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眼中目光涣散,羲煜看着彦小七舒缓下来的神色就知道这一番话已经有了他想要的效果。
原来女孩子喜欢的是这些!
羲煜在彦小七震惊的目光中却是不敢露出一丝得意。
谁跟他说女人心海底针的?只这么两句话就让刚刚还炸毛的狐狸一脸感动,为何云水和秋木每每总是要被赶到书房?
羲煜想着另外两人总觉自己极为厉害,只他一个万万年的老光棍,又如何会懂人家的夫妻情趣,而且,他面前的也不过是一只缺少魂魄的傻狐狸而已。
何况,无论争执的双方是男是女,彼此是什么样的关系和身份,都不会有人如此无原则的立即放下身段主动的去道歉和讨好。男人的尊严和脸面是需要维护的好吗?尤其是在异性面前。
不要脸,不是谁都能轻易做得到的!
彦小七眼珠还泛着红,刚刚揉的有些用力,眼周的皮肤都红红的,她就这样不错眼的看着羲煜,只觉每一天上神大人都能给她一个全新的体验。
这人居然跟自己道歉了!真的跟自己道歉了!
她要不要就这样原谅他?毕竟他说的也有些道理,那些遭遇本就是她躲不开的命运,她这也是有些迁怒的,他若是真的坏了自己的好事,那才是应该老死不相往来才对。
彦小七面上全是困惑挣扎,落在羲煜的眼中只觉还差一把火,这姑娘就能被骗到澈羲宫,他想着新学会的手段,深觉还应该理论再结合实际一次,俯身又凑到彦小七的耳边。
“你总要再给我一次机会才对,若是有下次,若是不影响你的命数,我一定不会留你一个人。”
羲煜的声音低低哑哑,带着点蛊惑的意味,那微湿的热气蒸腾的彦小七耳根都开始发热,一颗心不自主的漏跳了一拍,她抬手抵上羲煜的肩膀,软软的将人往外推着,将两个‘若是’忽略的彻底。
“你,你得让我好好想想,才能决定要不要原谅你。”彦小七心头早已软了下来,只是这人哄上几句自己就又乖乖的听话,她总觉还有点不甘心。
桃花眼中终于露出些微的笑意,羲煜退开一步收起那迫人的气势:“好,你再想想,不过要不要先把时间定下来,我怕会来不及,你觉得初七如何,跟你很配。”
自己行七,选在初七这天似乎也不错,彦小七完全不觉被眼前人有心的绕了进去:“那行吧,初七听起来确实很不错,只是只一个月时间会不会太仓促?”
羲煜空拳放在唇边,掩去控制不住的笑意:“不会,你放心吧,澈羲宫那些人闲了上万年,也该给他们找点事做才是。”
彦小七迷糊着突然觉得有些不对,羲煜却是不敢让她再多想,赶紧揽着她的肩头,另一只手推开门:“刚刚的鱼才弄到一半,再不处理肯定不新鲜,咱们要不还是烤来吃吧。”
“也可以,不过你要帮我看火才行。”
“好。”
仙界中总有一些不归四方神君管辖之处,比如云水的云西湖,比如羲煜的澈羲宫,也比如清霜的霜华山。
因着清霜在最后那场战役中重伤调养,霜华山已经封山几万年,就算最近几百年中清霜开始外出走动,各方的拜帖依旧送不到山顶。
凤珂的云头落在山脚,她抬眼向山顶看着,只觉处处都透着股衰败。没有女主人果然是不行的!她攥了攥拳头,慢慢的向上爬着,心中却是不自主的想着如何来改造荒山。
荒败多年的山顶上,院落虽然半新不旧,修整的却很干净,山顶上到处是大片大片的竹林,连路都没有一条,整座仙山虽然早已荒败但守山的阵法却一直正常的运转着,不能依靠云头飞至半空,这片竹林只靠双腿却是半个月都无法绕出。
凤珂看着面前被砍成两节的断竹,郁闷的坐在地上,这鬼地方她绕了快一个月,进山进不去,下山也不行,她抓狂的很想吐一口凤凰火将这片竹林烧的灰都不剩。
山顶的书房中,书案下方的檀木盒里一颗玉珠咕噜噜的四处磕碰发出清脆的声响,清霜反手拍了一下,房门应声而开。
“白十八,见过神君。”
全身裹着夜行衣的男子面上覆着隔绝神识的面巾,只留一双看不清形状的双眼在外,说话间已经如风般飘进书房,房门无声关起。
清霜负手背对着男子:“可查到什么消息?”
男子躬身递上一只竹筒:“有人将此竹筒送到铺子上,严明需由神君亲自开启。”
“递上来。”清霜转过身递出手。
男子躬身快速上前,双手呈上竹筒,又飞速退回原地。
清霜手指在竹筒上轻弹,听着回声无异,这才打开封口,落出一卷绢帛。
“真的是这样吗?”
手中的绢帛在空中只停留了几息就自动燃为灰烬,清霜垂眸盯着书案的一角,这些年搜查到得消息为何总是指向那一处?
“退下吧,继续全力搜查。”
“是,属下明白,”男子行了一礼退开前又低头说道:“神君,竹林中月前闯入一名青衣女子,在林中已经绕了多日。”
清霜眉头轻挑,手指在书案下敲了一下,竹林中凤珂狼狈的坐在地上的影像浮现在半空中。
“将阵法破开一个口子,让她下山去吧。”袖袍一挥,影像悄然散去,清霜转过身,再一次背对男子。
男子躬着身快速退出书房,房间中夜明珠所在的锦盒盒盖全部关起,室内又一片灰暗。
清霜手指一下下弹着书案,最近这些年的探查似乎过于顺利了一些,是有人引着自己寻到此处,还是真相就是如此?
他眼前仿如有一层浓雾,无论他朝着哪个方向快速的飞奔都无法离开,那浓雾似是牢牢的跟在他的左右,让他目不能视,只能靠着一点点消息,受着旁人的指引。
若是前方就是万丈深渊他也要一脚踩进去吗?
房间中低低的响起一阵凄冷的笑声,他不是早已一脚跨了进去,又哪里还能回头。
(未完待续。)