不是一般的火爆,不但用手敲居然还用脚踢,似乎生怕吓不死我似的。
我睡眼惺忪地打开门,稍微一打量她后,略为愠火的问她。
“干嘛,想要夜袭我啊?”
汪雪这才发现自己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衣,在这样的夜,有点冷。
她赶紧冲我轻喊。
“有大事了。”
“说来听听,如果不值得让我老晚起床浪费我精力的话,我可是会找你麻烦的。”
“该死。现在可不是悠闲的时候。”汪雪冲我耸耸鼻子,眉色间透露出一丝焦急。
“我来是想告诉你,小露刚刚有梦游。”
“梦游?”我一听便愣住了,接着十分不悦的开口。
“需要这么大惊小怪吗?全世界有百分之十八的人都患有梦游症,你就因为这个白痴的理由吵醒我?你知不知道最近这几天我有多累?”
“但她梦游的样子真的很古怪。”汪雪委屈的说。
“不信你自己去看看。”
我踌躇了一下皱眉。
“算了,我们叫上汪洲一起去,总之被吵醒后也睡不着了。多拉几个替死鬼垫背心理还会平衡一点。”说着,我进屋拉出一件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丫头,天气冷,别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