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流年目光还盯着那片白雾,不过很快就转移到了叶词的身上。
叶词望着流年,微微一顿,收回了自己原本想说的话,改口道:“你们那边的战斗已经结束了吗?”
“嗯,已经结束了。”流年点点头,他其实已经看出叶词原本想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没有说出来,但是他并没有追问,毕竟叶词有叶词的考虑,她觉得不该说的事情不说也就不说了。不过,话虽如此,可是流年多多少少有一点失落的感觉,站在现在的角度上,他其实很是矛盾,一方面他十分欣赏公子幽的自立自强,可是,另一方面,他却不愿意公子幽这么辛苦的独当一面。其实,他很想说,有什么事都有我在,可是,现在两个人的关系如此的微妙又尴尬,让他根本没有立场说出这句话,最终,他只能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出来,望着公子幽微笑。
流年的答案让叶词微微诧异了几分:“还没有到七十二小时呢,就已经修建好了城防了?”
年点点头,然后带着微笑着吐槽自己的公会:“养那么多人总要有用的时候,否则不是白糟蹋钱吗?”
叶词笑了起来,看起来人多力量大这个词后面颇有负担。“是让我过去还是我直接回去了?”
流年望着叶词轻轻的眨了眨眼睛,用一种谁都不能察觉的叹息道:“过去吧,押沙龙应该还有废话跟你说。”
押沙龙果然还是有一些废话的,比如讨价还价,比如装可怜,再比如现在他正在做的怀柔政策。不过。任凭押沙龙什么话都说尽了,叶词还是悠闲的靠在岩石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给蹲在旁边石头上的老喂肉。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她看了一眼押沙龙道:“我觉得做新人时喝的那个山泉其实是最解渴的。”
“嗯?什么?”押沙龙正在滔滔不绝的继续游说叶词,希望她能少带点自己的精英走,可是突然之间听到叶词来了这么一句。有点mō不到头脑,她颇为奇怪的看着叶词。一副不明就里的样子。
倒是站在一边的浅唱低吟和流年都忍不住低低的笑了起来。
叶词挑了挑眉毛,看了看正在笑的两个人呢,又看了看一副没有反应过来的押沙龙,叹了一口气,看来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听出来,自己是在说他说话太多,让他喝口水。快点放自己走的意思。还真是无奈呢,她抬眼看了看那蔚蓝的天空,左顾而言他道:“没什么,你要没说完就继续。”
流年靠在叶词对面的一块岩石上,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已经弯成了漂亮的弧度,越是接触公子幽,这个女人就越是给他更多的惊喜。他原来可从没有想过,公子幽居然也有说这种冷笑话的时候。
押沙龙的心思根本就在叶词刚才说的话上,其实如果他这个时候多想一下,就已经能看出叶词的不耐烦了。不过,他现在满心都是要从叶词这个铁公鸡嘴里掏一点渣滓出来,哪里顾得上想这些。
他正在这边说着,叶词也一点不上心的四处看着。她忽然看见一个穿着火红sè袍子的女人朝着他们走了过来。靠得近了,她多看这个女人几眼,只觉得面熟,不想那个女人倒是主动的跟她打招呼:“嘿,公子幽,还认识我不?上次你来西部大陆的时候我们见过。”
叶词记xìng不错,上一次她来西部大陆见过的人并不多,女人更是只有一个,叶词当然记得她,她微笑:“很久不见了,酸苹果。”她正在这么说着的时候,目光却落在酸苹果身边,那里还站着一个女人,看她的打扮是牧师,穿着一身水蓝sè的牧师袍子,袖口、领口、裙摆下面都绣着繁复而精美的花纹,一把法杖背在背后,杖头上缀着一块巨大的宝石,幽幽的放着光。
看起来,这个女人是创世纪的主力牧师之一,她身上那套衣服可是十级之前牧师的终极装备,不但每个套件都齐备,而且还附了魔,镶嵌了宝石,可见她的治疗量应该是不错的,否则,创世纪不会将这样一套装备分给她。叶词在打量这个女人的时候,那个女人也在直盯盯的看着自己,仿佛要把自己看出个洞来。叶词对于别人的目光向来不理会,只是,这个女人的目光似乎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让叶词微微有些不快。
押沙龙看见酸苹果来了,后面还跟着白sè童话,立刻就闭上了嘴巴,在他看来,老婆是老婆,但是,公会高层的事情越少的人知道越好。他冲着两人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浅唱低吟也笑着打了招呼,不过他的目光滴溜溜的从叶词的身上转到流年身上再转到了白sè童话的身上,而后,他带着颇具深意而又十分八卦的笑容闪到了一边,一副看戏状态。
押沙龙见得这个状况,眉头都皱了起来,他瞪了酸苹果一眼,酸苹果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真是无奈到极点,尴尬到了极点。白sè童话看见公子幽骑着龙停在营地里就一直要过来看看,但是她并没有说是来看公子幽,只说是来看流年,酸苹果几次阻止她过来,可是她非但不听,反而执意要来。酸苹果怕她弄出什么乱子,一边跟押沙龙密语打着招呼,一边只能跟着她过来。
流年自然也是看见白sè童话了,不过,他的神sè连一点都没有变,目光只是轻飘飘的从她的身上扫了过去,就好像这不过是一个最普通的公会成员,一个最不值得一提的普通人罢了。
白sè童话从来到这里,除了看公子幽,她全部的心思都在流年身上。她当然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她又不是傻子,又不是瞎子聋子,关于流年和这个女人的种种传言她每一件每一桩都是知道的。正是因为知道她才要来看看,看看这个和流年搞不清楚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她其实不是不知道流年不喜欢自己,但是她就是放不下。她甚至已经到了最卑微的地步,如果他不喜欢自己,那么讨厌自己也是好的。讨厌不是也是一种情绪吗?讨厌不是也要在对方的心里占据一席之地吗?如果只有这样可以让他的目光驻足的话。这样她也是愿意的。
可是,刚才流年那冰凉的目光。让白sè童话的血液都瞬间凝固起来了。她知道,自己出现在这里,一会让流年很不高兴,甚至会生气的,但是,她没有想到,流年的目光掠过她的时候。就好像看一块石头,一捧尘埃一样的冷淡,他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起来,表情也没有一丝的变化,就好像她从出现到消失都是无关紧要不入眼的东西一样。
她将下chún咬得发白,用余光继续打量着那个让流年目光停驻的女人。和流年一样银sè的头发高高的扎起一个马尾,发丝清爽的垂在身后,琥珀sè的眸子里满满的都是倨傲的冰冷和提防的疏离,白皙的皮肤,紧紧抿着的双chún。她的容貌并不算出sè,可是却有一种让人无法直视的强大气场,个子不高,身材瘦削。她站在岩石边,那头巨大的龙就蹲在她身边的岩石上。很奇怪,照理说在这么大一头拉风霸气的龙旁边应该没有人会比它更引人注意,可是,这个女人却偏偏能让所有人一眼就看见她的存在。
她容貌不出sè,装备也灰突突的,可是,就是这么神奇,只要有她在的地方,所有人的目光就会略过所有强大的存在,直接聚集在她的身上。
这,就是公子幽吗?
怎么和她想得一点都不一样,她曾以为,公子幽是一个比他更漂亮,比她更温柔,比她更爱流年的女人。可是,现在看来,居然没有一条靠边的,只是,为什么这样的女人能抓住流年的目光呢?
气氛微微有点尴尬。叶词颇有兴趣的看着这个女牧师,说实话,长得真漂亮,比董音孔雀蓝之流都漂亮,看着那目光就是柔情似水的家伙。而她的目光一直粘在流年身上,幽怨又炙热。她看了看这个女牧师,又看了看流年,chún边lù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让一直盯着她的流年心生不好的念头。
流年想说点什么,可是,现在说点什么?我和这个女人没有关系,他这是在yù盖弥彰吧。我们换个地方聊聊?看哪个女人一脸看戏的表情,想也不会离开。那他要说点什么。
就在流年头疼不已的时候,白sè童话已经施施然的走向了叶词,她站在叶词的边上,chún边带着柔软而有妩媚的笑容,一双水晶一样的眼睛里流淌着温柔的光芒,她冲着叶词伸出了手:“你好,我是白sè童话。”
叶词望着这个女牧师袅袅娜娜的走到了自己的面前,她轻摆着杨柳腰肢,步步生莲花,若自己是个男人,大概不可能不动心的。而那只朝着自己伸出来的手更是漂亮,青葱一样的指管,粉红椭圆的指甲,柔弱无骨般的就放在自己的面前,声音软软的,绵绵的,仿佛掺了mì一般,jiāo柔得让人不忍动容。
只是……
这些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按照正常的情况,有陌生人的时候,不都是应该有个人来进行介绍吗?可是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介绍,那就说明,这个人要不就是无关紧要的不用介绍,要不就是根本不知道怎么介绍。不过,不管是什么情况,叶词都觉得跟自己没有什么关系,因为,在她的心里,整个创世纪跟自己除了有一纸合作协议之外,其他的什么关系都没有,所以,他们公会的任何人都跟自己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可是,现在,这个美女竟然自己介绍起自己来了,她这是什么意思?
叶词看了看白sè童话那张笑脸,又看了看那只白皙的手,最后挑了挑眉毛,将目光投向了创世纪的几个人脸上,他们表情各不相同。比如押沙龙和酸苹果的古怪,比如流年的微皱眉头,比如浅笑低吟的看好戏。而后她又将目光收了回来,放到了面前的白sè童话身上。
叶词看了这么一圈,大概花了十几秒的时间,而在这期间,白sè童话的手一直这么伸着,尴尬到了极点。只是,她并没有因为这样的尴尬就收了回来,还是坚持伸着,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微笑。白sè童话用余光偷偷的去看流年,却发现流年只是在她伸出手后微微皱了一下眉毛,然后又变成了一脸的漠然,他的目光则紧紧的盯着自己,那种目光冰冷而警惕,仿佛自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敌人一般。
“公子幽。”叶词显然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心肠,她就任白sè童话的手这么伸着,好一会她才抬起了手,轻轻的握了一下她的指尖,报出了自己的名字后便放开了那柔弱无骨的手。
就在这时,一直站着没动的流年忽然朝着她们走了过来,一直走到了叶词的身边,才停住,他抬起了手,啪的一声打开了白sè童话还没有放开的手,淡淡的对叶词说:“技术烂会传染的。”
叶词的眉毛扬了起来,如果她没有记错,流年这是第二次拍开和她握手的人了,上一次是酸苹果,这一次是白sè童话,而且用的理由都差不多……
不得不说,流年筒子实在是一个不讨人喜欢的家伙,虽然他长得跟一朵妖娆的桃花一样,让人忍不住前仆后继的扑上去,不过,这种xìng格……实在是让人讨厌。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叶词忽然觉得板着一张脸闷声说话的流年确实有那么一点可爱。
白sè童话的脸sè涨得通红,眼圈立刻就红了,她低下头狠狠的憋了好一会,才抬头,望着叶词lù出了一个杂糅了太多委屈的心酸微笑:“我是流年的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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