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海贼再次推着笼车回到了先前的监牢里,不同的是他们回去不多久佐浦就来了,带着一个白色的箱子。
“凯罗尼蒙大人吩咐我来给K治疗。”他生硬而冰冷撂下了这么一句话,随后俯下身子,从箱子里拿出了自己的器械。
“那个……不说要杀了我们吗?”
“那是海军的事情,那位大人的目的是活着献给政府,要是中间有人死了会很难办的。”
佐浦依旧低着头在处理手上的事情,这里的光线极其昏暗,他点燃了一只蜡烛放在一旁,借着微弱的灯光给K处理着伤口,K是被沾有剧毒的刀子插入身体留下的伤口,不仅剧毒难以驱逐,更重要的是那些刀伤所造成的疼痛,毒液在已经破开的皮肤里慢慢侵蚀,使得伤口不断呈现溃烂趋势。
“既然知道要活捉,为什么还要让哥哥受到这种伤?”
“不,基索吉拉到之前我的原意是将你们全部斩杀的,活捉的后来的事情,与我无关。”他的态度仍然不见好转,只见他不知道做了什么,K吸溜的呻吟了一声,然后他从药箱里取出一只注射器,头也不回的传来了一句话:“你从里面拿一只白手套戴上,这里有要你帮忙的地方。”琼不敢迟疑,立刻照办。
这种氛围莫名的奇怪和尴尬,琼对于佐浦感到害怕,但是她更怕哥哥会因此而丧命,于是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怯生生的凑了过来。此时他对于刚才凯罗尼蒙在一瞬间击垮蒂云的动作仍心有余悸,也不明白究竟是如果做到那样恶心又离奇的场面,那些从他身体里爬出来的像肉虫一样的生物究竟是什么?为什么蒂云的体内会有这种东西?
就在这时,一直默默无声的蒂云说话了,他趴在地上,抬起手指着佐浦道:“你不要想趁机加害K和琼,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哼,”佐浦用鼻子使劲哼了一声“我只是执行那位大人的命令罢了,其他的事情我也懒得管,还有,一个海贼少用这种威胁的口气和我说话。”
“那个……我看得出来,佐浦先生不是坏人吧?”
“闭嘴,无耻的海贼。”佐浦平静而生疏地说“我不想被海贼这么说,你们没有资格说别人是坏人或者好人。”
“虽然这么说,你自己还不是一样?你现在也是在为海贼做事不是吗?”
“住口!”佐浦的声音提高了一些,语气中包含着尽力压抑的怒意“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说,如果知道的话就安静一点,有时间还不如担心一下你自己。”他把手里注射器斜插入K的血管,缓缓推动后面的白塞,拔出后K突然双目圆睁,吐出一大口微微发紫的血,佐浦摘下手套丢在一旁,把所有的东西都收进了箱子里,然后站起身,径直走向门口,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动牢房门被被关上了,蜡烛熄灭后,整个狱中又恢复到了最初的阴森和恐怖来。
佐浦一只手插着口袋,另一只手提着他的药箱在走廊里缓而厚重的迈动着步子,他的眉头紧锁,好像在思考着什么事情,亦或者为某件事而在意……他回来的时候宴会已经散了,陆陆续续有喝的酩酊大醉的海贼走出来,佐浦捂住鼻子,很厌恶的挑了挑眉头,站在门口等待着蝠天和希德拉出来。在凯罗尼蒙的部下中,佐浦是一个特殊的编制,他不属于九大鬼首中的任何一位,而是单独和蝠天与希德拉作为独立的支部存在着,其实谁都知道这种所谓的单独存在是何种含义。希德拉和蝠天挤着人群走了出来,佐浦带着他们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海贼团里面的干部都会有独立的私人房间,佐浦也不例外,推开门,伽南已经等在里面了,见到佐浦三人,他站起身恭敬的走上前。
“回来了?有一件事我想和你谈谈。”
“嗯,不用拘礼,请坐吧。”
佐浦把药箱放在书案上,又解下腰间的佩刀挂在墙上,蝠天和希德拉在两边依次坐下,伽南面对着佐浦而坐,开口道:“这次来找你是我个人有些问题想询问一下你,当然这仅仅代表我个人的观点,不过我相信你也他类似的感觉。”说完,他的眼睛眨了眨,嘴角挂起一丝弧度。
“是关于这伙人的事情吧?”
“不是,是关于海贼的。”伽南平静地说“我很讨厌海贼,从心底里憎恨着这群无耻的狂徒,我相信你一定能明白那种发自心里的仇恨到底可以深到什么程度?因为你也是这样不是吗?”
佐浦的脸唰地阴沉了下来,他略带不满的看了一下希德拉,她的表情有些愧意,佐浦一下便知道怎么回事了,不过他没有发作,而是生硬的回了伽南一句:“你知道的还真多。”
“哦不,我今天来不是来玩冷战游戏的,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你非常恨海贼的对吧,那为什么还要加入他们成为其中的一员呢?我知道也许你会回答这样能够杀死更多的海贼,但若是有朝一日这个海贼团慢慢扩大规模,你就会顺理成章的成为其中的干部,那样岂不是违背自己的本心吗?再者看来,被海军抓住的话你会以海贼的身份被送上出邢台,接受刽子手的利刃穿心,在所有人的围观下死去,那样也无所谓吗?”
伽南提出一连串的问题让佐浦心中的怒火彻底点燃,像是被触碰到敏感的部位一样赫然站起身,双手揪住伽南的衣服领子说:“你的问题实在太多了?我可不记得自己和你关系好到这种程度了,识相的话赶紧离开这里,快滚!”他的声音充满了厌恶,甚至歇斯底里的咆哮道,蝠天见到佐浦这副模样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伽南淡然一笑摇摇头说:“看来佐浦先生和现象中的不太一样呢,不过我知道,你其实是在逃避这个问题吧?不想回答,因为矛盾,没有答案,害怕面对这些事情,故此索性不去考虑……”
“闭嘴!不要再说下去了!”佐浦身体一侧想把他直接扔到一边,谁料想伽南只是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顺势就将佐浦一个前滚翻撂倒在地,正想起来,伽南地膝盖已经顶在他的面前了。
“我说的没错吧?冷静一下,佐浦先生,我我问你的也是我正要考虑的问题,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说实话非常的迷茫,一方面是对于海贼的仇恨,另一方面却要加入他们,成为这些可耻分子中的一员,心里乱糟糟的,所以才来询问一下你的想法。”
蝠天和希德拉没有动作,他们静静地站在那里,而此时蝠天走上前对佐浦说:“冷静一下吧,佐浦,我知道你不想面对这些问题,我们何尝不是如此《这种矛盾的心里真让人觉得难受,一想到要在凯罗尼蒙这个臭名昭著的海贼名下呆着就让人不爽,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没错,如果不这样我们就会死,死的很惨,你很清楚,所以你不想考虑这些,凯罗尼蒙能送给你恶魔果实就说明即使是现在的你对他也构不成任何威胁。”
听到蝠天这么一说佐浦渐渐冷静了下来,他的瞳孔中透出前所未有的惊慌和恐惧,另一方面也是显示了此时心中的无奈和无助,看见他慢慢恢复了理智,隧将他扶起说:“那句话让人感到在意了真是抱歉,但那并不是我的本意,我没有想过那样的问题,当然,也不敢想。”佐浦拍拍衣服上的尘渍,双目依旧是一副无措的眼神。
“蝠天说的很对,我们四个人的能力加起来也许对凯罗尼蒙也完全构不成威胁,他手下的九大鬼首都不是等闲之辈,那九个人是追随他一路走来的同伴,也是最初的人,他们的实力是海贼团绝对无法抗拒的力量,在这九人之下还有各自的干部,你那天打倒只不过是若干名小干部中的一位罢了。”他定了定神,继续说:“你被分到的那个队伍的首领科斯莫利就是大干部中的一个,他曾经是海军的逃兵,因为著名的‘赫茨洛克多事件’害怕被牵连所以逃出了那群人……”
“等一下”伽南打断了佐浦“我记得那个事情是由海军的特务组织CP5解决的?”
“嗯,没错,科斯莫利曾经就是CP5的成员,只不过他的表现不好,虽然实力出色却得不到上级的重用。”他叹了一口气,“但是能进CP5并且得到独立分队的都是实力非常强劲的人,他们接受的都是正常人根本无法想象的修行,佐浦挽起了自己的袖子,上面有一道浅浅的伤疤“这就是上次我和他比试时留下的,简直太快了,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是感到身体被某种外力重重的排斥,一直在后退却无法看清他的身影,不过我能感到,推动我的单纯的只是外力,如果你明白我意思,他的身体和我没有过接触,但是却能让我向后移动,只是几个回合我的完全败了下来,真的输了,一败涂地,虽然不甘心这么说,但确实是事实,其他的那八位鬼首的实力还是未知,据说他们每个人都曾经独立消灭过从颠倒山翻阅过来的海贼团,凯罗尼蒙看中这座岛的原因就在这里,只要把持住这里,但凡选择这一条路线的人都会被悉数歼灭”
“选择这一条路是什么意思?这里不是伟大航道吗?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条路呢?”
伽南感到不解。
“你说的没错,不过伟大航道可不是你想的那样,当然具体我也不清楚,听他们说的好像大概是有很多条路,这里仅仅是其中的一条,但是自从这个海贼团来了以后就没有一个人能从这里成功通过,在地下建立如此规模的殿堂让人觉得奇怪吧?那些资金都是击败来往的海贼船获得的,每次都能得到大量的黄金白银和来自各个海域的奇异珠宝,凯罗尼蒙也都用在了丰裕自己实力上,你也见到了他的部下,千人众可不是杂鱼,他们之间的配合以及战斗的默契非常好,正因为如此才能在无数次战斗中脱险,太危险了,这种力量不是我能撼动的,也不是你可以去触碰的。”
“原来如此”伽南点点头“正因为这样你才不敢想那些事情吧?反抗他们,你从来就没有想过。”
“是啊,从来没有。”佐浦的脸上又浮现出那种迟疑和矛盾的神情,他的眼睛游移不定的看着地上,不知道该怎么作答,少时,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正想要开口却又把话咽了回去,希德拉看到他的模样对着伽南说道:“其实我们三个人的想法都是这样,投靠在海贼的旗下杀海贼,很可笑的做法吧?活的多么无聊,天天看着那家伙的眼色行事,还要出出堤防他的眼线和那九位绝对不可撼动的高级干部……”
佐浦急促的给了她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往下说了,希德拉努努嘴调皮的做了个鬼脸,然后对伽南继续说:“身为赏金猎人落到这步田地很不甘心吧?但这就是现实,在凯罗尼蒙的手底下要逃跑?别开玩笑了,根本不存在抱有这种想法的人,何况是反抗了。”
“赏金猎人?”佐浦和蝠天异口同声地惊叫道,目光有些诧异的望着伽南“你说这家伙是赏金猎人吗?”
“嗯,没错,听说还在南海有很高的名气的赏金猎人,迄今为止也独立消灭和捉拿过很多臭名昭著的海贼了。”希德拉欣喜地点头,不过佐浦并没有她所表现出的乐观,只是数秒间他的脸色便再次阴沉下去。
他又叹了一口气:“没用的伟大航道和之前的海域有着天壤之别,在那里所谓的大海贼在这里什么也不是,有多少曾经风光一时的船长死在那家伙手里,因此不管是谁都无法改变现在的局面,不然我们也没必要为那家伙做事了。”
佐浦还未说完,只听见耳边突然间响起了一声巨鸣,伽南眼疾手快,左边拥着蝠天,右手搂着佐浦脖子向前猛的翻滚,同时大喊“卧倒”,希德拉闻声向右侧倏地一跃,说时迟那时快,那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演变为发生在周遭的爆炸,滚滚黑烟挟裹着浓烈的火药味笼罩着四人的身影,碎裂的玻璃残渣以及一些水泥土块一并劈头盖脸的砸下来,当下便如同流星乱坠、天花阵阵。希德拉下意识的抱住头,佐浦一面捂着嘴一面在这四下无法看清的环境中寻找那把刀,他的手在地下快速摸索,但感到到的只有残缺不全的某种家具。伽南定了定神又感觉他们的脚下传来一阵不详的异动,开始只是隐隐约约的颤动,到后来就变成了猛烈的震动,他瞳孔骤然一缩,向后顺势一个翻滚,下一刻,先前的地方再次传来隆隆的巨响,屋里的东西大多数都是木制品,在爆炸后没有粉碎的全都燃烧起来,浓烟呛鼻难忍。
“佐浦先生!你在哪里?”伽南紧闭着眼睛喊道,四周的烟熏得眼睛无法睁开,他用手不断摸着,一面喊叫着,爆炸后的嘈杂声很大,以致于遮住了其他较小的声音,伽南凭着记忆往门的地方走去,这里是房屋内,所以空间很小,在这种情况下首先要做的就是寻找出口离开。他觉得面颊发红发涨,燃烧的火焰让伽南觉得烦躁,他一边摸索着一边时不时睁开眼看看周围的情况,然而这并不能改变什么,他觉得自己好像在狭小的房间里反复徘徊似得。
“踢技初式——月咫岚”
他冲着就近的墙壁猛的一记鞭腿,只见墙上出现了数道裂口,并不断的向外蔓延,多如蛛网,密集如雨,顷刻间整面墙就变成了许多碎石块。隔壁是一间早已被废弃的房子,就在墙壁坍塌的瞬间便如浪一般涌出一股灰尘,伽南无暇顾及这些肮脏的气体,硬着头皮走了进去,谁料还未踏足,便再次感到了不详的震动,他极快的纵身一跃,几乎是同事,地面上就再次翻腾起热乎乎的烟浪,他在地上滚了一圈后顺势站起来,恰好又到了墙边,他又踢开了一面墙跑到了更往里的房间。
这时,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丧魂千魄雨!”
熊熊燃烧的烈火整齐的向一边倾倒,之后就陆陆续续的熄灭了,他不知道这个声音的源头在哪里,只是感到身身体被一只手推了一把,他还没反应过来,退到了墙边,伽南的手无意间摸到了门把手,但是这间房门是被人从外面反锁住的,可对他来说仍旧是一件好事,他飞踢一脚直接破门而出,和那个推他而走的男人一同滚到了走廊上。
到外面以后他才看清这个人的样子,原来正是蝠天,他的脸上沾满了焦黑色的尘灰,左边的衣袖完全被烧尽了,裸露出来的胳膊上鲜血淋漓。
“你怎么了?难道你被爆炸……”
他还没有说完,余光看见了佐浦背着希德拉从里面走出来,伽南正要说话,蝠天的目光突然警觉的烁动着,他一把推开了伽南,但听见犹如天雷轰鸣般的声响从背后传来,伽南骤然回头,可此时那里剩下的仅仅残缺的地面墙壁以及在燎燎大火中若有若无的蝠天,他依旧保持着那样的动作,不知道为什么,伽南觉得鼻子微微有些酸楚,他心里反复咒骂着:开什么玩笑,我和他到底什么关系?明明是认识才不多久的人罢了……直到死亡的那一刻,他的身体也没有被阴间的使者所摧毁,即使在陷身于火中,却始终没有做出疼痛呻吟的动作。
“蝠天!”希德拉渐渐涌现出泪水,慢慢地又流出了眼眶,进而变成了潮水般的倾泻而下,佐浦也傻傻地望着这一幕,只是在几分钟前他们还在一起聊天,但顷刻间就变成了两个世界无法相见的人,他的手握成了拳头,出鞘的刀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充满了杀意,此时的伽南被他的模样所震惊,但是与此同时他又察觉到熟悉的异动。
轰!
一道火柱在两人之间升腾而起,滚滚的黑烟再次袭来,伽南以手遮面,但还是禁不住的咳嗽,佐浦的双眼布满血丝,瞳孔中映现出一个从面前黑暗中走出来的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